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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宠:检察官皇后(166)

一行人鱼贯出了寝宫,澹台文清出言调侃:“雅风,你今儿是怎么了?火烧了屁股似的,规矩都不懂了,连太后寝宫都敢擅闯!”

澹台凤鸣却并未吭声,心中隐隐生出不详之兆。

雅风城俯极深,人前轻易不表露情绪,今夜却大为失常,定是有大事发生。

“出事了!”果然,上官雅风掩不住愤怒之色,颤着声音禀道:“淑妃忽然小产,云婕妤被指以巫蛊之术谋害龙子之罪,押入惩戒院讯问了!”

“什么?”澹台文清失声惊呼:“什么时候?”

他就知道,淑妃肚子的“孩子”始终是个祸根!这下好了,淑妃终于发难,四嫂却首当其冲!

“按时间推算,应该是在我们离宫后不久。”上官雅风急促地道:“他们收到消息连夜驰来淞山,别院护卫却不肯放人入内。无奈之下,只得绕道翻墙而入……”

别院内是东晋中唯一影卫势力不曾伸到之处,而里面的布置他早已觉得古怪,似乎暗含了五行八卦之理。

太后的寝宫,不按常理设在东面,却是居于别院正中。

澹台凤鸣眼睛一眯,眸中已是巨浪滔天,声音却波澜不兴:“备马,即刻回宫。”

“四哥~”澹台文清也知此时安慰亦是徒劳,强笑道:“也不必太过忧急,四嫂好歹是三品婕妤,张彪胆子再大,也不敢对她用刑。”

澹台凤鸣抿紧了唇并不答话,只一味提着缰绳,用力踢着马腹,马儿吃痛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

天色灰白,地平线上还残留着一弯冷月,街道上已有早起的人,三三两两挑着担子埋头赶路。忽地一阵笃笃笃的蹄声渐渐传来,打破了早晨的宁静。

开始蹄声如密集的暴雨,到得近前,已似万鼓齐擂,竟有雷霆万钧之势。

行人早已吓得趋避于道旁,胆小的脸色煞白地藏在树底下,簌簌而抖;有胆大的却躲在树后偷偷张望。

二十几骑快马由南向北急疾而来,马儿翻飞的四蹄带起地上的泥渍,兜头盖脸地打在脸上,如钢珠子般砸下来,火辣辣地疼。

澹台凤鸣由朱雀门进入皇宫,并不下马,直奔惩戒院而去。

马蹄踏在汉白玉的御道上,泼刺刺似惊雷震天,迅速把平静的皇宫搅得天翻地覆。

傅韶华立在窗前,侧耳听着外面隐隐的动,唇边泛起一抹冷笑:好戏,终于开场了!

张彪还在沉睡,听到禀报,未及出迎,澹台凤鸣已领着人闯了进来,一众狱卒衣衫不整,跪在廊下瑟瑟发抖:“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云婕妤关在何处?”上官雅风发问。

“在,重,重犯室。”

澹台凤鸣的眸色越发深沉,甩开众人,三步并两步穿过长廊,进到了幽暗阴森的地牢之中。

凭着直觉,直奔位于走道尽端的那间囚室。

拐角处,休息室里值夜的狱卒们听到脚步声,正要起身察看,眼前一道黑影已自身前接二连三地一掠而过。

此时天光还未大亮,囚室的门却敞开着,墙上的牛油火把歪歪斜斜地立着,即使隔了一段距离,亦可瞧见上面斑斑的血迹。

这辈子,事故迭起,际遇不堪,经历过无数风浪,自诩看透生,死,荣,辱,已没有什么可令他心惊害怕。

然,此时此刻,他却忽地生出畏惧之感。

近在咫尺的囚室里关着的只是一名柔弱的女子,他竟没有勇气走过去察看究竟。

他不动,还有谁敢动?

安静主宰了一切。

静到连呼吸声都不闻。

是,囚室里太安静了——她不会武功,如此安静的环境下,她的呼吸声应该极好辩认。

“不知皇上驾临,臣张彪接驾来迟,望乞恕罪~”张彪宠大的身子如一堵墙推了过来,打破了难堪的沉寂。

澹台凤鸣终于举步,慢慢地走进了囚室。

浓郁的血腥味混着牢中终年不见天日的潮湿的霉味扑鼻而来,熏得他几乎当场呕吐。

血,墙上,围满木栅的布帘,地面,炕上……到处都喷洒着血迹。

他的视线,随着血迹缓缓游移,终于定在了炕上那对以奇怪的姿势静止不动的“怪物”身上。

正文 不要碰她

那当然是“怪物”!那样荒淫无度的一幕,怎么可能是人?更,怎么可能是他的意意?

就在他的治下,他的后宫,惩戒院的牢房中竟然上演了如此糜烂,荒/淫的一幕,他连想都无法想象!

“四哥?”久久听不到动静的澹台文清按捺不住,从窄小的牢门中挤了进来:“到底……”

余下的话,在看到这血腥,残忍的一幕,嘎然而止。

浚他震惊地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一仰一跪,两具纠缠在一起的尸身,惊得手足发颤:“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上官雅风察觉不妙,抢身冲了进来,目眦欲裂,再也无法隐藏胸中的情感,跪地狂吼:“清歌!”

这凄厉地嘶吼,象是滚油中倒进的冷水,瞬间引爆了众人的情绪。

藐澹台文清掠过去,一脚将张永的尸身踢得飞起来,翻过木栅啪地掉在了外边的长廊上。

影卫们一拥而上,刀剑齐下,瞬间将他剁成了肉泥。

陈风第四个进门,见此情状,立刻脱了身上的外裳,覆在炕上女子的尸身之上,生怕被人观瞻,亵渎了她。

澹台凤鸣一言不发,静静地站在牢房的墙角,绝美的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右手撑在墙上,五指箕张,牢牢地扣着墙壁,仿佛要生生抠出一个洞来!

“张彪!”澹台文清狂吼:“你他妈的给老子滚进来!”

张彪连滚带爬地滚了进来,哪里还敢分说,只能跪在地上拼命叩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说,那畜牲是谁?”澹台文清颤着手,指着牢房外,眼里浸润着一片血色。

他怎么可以让这畜牲如此糟蹋他的四嫂?

谁想得到?那美丽动人,活泼俏皮的女子,几日前还曾言笑晏晏,倏忽间已然香消玉殒,且死得这般凄惨,没有半点尊严!

张彪语无伦次地答:“不关臣的事,臣,臣并没有刑讯娘娘~臣,臣让她住进了惩戒院最大的单间~臣,也没有给她戴枷锁……”

“他妈的,你听不懂人话吗?”澹台文清上前就是一脚,正踹在他的胸口,将他踹得躺在地上,再踏上一只脚,俯瞰着他厉声喝道:“老子问这畜牲是谁?老子要诛他九族!”

张彪哪里敢答话?

张永是他侄儿,真要诛九族,他第一个难逃干系!

“回王爷,那狗贼是张永。他是惩戒院重犯室的牢头。”答话的是值夜的守卫,大概也知自己罪责难逃,抖得象风中的落叶。

“牢头?”澹台文清气得打颤,蓦地仰天狂笑:“竟然只是区区一个牢头?这凭这狗杂碎怎么敢……”

说到这里,他闭了嘴,他没有办法说下去!

他怎么也不相信,那花一样艳丽,云一样清雅,风一般潇洒的女子,竟然被如此粗鄙猥亵的男人所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