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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宠:检察官皇后(47)

就“你有哪里可怕?我又为什么要怕你?”唐意喝下最后一匙羹,淡淡地道:“而且,我也不是随便什么人可以接近的。”

她看他一眼,再加了一句:“我很挑的。”

她相信,一个人如果把她大半辈子的时间都花在与罪犯打交道上,那么她最少该具备起码的甄别能力和良好的第六感觉。

堙他合了她的眼缘,还有,他姓唐,这让她感觉亲切,在无形中拉近了与她的距离,如此而已。

“呃,”唐笑张牙舞爪恐吓她:“说不定我是刺客,事迹败露,拿你当人质~”

“你不会~”唐意漫不经心地瞥他一眼,把碗放到桌上,顺手从桶里舀了一碗水小心地添进羹碗里:“否则早就动手了~”

好吧,他承认她还有些眼光。

“你干嘛?”唐笑又添新的困惑。

“你看不见吗?”唐意甜甜一笑:“我在往羹里兑水啊。”

这个食盒她认识,是澹台凤鸣那家伙专用的。这标志着,过不了多久,这碗莲子羹就会成为他今晚的宵夜。

所以,至少表面上不能让人察觉,她动了他的夜宵。

“你兑水干嘛?”唐笑更不解了。

都偷吃了那么多东西了,难道还怕被人发现?

“嘿嘿~”唐意笑而不语。

“这个东西,是要给皇上吃的?”唐笑并不笨,澹台凤鸣专用的金光闪闪的食盒盖是如此特别,想不注意都难。

“我不得不承认,他有时真够笨的。”唐意耸了耸肩。

这么张扬,如果哪天他死在这些金光闪闪的食盒所装的食物下,她一点也不会意外。

“呵呵~”唐笑扬起眉毛:“你往里掺水,就不怕他吃出不对,一怒之下杀了厨子?”

“他不会~”唐意狡黠地笑了:“这样就算不得一个明君。”

不是只有女人才喜欢装模做样,男人装起来,比女人更恐怖。

“你认为他是个明君吗?”

唐意盖上食盒:“你真打算在这里呆到天亮?我可要回去了。”

再不走,小石头大概会急疯。

“我会再来~”唐笑深深地望她一眼。

“随时欢迎。”唐意微微欠身,随口调侃:“下次来的话,如果能带些礼物,那就更好了。”

“礼物?”唐笑一怔:“你想要什么?”

他觉得女人都很烦而且贪得无厌,永远都不会满足,这辈子,他还从没送过女人东西。可对象如果是她,似乎可以考虑。

“是不是我想要什么,你都能弄来?”唐意偏头,俏皮地望着他。

“当然!”唐笑点头,答得毫不犹豫:“说吧,你要什么?”

她想出宫,更想要自由。

不过,这个礼物显然太贵重,超出他的能力范畴。

唐意低叹,幽幽地道:“暂时还没想好,等下次见面时告诉你,好吗?”

她说下次见面,他是否可以将它看成他们之间的一个约定?

唐笑的心忽地跳得快了一拍,轻轻地点了点头,转身没入黑暗。

他,会再来。

而且,一定会带一件她喜欢的礼物。

在走廊里等了半个时辰,看着各宫来拿点心的宫女太监一批批地回去,始终不见唐意的影子,小石头急得满头汗。

正在无计可施的时候,后脑勺给人敲了一下。

他吃痛,抱着头,转身一看,在身后冲他微笑的不是主子是谁?

“等这么久,冷吧?”唐意从怀里摸出一个油纸包塞到小石头手里:“还热着呢,快吃~”

“小主~”小石头握着油纸包,怔怔地看着她,只觉那油纸的热气不知为何竟到了眼睛里。

唐意抱着臂搓了搓,亲热地挽着他的手:“好冷,走,我们回家。”

“是~”小石头心一热,撑开伞,小跑步跟上去:“我们回家。”

记忆里,他从来也没有家。这是第一次,有人要跟他一起回家。

唐笑站在暗处,目送着她离开,这才悄然融进夜色。

一夜无事,到天明时分,唐意睡得正香,隐约听得有人在寝殿外面说话,细一分辩,竟似小安子的声音。

“是安公公吗?”唐意一惊,忙掀开帐子:“请进来说话。”

“奴才小安子,给小主请安,小主吉祥。”小安子隔着门帘,略提高了声音道:“奴才还有事要办,就不进来了,只传皇上口谕,巳时出宫,请小主预做准备。”

“出宫?”唐意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霍地跳下床。

她没听错吧?昨天还在感叹出宫之难难于上青天,今天就天上掉馅饼,准予她出宫了?

闲云快步走了进来,见她赤了足站在地毡上,忙替她披了件外裳,劝道:“巳时还早着呢,小主不必着急,奴婢先侍候你梳洗。”

“等一下,”唐意捉着衣角,急急忙忙往门外蹿:“安公公请留步。”

“小主有何吩咐?”小安子垂眉敛目,不敢抬头观望。

“皇上真要我出宫?”唐意一迭声地问:“你可知所为何事?还有什么人一起去?他不会到时又反悔吧?”

“皇上确实说的让小主出宫~”小安子躬身答道:“至于所为何事,同行何人,皇上没说,奴才不清楚。”

至于她说皇上会不会反悔,如此大不敬的话,他就当做没听到好了~

正文 相公慢走

这不是唐意第一次行走在晋阳的大街上,但不论是街道两旁林立的酒肆,罗列的店铺,还是艳帜高张的绣户珠帘,穿行于道的宝马香车,都在在让她新奇不已。

上次随同澹台文清的大军入朝,前途一片茫茫,两旁全是山呼万岁的疯狂的人群,她哪里有什么心情去欣赏这些古色古香的建筑?

这次不同,澹台凤鸣只带了她,小安子和上官雅安,四人轻车简行,随同的还有几个她未曾见过面的宫中侍卫。

她身上穿的也不是华丽的宫装,而是随意的民间服饰——当然,她有理由相信,所谓的随意,相比普通人家也已好了太多。

就但至少可以确定,当她摆脱澹台凤鸣,奔行于人群之间时,这套衣服不会带给她太多的麻烦。

“晋阳与西京相比,可有什么不同?”澹台凤鸣盯着她几乎完全贴在车窗的后脑勺,淡淡地问。

“不知道~”唐意随口搪塞。

堙她对西京的印象,停留在满目疮夷的宫墙,哀嚎痛哭的女人,四散奔逃的人群之中,这与晋阳的繁华富足不可同日而语。

但,这没有必要告诉他,以免增加他自大的筹码。

“不知道?”他挑起眉梢:“朕以为……”

“相公~”唐意忽地回头,望着他嫣然一笑。

出宫之前,他对她强调:此次出宫主要是去吊唁戚六公子,安抚戚尚书,因此不想太招摇。

毕竟,戚雅安虽封了个忠勇候的头衔,毕竟是个十九岁的少年,且风评向来不好。

而且,讣告和圣旨里都说他是替天子挡灾,被刺身亡;但又有几个人不知道这其实是皇帝看在淑妃和太后的面上,粉饰美化后做的官样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