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舒沫开始心不在焉,不停地往入口张望。
然而,期盼中的那抹身影,却迟迟未曾出现,这让她很是失望。
怏怏地躺在树荫下铺好的桌布上,嘴里叼着一根草,完全提不起兴趣。
夏侯宇满头大汗地跑过来,不满地喝问:“喂,干嘛躺地上?”
“你管我~”舒沫懒懒地答。
“地上湿,容易受寒,父王看到,指定又要念叨,还不起来~”夏侯宇瞪她一眼:“若你累了,让大虎搬张贵妃榻上来。”
舒沫毫不优雅地翻个白眼,一动也不动:“你还没老呢,现在唠叨,不嫌早了点?”
“不识好人心!”夏侯宇嘀咕一句,顺势在她身边坐下。
怪了,这么粗鲁的女人,刚才怎么会觉得她象仙女?
“玩够了没?”舒沫懒洋洋地斜他一眼:“玩够了,回去吧~”
“父王还没来呢,急什么?”夏侯宇说着,抓起茶壶,咕嘟咕嘟往嘴里灌茶:“风好象大了点,我喝口茶,歇会再继续。”
“哼!”舒沫阴沉着脸:“我看他不会来了~”
“他不来,咱们就不玩了?”夏侯宇也不高兴了:“你是来陪小爷玩滑翔的,还是来跟父王约会的?”
舒沫脸一红,弱弱地狡辩道:“我是看风有些大……”
她很想表现得不在乎,却难掩失望。
只想把最美好的一切展现给他,他却失约了。
“再等等,”夏侯宇看她一眼,硬梆梆地道:“父王事多,定是被什么缠住了。他既应了你,就一定会来~”
舒沫不好意思地站起来:“你歇一下,我去玩会。”
“去吧,”夏侯宇点头:“小心点,别飞得太高~”
“切~”舒沫失笑:“我不用你操心,管好自个就成!”
她走向滑翔机,熟练地挂钩,上肩,调整机翼,迎风助跑,然后轻松地起飞。
心中郁着一股气,操纵着拉杆,让滑翔机随着气流盘旋上升,不知不觉越飞越高,似要直冲云霄。
夏侯宇瞧得心惊胆颤,不知不觉地在地上跟着奔跑,焦急地喝叱:“舒沫,你不要命了!”
舒沫咯咯轻笑:“这还不到五十米呢,瞎紧张啥~”
说话间,滑翔机已飞到了果园的最北边,那里是段几近垂直,高约二十米的陡坡。
清水河如一条玉带,蜿蜒而过。
舒沫飞越竹林上方,迎面突然刮来一阵强风。
她急忙调整操纵杆,不料操纵杆竟然卡死,扳不过来。
主翼被风刮得侧翻过来,刹那之间,滑翔机如一只折翼的雄鹰,对着地面疾冲而下。
舒沫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便消失在了夏侯宇的视线之外。
“舒沫!”夏侯宇目眦欲裂,只觉全身的血液瞬间凝住,流不动了。
“小七!”一条白影疾掠而过,如一道闪电划过苍穹,疾若飘风地穿过竹林,毫不犹豫地跳进了湍急的河流。
“三叔!”夏侯宇一愣之后,大喜过望,急忙奔过去:“快救舒沫~”
他年纪小,轻功远不及他,等奔到断崖,探头往下一望,哪里还有两人身影?
看着底下湍急的河流,他急得直跺脚,到底不敢跳下去,只得低咒一声,掉转头朝山下跑去。
“小七~”夏侯熠一头扎进水中,眼睛焦灼地搜寻着那点碧绿。
幸亏这段水域虽深,却并无暗礁岩石,加上清水河水质极佳,很快发现了在水中载沉载浮的她。
他飞快地潜游过去,一手挽在她的腋下,另一手划动水花,快速地游到岸边。
舒沫脸色煞白,湖水绿的衣裙因下落时被竹枝划破,东一块,西一片地垂着,显得十分狼狈。
裸露在外的雪白圆润的香肩上,一抹殷红的血迹顺着手臂蜿蜓而下,濡湿了她的衣裙更刺痛了他的眼睛。
心,象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揪着。
他紧紧地抱着她,单膝跪在身伴,颤抖着手探上她的脉息:“小,七~”
还好,脉博平稳,显然只是下坠的速度太快,被水流冲得晕过去,并无大碍。
他长长地松了口气,猛地将她拥在怀中,紧紧地贴着她的颊,如拥着失而复得的珍宝:“小七!”
你不是我,怎知我是否幸福
更新时间:2012-5-14 22:24:58 本章字数:3030
咳咳~”舒沫轻咳数声,吐出一些污水,眼睫如蝴蝶般微微颤抖数下,缓缓睁开。.
一张放大的俊颜,映入眼帘,清俊的脸宠上写着担忧:“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熠公子?”舒沫惊讶地眨了眨眼,一时间竟不知身在何处。
大白天的,他竟身着中衣,是什么情况?
“还能认出我,看来没摔坏~”夏侯熠温和地笑了笑。
“你全看到了?”舒沫了然,略感不自在地垂下眼帘。
夏侯熠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道:“我什么都不会问。也,不会告诉别人。”
“谢谢~”舒沫悄悄吐了口气。
说实话,他若执意追问,她还真不知要从何说起。
“你的伤,得赶紧处理~”夏侯熠看她一眼,飞快地移开视线,心脏扑扑乱跳,清俊的脸上绯红一片茕。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女人穿着男人的衣裳,竟是这般的娇艳,这般的诱人。
舒沫低了头,才发现,自己身上竟披着他的外裳。
心里微微感动,抬起右臂试着活动了一下,笑:“掉下来时被竹枝划破的,没伤到骨头,不碍事。”
“流那么多血,怎会没事?”夏侯熠颇不赞同地皱起好看的眉毛:“好歹是女人,别太不把身体当回事~”
“又没伤在脸上~”舒沫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尖:“再说,我身上也没带着伤药~”
夏侯熠犹豫一下,递了一瓶药过去:“虽进了些水,应该还能用。呐”
舒沫惊讶地抬眸看他,接过伤药在手,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好。
他明明有药,却不肯乘她昏迷时替她处理,是怕她醒后难堪,还是怕她误会他乘机占她便宜?
夏侯熠微感狼狈地移开目光,似是解释,又象是自嘲:“我瞧着,你的伤也不是很严重……”
没给她治伤,除了避嫌之外,其实另有私心。
她的伤不重,他怕轻轻一碰,就会醒。
他只想,静静地拥着她,哪怕只有片刻的温存,也足够让他的心温暖很久。
“嗯哼~”舒沫轻松地笑了,把玩着药瓶:“反正血已止了,擦不擦药也无所谓了。”
夏侯熠看她一眼,眼里闪过怜惜:“冷吗?”
虽说是夏天,全身湿透了坐在树荫下,被风吹着,还是有些凉。
再加上,她身上有伤,失血之后会更加畏冷。
大白天的,两人衣衫不整地在众目睽睽之下回庄,肯定会掀起轩然大波,于她清誉有损。
若放她一人在这里,似乎也不妥。
舒沫环着双臂,微微瑟缩一下:“还好~”
“我,”夏侯熠鼓足勇气,轻轻地问:“把你背进后山,再让立夏来侍候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