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舒沫吊足了他的胃口,故做惊诧:“瞧我,一说起来就没个完。图,本就是特地拿来给将军参详的。”
立夏和绿柳便又将卷起的图纸,展开来给他看个仔细。
巴图弓着腰,凑到图前上下左右,仔仔细细地研究。
舒沫也不打搅,等他看得够了,这才轻轻问了一句:“如何,此刀可还入得将军法眼?”
“刀身细而修长,刀背薄而轻巧,线条流畅,外观更是别具一格,精美绝伦,确为巴某生平仅见~”巴图摸着下巴,兴奋得两眼发光。
舒沫笑道:“这么说,勉强还能使得?”
“岂只是使得?”巴图咂着舌头,一副相见恨晚之态:“此刀轻便快捷,锋锐犀利,若然大量生产,投入军中,何愁我骑兵攻击力不大大提高?”
舒沫心道:这厮倒也识货,不愧是驰骋沙场的老将!
她慢慢地把图卷起来,微笑着往巴图手里一塞:“若我用此图,换与王爷见面的机会,将军可算吃亏?”
巴图拿了图,本来大为兴奋,听了这话,面上神情一僵:“这~”
“将军~”立夏听舒沫绕了半天,打的竟是这个主意,立刻机灵地帮腔:“娘娘诚心相求,你就帮她向王爷求次情又如何?”
“就是!”绿柳眼露不屑:“大不了被罚,王爷还能真砍了你的头不成?”
巴图心中天人交战,忽地一咬牙,一跺脚,把图重新往舒沫手中一塞:“不是末将绝情,实在是王爷下了死令。所以,这图,还请娘娘收回去吧~”
他追随夏侯烨十年,早已摸熟他的脾性,岂会不知他的心思?
这两人一路磕磕拌拌走来,中间风波无数,大小矛盾不断,感情却在不断地加深。
以往不论舒沫如何顶撞他,违抗他,王爷嘴里说得再狠,下手却总是留情。
这一回,慧妃也不知怎么踩了王爷的痛处,他狠下了心,一时半刻是消不了气的。
不懂审时度势,盲目出头,只怕不但帮不到慧妃,反而适得其反。
舒沫脸色一变,咬着唇:“真的,没有转寰的余地了?”
“对不起~”巴图垂下眼帘。
立夏急了,大声道:“你都没有试过,怎知不行?”
“别说了~”舒沫轻叱。
立夏眼圈一红,慢慢地垂下了头。
舒沫把图纸,重新递回给他:“立夏,我们走~”
“人不见,东西总能送吧?”绿柳瞪他一眼,把食盒重重往他手上一塞。
巴图苦笑,接过东西走向书房:“王爷~”
“嗯~”
巴图推门而入,将食盒搁在桌上,从里面取出碗碟,一边自言自语:“啧,慧妃这几日,瞧着越发的清瘦了,走路也是无精打采的,象换了个人。”
夏侯烨面无表情,低头看着公文。
巴图偷眼觑他,见他全无反应,低了头继续碎碎念:“走近了一瞧,了不得!两眼无神,眼皮红肿,一看就是整晚只哭,没睡好觉……”
夏侯烨忽地抬起头来,阴冷一笑:“她给了你什么好处?”
巴图睁大了眼睛,大声喊冤:“末将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向慧妃要好处呀~”
夏侯烨轻哼一声,冷眼斜觑着他。
“这个,”巴图被他看得头皮发麻,硬着头皮,指着食盒道:“是慧妃娘娘亲手做的。”停了片刻,又补了一句:“末将刚才,隐约看到娘娘手上,似有几颗水泡……”
夏侯烨眉峰一扬:“来人~”
巴图条件反射,“啪”地一下并拢脚跟,挺直了背脊,大声道:“末将在!”
应完,忽然觉得不对劲,眨巴着眼睛:“王爷?”
好端端的,叫人来做什么?
“把巴图拖出去,打二十大板!”夏侯烨冷声吩咐。
“是!”外面进来两名侍卫,一左一右上前架起他的胳膊,往外就走。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更新时间:2012-5-19 0:42:37 本章字数:3052
舒沫求见夏侯烨不成,反累得巴图被打二十大板,消息很快在王府里传开。
一时之间,众人议论纷纷。
幸灾乐祸的有之,焦急愤怒的有之,唏嘘感叹的有之,暗中拍手称快,想要取而代之的自然也不在少数。
舒沫受到的冲击,显然不小。
本来以为,他是一时之气,只要她先低头认错,便能让这件事船过水无痕,两人和好如初。
现在看来,事情的严重性大大超过了她的想象茕。
她并不是不知道古人注重血脉传承,只是夏侯烨并不是没有儿子,这十年来一直没有所出,似乎也未如何着急。
因此,她错误的以为,既使避孕之事被他发现,顶多也就是发一通脾气了事。
显然,夏侯烨对孩子的期待值,远大于她的预估。
杖打巴图,显示出了夏侯烨强硬的姿态。
一错再错后,事情忽然朝着她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这让一向自信满满的舒沫,陷入慌乱,乱了方寸。
她开始不知所措,也不敢再轻举妄动呐。
一是怕连累别人,更害怕他由此越发厌恶自己。
相爱时不管做什么都是可爱,一旦不爱了,做什么都是多余。
她甚至开始担心两人的感情因此产生裂痕,最终分道扬镳。
舒沫心里悲凉,胸口仿佛塞了一大块冰,闷得喘不过气来,凉得她一阵阵心颤。
她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相信,两个人的感情就要走到尽头,却又清清楚楚地明白,如果迈不过这个坎,面临的便只有分手二字。
“……慧妃,彗妃?”太妃拧了眉,不悦地质问。
舒沫勿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颗心起起伏伏,飘飘荡荡,竟全没反应。
初雪见舒沫神游天外,忙上前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声提醒:“娘娘,太妃跟你说话呢~”
“啊?”舒沫神色恍惚。
“你若不愿意……”太妃心中不喜,沉了脸训斥。
“他,”舒沫低着头,突兀地道:“好象真的生气了~”
“你说什么?”太妃一呆。
舒沫忽地抬起头来,神色凄惶,语气哀伤:“他不理我,不管我怎么求,好象都没用。你教教我,要怎么办?”
太妃惊愕之极,万没料到一惯心高气傲的舒沫,竟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
舒沫睁着清冷明亮的大眼睛,也不知在看着哪里,眼中水色迷离,似有一圈一圈的涟漪,轻轻地漾开去:“我以为是件小事,没想到却是他的底限……”
太妃怔怔地看着她,忽地叹了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舒沫低了眸,轻咬唇瓣,声音低不可闻:“早知虚掷一片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太妃听不真切,蹙着眉道:“算了,留你在这也只是一副躯壳,早些回去歇着吧~”
待舒沫一走,满屋子里的人顿时炸开了锅。
前几日还只是偷偷议论,这时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地闹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