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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庶女(47)

立夏本来把装首饰的红漆匣子拿出来,听得她这么说,便又收了起来。

春红脸上就是一僵:“这……”

立夏的脸拉下来:“小姐才出门半天,你们便偷懒,连饭也不预备?”

“二少爷带七姑娘出门,竟连饭都舍不得请吃一顿?”绿柳不服气,立刻顶了回去。

“这是说的什么混话?”立夏气得拧起了眉毛:“酒楼龙蛇混杂,小姐是未出阁的千金,岂可要那种地方出入?”

“既然要回来用饭,就该早些回来。这个时候,除非拿钱叫他们单做,不然哪里还有饭菜?”绿柳硬着脖子驳斥。

“分明是你们偷懒,怎么倒编派起小姐的不是来了?”立夏急了。

舒沫听她们为件小事吵起来,只觉头疼万分:“没有就算了,我吃些点心垫垫就好。”

春红扭身出了门:“昨儿厨房送的酱瓜还剩半坛,我去挟一碟来,给姑娘配点心。”

“我去看看,”绿柳见舒沫息事宁人,倒有些讪讪的:“早上喝的鸡汤还有没有,热一碗给姑娘拿过来。”

“小姐,”立夏噘着嘴:“这样下去可不行,你总是心软,迟早让她们骑到头上来。”

舒沫笑了笑:“她们再厉害,哪里越得过你去?”

“小姐!“立夏越发恼了,鼓着颊:“我是为你着想,你倒好,反过来教训我一通。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哟,谁不识好人心哪?”一声娇笑,蓦然从帘外飘来。

舒沫一愣。

立夏已抢先几步,将帘子挑了起来。

舒潼和舒沣两人站在门外,越过她的肩冲舒沫一笑:“我们不请自来,你不嫌弃吧?”

“四姑娘说的这是哪里话?两位姑娘肯来,我们姑娘高兴还来不及,哪里敢嫌,快请进~”立夏急忙将两人请进房。

“四姐,五姐~”舒沫过来给二人见礼,让了座,这才吩咐立夏:“四姐喜欢龙井,五姐只喝雨前,可别弄错了~”

“七妹真是细心,这种小事也记得清楚。”舒沣望着她,眼里闪着柔和的光:“我却是不及你的。”

“姐姐们聪慧,妹妹蠢笨,只好在这些小事上下功夫了。”舒沫低了头,细细地答。

舒潼的目光已落在那只红漆木匣上,站起来就去拿:“听说二哥带你出门玩去了?都买了些啥好东西,也让咱们姐妹见识见识?”

“四姑娘~”立夏想阻止,无奈手中端了滚烫的茶水,却是不便。

“哟~”舒潼已把匣子拿在手里:“什么了不起的好东西,还怕我们眼热?放心,就算再没见过世面,也不至于就抢……”

她一边说,一边揭开盖,里边的东西一露出来,声音立刻嘎然而止。

舒沣见她突然不说话,好奇地倾过身子看。

一看大红的绒布上,摆了四五枝各式的簪子。事事如意,梅英采胜等等,样式倒是做得精致漂亮,却大多是银簪,根本值不了几个钱。

“二哥,”舒潼讪讪地把匣子往桌上放:“还真是有趣,一大早巴巴地把你拉出去……”

府里的一等丫头都戴赤金的簪子,这种东西也好意思拿出手?

舒沫低了头摆弄衣角,弱弱地分辩:“二哥本来要挑别的,是我不让。这几个款式都很别致,我倒是蛮喜欢……”

舒潼撇了撇嘴,心道:哪里是你不让,分明就是二哥在糊弄你。

小七就是个傻的,给人利用了也不知情,嫁得再好也白搭!

舒沣笑了笑,伸手拈了一对簪子出来在她头上比划:“我瞧着这对镂空穿花菊花簪就挺好看,七妹妹不是有件月白色长枝玉兰八幅裙吗,我看配着应该挺不错的。”

“嗯嗯~”舒沫立刻点头,露了一抹羞涩的笑容:“我就是想着它,才央二哥帮我买的。”

“要不,”立夏所茶搁到桌上,转身往里面跑:“我去找出来,配着看看?”

“好呀,”舒沣显得极有兴致,顺势把舒沫的头发也拆开:“要我看,索性头发也重新梳一下,这个有些松了,不好。”

舒潼懒懒地斜了眼睛看她们忙乱,也不作声。

、铁公鸡拨毛

舒沫岔开话题:“让你查的事,怎样了?”.

“哎呀!”立夏直到此刻才想起正事,惊叫:“差点忘了这碴了!”

她懊恼地捶了一下脑袋,不待追问,鼓着颊气呼呼地道:“小姐猜的没错,那邱家少爷果然也来了寺中,几位姑娘上香的时候,一直躲在隔壁探头探脑地瞧呢~居”

“依你看,邱公子如何?”

“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人!”立夏噘了嘴,气呼呼地道。(请记住读看看的网址

“哦?”立夏一向八面玲珑,鲜少如此抨击一个人,况且对方与她只有一面之缘,舒沫不禁来了兴趣:“我怎么听姨娘说,邱公子俊美潇洒,风姿不凡呢?”

“漂亮有什么用?”立夏很是不屑。

“嘿嘿~”舒沫凑过去,狡黠地盯着她:“说说看,他怎么得罪你了?”

立夏脸一红,啐道:“我只是个丫头,哪里配给人得罪?赭”

啧!还说没有得罪,这分明就是记仇了!

舒沫撇了撇嘴,好心地放过她,起身:“走吧,再不去……”

“七姑娘,你在里面吗?”话没说完,文竹的人已到了门外。(请记住读看看的网址

“在呢,在呢~”立夏一弹而起,急急去开门,弯腰曲膝地让到门边:“文竹姐姐进来说话~”

“夫人还等着,我就不进去了~”文竹矜持地站在门边,目光却若有所思地瞟了一眼走廊上擦得清洁溜溜的地板。

舒沫适时娇怯地走了出来,看到文竹,目光急急就垂下了。

立夏急走两步,将她挡在身后:“请文竹姐先行~”

“姑娘在呢,哪有奴婢走在前头的道理?”文竹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退一步,避到门边。

舒沫无奈,只好从立夏身后走出来,率先踏出房门。

文竹眼尖,擦身而过的瞬间,已瞧见她袖口依稀有一抹血痕:“姑娘这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舒沫立刻惨白了脸,慌忙把手背到身后。

“衣上怎么有血?”文竹一把拽着她的腕,刚好捏在伤口处,痛得舒沫直吸气。血重新浸出来,她一惊,忙不迭地放开她,也骇得不轻,连说话都不利索了:“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七姑娘不会因为在大殿摔了一跤,这么点小事就想不开,寻死觅活吧?

立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文竹姐姐,小姐她,她不小心打碎了老夫人赏她的玉镯。你,你千万不要说出去呀~”

文竹哪里肯信?

立夏只好返身回房,捧出断成三截的玉镯呈给她看,嘴里轻声哀求:“我回去一定想办法找巧手匠人将镯子补上,求文竹姐姐在夫人面前遮掩遮掩。”

舒沫咬着唇瓣,一双黑漆漆眼睛惊惶地乱转,眼里含着一眶泪水。

文竹定了定神,瞧她面上只有惊惧之意,倒不是一心求死之人的绝决和凄凉,又想着她的脾气,一惯胆小如鼠,怕也没那个魄力在自己腕上划这么一刀,顿时就释然了:“怎么不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