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死!”两个仆妇叫骂着齐齐冲上来,按住她,拳打脚踢。
舒沫躬起身子,下意识地护住要害。
“你个小猖妇,还敢跑!”
“我叫你跑,叫你再跑!”
她们在主子面前失了体面,下起手来哪里还有轻重?
“住手!”等薛凝霜回过神来,舒沫早已被打得晕了过去。
一名仆妇弯腰探了下舒沫的鼻息,讪讪地道:“郡主,还有一口气~”
薛凝霜蹙着眉,看也不看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舒沫,一脸厌憎地道:“丁香,我们走~”
一时间,院子里的人退得干干净净,只留两个家丁面面相觑。
“刘老三,”瘦的那个,抓抓头发,不知所措地瞪着地上的舒沫:“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刘老三翻他一个白眼:“当然按郡主的意思办~”
瘦子苦着脸:“可是,她都快死了,而且脏成这样……没法下手呀。”
生平第一次,免费的女人给她玩,居然没有兴趣。
刘老三看一眼舒沫,捏着鼻子:“是臭了点~”
“要不,”瘦子跟他打商量:“咱们把她扔井里,回去就说办了就是了。”
刘老三摇头:“万一被郡主发现,可不是好耍的。”
“那咋办?”瘦子愁眉苦脸:“我倒是想,可那话儿不听使唤,硬不起来呀~”
“这样,”刘老三瞄到地上的木桶,眼珠一转,有了主意:“咱们打桶水,给她洗洗,干净了就好办了。怎么说,也是五品官家的女儿,何况,还是林青山的长媳,窑子里的姐儿可没她金贵。”
“这倒是~”瘦子拿了桶去打水,忽然就嘿嘿傻笑起来。
“你小子,刚才还说硬不起来,这会倒来劲了?”刘老三取笑。
“不是,”瘦子打了水过来,蹲下来在舒沫的身上捏了一把,仰起头来涎着脸笑:“我是说,这妞儿实在太小了,都还没长开呢。要是,郡主能给咱玩上一回,就算是立刻死也值了……”
“你小子不要命了?这话也敢说!”刘老三劈头赏他一个耳刮,自己却吃吃地笑了:“咱们眼睛一闭,当她是郡主,不就得了?”
两个人相视一笑,贼忒兮兮地朝舒沫走过去。瘦子蹲下来,把脸朝下趴在地上的舒沫翻了过来,探到她的颈下,打算解她的衣襟.
舒沫忽然睁开眼睛。
瘦子一怔,被她一瞧,只觉透心凉,手伸在她前襟,竟半天动弹不了。
“磨蹭什么?”刘老三见他不动,不耐烦地拨开他:“再不动手,等办完事天都黑了!滚开,让老子来……”
“着!”就在这一刻,舒沫忽然抬手一扬,洒出一包粉末。
刘老三和瘦子脸挨着脸,冷不防一团白雾飞了过来,下意识啊呀一声嚷,双双跌在地上。
一声惊“咦”,被风吹散。
“你,你这贼婆娘,做了什么?”刘老三只觉眼中剧痛难当,爬起来,指着舒沫,骇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舒沫见一击得手,心中大定,强行提气开声,冷冷地道:“此毒名唤含笑,半小时内若不寻了雄黄酒泡着,便会大笑不止,力竭而亡……”
话没说完,刘老三和瘦子两个撒开腿就跑,转眼跑得不见了踪影。
见那两个索命的阎罗被吓跑,舒沫勉强凝起的那股气散了,哇地吐出一口鲜血,咕咚一声倒地,陷入黑暗……
院中归于沉寂,只有风吹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
屋檐上飘然落下一条人影,缓缓地踱到舒沫身边,利若鹰隼的眸光,紧紧地注视着她。
在确定舒沫确实失去知觉,短时间里绝不会再醒转时,他慢慢地弯下腰去。
先是把散在地上的粉末,沾了一点送到鼻端轻嗅。
淡淡幽香扑鼻,哪是什么毒药,分明只是寻常的香粉。
他不禁哂然而笑。
伸手,将她紧握成拳的左手,一根一根掰开。
纤细的手掌中,躺着一枝沾了血的银簪。
想来,她一直将它握在手里,扎着自己的身体,令自己保持清醒,伺机而发,才会一击得手。
若是一个身怀绝技的老—江湖,这样做自然并不稀奇。
但一个闺阁中的弱女子,能有这份急智,有这样的手段,这样坚忍不发的性子,却不能不让人啧啧称奇。
干卿底事?
更新时间:2012-2-28 21:14:15 本章字数:4395
“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家小姐~”立夏跪在地上,冲着邵惟明拼命叩头.
邵惟明把她拉起来,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道:“放心,就算你不来求,这件事我也是要管到底的!”
郑竣表示很惊讶:“大白天的,在天子脚下劫人?”
“你离轿子近,劫匪长什么样,可瞧清楚了?”夏候熠比较实际。
立夏泣不成声,一脸茫然地摇头累。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她根本没弄明白发生什么事,就被四散而逃的人群给冲开。
等她反应过来,舒沫已经被人劫走了。
她连那人长什么样都没瞧清楚檬。
“你呢?”夏候熠本也对她没抱什么希望,把视线转向林慕云。
林慕云呆若木鸡,显然还未从事故的冲击中缓过劲来。
也对,从小登科的得意,一下子沦为全天下的笑柄,只在顷刻之间。
这样的转变,不是什么人都承受得了的。
孙铭心有不忍,忙代他回答:“慕云兄的马也惊了,加上当时谁也没想过贼人如此胆大包天,敢公然当街劫人,是以只顾趋避,没注意喜轿。”
祁兴业蹙了眉,嘲讽地看向邵惟明:“何必问旁人,明兄不是在场吗?”
邵惟明只觉得胸口堵了块石头,憋得脸通红。
让人在眼皮子底下劫走了新娘,却连劫匪的模样都没瞧见,真是窝囊透了!
“明公子当时忙着拦劫惊马,等他回来,弟,弟妇已经被劫了……”孙铭看一眼林慕云,期期艾艾地道。
“我们赶到这里,也有一段时间,在此其间,明兄什么也没做?”郑竣只觉不可思议。
“贼匪难道会隐身不成?”祁兴业嘲讽地勾起了嘴角:“这么多人围观,竟无一人瞧到他的模样?”
“已经盘问过当时的路人,倒是有不少人瞧见,录了口供,却没什么价值。那人三十左右,身材中等,相貌普通,穿青色的长衫。”一旁等着的衙役,这时才找到机会插嘴。
他一边说话,一边恭敬地把路人的口供呈给夏候熠瞧。
这样的人,实在太过平凡,京城满大街都是,如何找人?
“不劫财,只抢人。看起来,是冲着舒,林二家而来。”祁兴业摸着下巴,审视的目光只在林慕云脸上打转。
“我们老爷远在河州为官,京城一年都难得回来一次,更不会与人交恶了。”不等人问,立夏赶紧回答。
舒元琛虽是武官,性子却极温和文雅,下人犯了错最多只是训斥几句,极少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