停了少顷,又道:“但至少,你可以试试看连试都不试就放弃,足见没有诚意。”
舒沫看他一眼,忽然笑了起来:“原来王爷是记着之前被我拒绝之仇,想在这里扳回一城。”
明知无用还要她做,显然就是为出气了,难怪之前把她晾在门外达几个小时!
还真没看出来,这铁血又冷漠的王爷也有幼稚的一面呢!
夏候烨一个不慎,竟被她看出破绽,一语道破心事,当场窘得俊颜通红,抿着薄唇。
舒沫见他两颊绯红,觉得大为有趣,却又不敢真的把他惹急,轻咳一声,恭恭敬敬地福了一福:“民女年幼无知,多有得罪,还请王爷大人有大量,既往不咎。”
想了想,抬起头问:“要不,我给王爷磕几个响头,让王爷你消消气?”
“舒沫!”夏候烨大喝一声,怒颜相向。
舒沫本也不是真心下跪,他这一喝,顺势便站了起来:“现在,可以说正事了吗?”
“哼!”夏候烨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舒沫淡淡地道:“我可以嫁进睿王府,但王爷必需答应我几个条件。”
夏候烨冷笑:“想嫁进睿王府的女人成千上万,并不是非你不可!”
“但那些女人,都不够资格。”
“难不成你倒够资格了?”
“自然是够的,”舒沫微笑,不待他反驳,又道:“否则,王爷不会一再相求;更不会寻了衅,抓了我二舅入狱,以他们的性命相挟。说告诉我,你不知道孙瑜是我二舅,这不可能!也不要说你跟这件事完全没有关系,我不会信!”
“本王没那么闲!”夏候烨冷笑:“区区一个孙瑜,还不劳本王亲自出手!他入狱是咎由自取!”
“就算不是王爷动的手,也是王爷授的意!”
不然,哪有这么巧,官军偏就盯上了孙瑜?
“孙瑜通敌是死罪!”夏候烨瞪着她,一张脸青红交错:“况且,官军从他身上搜出了鹰戒,那是西凉鹰将军的凭信,这总做不得假吧?”
“我二舅真是冤枉的!”舒沫乘机解释:“他是个商人,眼里只有生意!我可以向王爷起誓,他绝不会与番邦的将军勾结!至于那枚鹰戒,等以后见了二舅,自然给王爷一个交待。”
“哼!”夏候烨冷哼一声:“你现在,是想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了?”
“不是推责任,而是二舅确实是无辜的!”舒沫强调。
夏候烨冷冷地道:“本王只知证据确凿,是否无辜,要审过才知。”
“请王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证明二舅的清白。”
“本王警告过你,机会不是常常有的!”
“我也知道,错过了最好的时机。但王爷既然还没找到比我更合适的人,何妨让我先试试。相信我,绝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
舒沫并不计较他的态度,语气极为谦卑,但神态间流露出的志在必得,让他浑身不在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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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凭什么相信你?”他斜睨着她:“或者说,你凭什么这么自信?”.
舒沫望着他,眼里有一抹炫目的神彩:“因为我知道,王爷想要什么?”
这已是她今晚第二次说这种话了,夏候烨不得不重新审视她:“哦?你倒是说说看,本王想要什么?”
舒沫身体微微前倾,声音温润,吐气如兰,说出的话,却如石破天惊:“内宅的平安,小公爷的安全。”
“闭嘴!”夏候烨倏地变色,太阳穴上青筋突突急跳,发出一声低吼。
望着那双紧盯着自己,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幽幽冷光的黑眸,舒沫悄然松了口气。
她本来并无多少把握,抱着破釜沉舟之心,估且一试。
看他的表情,这一宝,竟然押对了!
夏候宇二岁就被送进宫中,果然是有原因的,并不如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你懂什么,竟敢在这里信口雌黄?”夏候烨低沉的声音里,有着压迫人心的力量:“知不知道,只凭这句话,本王就可以要你的命?”
舒沫不闪不避,直视着他凌厉的目光:“若我的话,冒犯了王爷,令你不快,我可以向你道歉,但回避并不能解决问题。”
夏候烨凝视她良久,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道:“若不是太过份,可以考虑。”
舒沫愣了一下,才明白,他是在说她的条件。
换言之,意味着他接受了她的提议,愿意跟她做交易了。
舒沫道:“首先,请王爷出面斡旋,放了陈管事父子。”
“这个简单。”
“另外,”舒沫又道:“二舅之事,还请王爷费心开脱。”
“通敌是大罪,恕本王无能为力。”夏候烨一口拒绝。
舒沫也知在上位者最忌讳的便是百姓有谋反之心,这事绝不会善了,立刻退而求其次:“那,请王爷设法拖延时间,总是可以的吧?”
夏候烨勉为其难地道:“看他的造化吧。”
舒沫凝视着他,缓缓伸出第三根手指:“王府内宅安宁之时,便是我离开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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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讲不讲理?
更新时间:2012-2-28 21:14:22 本章字数:3067
“离开,你什么意思?”夏候烨悖然色变。
“我进王府,目的是清君侧,不是伴君行。”舒沫神情冷淡:“功成身退,有什么不对?览”
该死的,竟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耐性?
夏候烨神情冰冷:“做了本王的女人,除非死,否则别想离开。”
岂料,舒沫想了想,竟点头:“假死脱身,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全了他的体面,而她也乐得换个身份,脱去舒家七小姐这层外壳,去呼吸自由的空气!
“你想都没别想!”夏候烨厉吼。
舒沫皱眉,这人怎么说不通呢痉?
“但求达成目的,何必拘泥形势?”她试图说服他。
“舒沫,你把本王当什么?”夏候烨冷笑着一步步逼近,深遂的黑瞳如一口寂静的深井,冷冷的,让人心里渗着寒气:“又以为自己是谁?凭什么如此骄傲?凭什么对本王颐指气使?”
舒沫打了个寒颤,往后退了几步,拉开距离。
“冷静点,谈条件而已,意见不一致可以协商。”干嘛象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突然乍了毛呀?
几句话之间,她已被他逼到栏杆边,身后是朱漆的立柱,退无可退。
夏候烨伸手,修长的手指用力捏着她的下巴,目露凶光:“说!你心里想着谁,要为谁守身如玉?”
舒沫痛得直抽气,忙用力摇头,摆脱他的钳制:“放手,你捏痛我啦!”
夏候烨哪里肯放?逼上去,将她的头压在立柱上,手指用力掐着她的下颌:“说,那人是谁?”
舒沫痛得飚出泪来,一丝腥味在唇齿间弥漫开来,拼力挣扎着迸出二字:“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