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定神闲地反瞪回来:“本王有的是时间,陪你耗。”
“王爷,你到底想要我说什么?”舒沫两手一摊,无奈地道:“别要让我费神去猜,麻烦直接问,行不行?”
上帝做证,她甚至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气什么?
这么玩,有意思吗?
夏候烨眉峰一敛,是山雨欲来的征兆:“还装?”
舒沫侧头,认真地想了想,找到一点端倪,摇头:“我确实没有不满。”
夏候烨将脸一沉,语气冰冷:“那为什么突然不高兴了?”
他很确定,当她冲着车夫嚷出“瑞香居”三个后再望向他时,眼里一闪而过的那抹精光,有二分狡黠,三分奸诈和几分挑衅。
直到下马车的那一刻,她分明还是带着兴奋和期待的……直到,进入瑞香居,到了二楼,才忽然象只被刺扎破的水袋,突然间瘪了……
他猛然醒悟,转头看一眼空荡荡的大厅,讶然挑眉:“你喜欢人多?”
舒沫垂眸,声音几乎含在喉咙里,模糊而细不可闻:“你不觉得那样更真实,更贴近生活?”
夏候烨点头,忽然就心平气和了:“下次换了便装再来。”
“没有侍卫,没有丫环,”舒沫眨了眨眼睛,故意刁难:“也不再清场,就只有我们二人,象下面那些人一样?”
“有何不可?”夏候烨轻哼一声,似乎漫不经心地问:“你,要来吗?”
舒沫没有立刻回答,侧头想了想:“为什么不?”
“吩咐掌柜,拣拿手的菜,上一桌就是。”夏候烨倏然微笑,不再管她,径自下令。
“是~”巴图长吁一口气。
一顿饭,总算有惊无险,平平安安地吃完。
重新回到马车上,两人依旧相对无语,维持着沉默。但气氛却明显比来时显得融洽多了。
舒沫透过竹制的车窗帘子,望着外面飞逝的街景,一遍遍回忆刚才的对话,唇边不自觉地泛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他说下次换了便装再去,不带侍卫,不带随从,只有他们二人。
这,算不算是正式的约会?
夏候烨把她的身影映在眼底,仔仔细细,没有一分遗漏。
此刻的舒沫,不带一丝戒备,也不再竖起满身的刺,她的神情那么放松,身体的每一根线条都如此柔软优美。
尤其是唇边那抹带着点神秘,透着点喜悦的笑容,惹得他心痒难耐。
忽然间,他很想知道,此时此刻,她心里想的是谁?
又是什么事情,令她绽放出如此耀眼的美丽光芒?
明明没有喝多少酒,仅仅只是这样看着璀璨夺目的她,为何竟有种醺醺欲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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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狗要咬人
更新时间:2012-3-7 0:20:15 本章字数:4467
舒元琛的动作比预料的还要快。
与李氏不欢而散的第三天,舒淙就到了睿王府求见舒沫。
他只字不提过往之事,舒沫与李氏的争执亦只做没有发生,只絮絮地说着些家常。
舒沫也不着急,甚至连他来王府的原因都不追问,笑眯眯地陪着他打太极。
舒淙终于按捺不住,装着不经意地道:“林瑞家的这几年真的老了,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前些日子陪着娘去四妹家喝了喜酒。对了,那日王爷也携你同去,应该在内宅见过了吧?”
“是~”舒沫含笑点头:“在四姐房中匆匆见了母亲一面,可惜王爷有事,中途退场,没来得及多说几句体己话。”
说完,她悠悠一叹,很是遗憾的样子。
“林瑞家的从四妹家回来,便得了风寒,一病不起。母亲体恤她多年辛劳,给了她一笔养老银子,打发回乡下养病去了。”舒淙象是讲笑话一样,说着赣。
舒沫很配合地做出惊讶之色:“真的?那日在母亲身边,分明还健朗得很,怎么说病就病,还这么严重呢?”
“天气炎热,想是四妹房中冰块放得多了些,她上了年纪,一冷一热的,反而受不住。”舒淙说着。
舒沫点头附和:“这么一说,我倒也是想起来了。怪道那日我随口一问,她竟跪了下去。我还恼她故意给我难堪,原是病了,倒怪不得她。”
舒淙看一眼舒沫房中四处搁置的冰盆,笑道:“七妹也要小心些,莫仗着年轻身体好,只顾贪凉,日后老了落下风湿的毛病,可不好。”
“二哥说得是~”舒沫连连点头,掩住心虚。
往日在舒家,冰块算是奢侈品,便是李氏房里,一天也只得四盆。
到了她那里,一天只有一盆,用来冷了室温,想喝点冰镇的东西,就得另给厨房加钱。
她想着,一盆冰搁在房里,也不起啥作用,索性不用。
如今到了王府,别的不说,只这冰块的供应,倒是大合她的心意。
偏今年的夏天格外炎热,她也就放开了手脚,大肆挥豁了。
“对了,”舒淙拉拉杂杂又说了一大堆琐事,临到起身时,才似突然想起一样:“瞧我这记性!孙姨娘的风湿象是又严重了些,上个月起便不太出门,这几日索性躺在床上了。言瘧璍哢珷瞱她知我要来看七妹,捎了话,说想见你一面呢~”
舒沫虽明知他说的多半是假话,意在诱她回舒家,但孙姨娘有风湿是不争的事实。
这种病在现代也属难以根治的疑难杂症,她当然没想只凭自己的几张药方,就能根除。
再加上,她几次三番驳了李氏的面子,她奈何不了自己,肯定要找孙姨娘的麻烦。
保不齐,因此加重病情,也是有的。
因此,忍不住露了焦灼之意:“可有请大夫?”
“七妹勿急,”舒淙见她脸都白了,暗悔把话说得过重,忙安抚道:“大夫请了,药也一直在吃。只是这病需慢慢调理,不可一蹶而就。”
说到这里,他看一眼舒沫,见她平静下来,又怕她不肯去探,话锋一转:“只是,在我看来,身体的病尚是次要,孙姨娘此番,主要是心病。她最后一次见七妹,怕还是正月吧?这么长的时间不通消息,哪有不牵挂的?”
舒沫闻音知雅,立刻道:“二哥的意思我懂了。我会禀明王爷,尽快回家探望姨娘。”
舒淙达成目标,很高兴地起身:“二哥这就回去告诉孙姨娘,让她也高兴一下。”
“我不在家,姨娘那里,要请二哥多费心了~”
“七妹放心,这事包在二哥身上!”舒淙自然满口答应。
舒沫将他直送到垂花门外,停步不前,做依依不舍状。
“回去吧,二哥等你好消息~”舒淙挥手示意,高高兴兴地离去。
“小姐,别担心了。”立夏见舒沫一直站在垂花门外,轻声劝道:“我上个月才见过孙姨娘,身体硬朗着呢。”
舒沫看她一眼,笑:“我知道。”
两人正要打道回府,忽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迅速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