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聪吃了一惊,心念电转:“小主莫非是云宝林?”
唐意并不看上官雅风,神情冰冷:“我可以走了吗?”
“这~”叶思聪瞥一眼满地碎砖块,脸上现出为难之色。
“小主奉皇上之命,秘密调查府库。”上官雅风弯腰拾起染了卫队长鲜血的黄铜钥匙,趋近一步,附在叶思聪耳边低语:“事属机密,还望叶统领配合。”
“可是,府库失窃又该如何处理?”叶思聪并不傻,哪肯轻易放手?
他职司守卫,现府库遭窃,他交不出人犯,这个责任可不小。
他卖上官雅风一个面子,上官雅风也该加他一个人情才是正理不是?
“一码归一码,”上官雅风冷冷地道:“我负责小主的安全,府库失窃之事自然由叶统领去全面追查。”
“上官将军,话不是这样说~”叶思聪面色一变。
人是他捉到的,要他拱手交出,却一点甜头都不肯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他叶思聪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两位,商量好没有?”唐意冷眼旁观,已知二人意见相佐,不耐地催促:“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小主~”叶思聪躬身道:“微臣有个不情之请~”
墙总不会无缘无故破个洞,她也不会无缘无故晕倒在楼梯口,必然是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打斗。
如果没有犯人,至少也该留下点线索。
“抱歉~”唐意截断他,干脆地拒绝:“盗贼蒙着脸,我并不知他们的长相。”
“他们?”叶思聪听出语病:“这么说不止一人?”
“是~”唐意慢慢地道:“贼人共有两名,俱是黑衣蒙面。”
上官雅风嘴角一抽,垂眸掩去情绪。
皇上若在此,听到她将他列入贼人之类,不知做何感想?
“看不清长相,那身材呢?”叶思聪紧追不舍。
“身材嘛~”说到这里,唐意忽地停顿,瞥一眼上官雅风。
叶思聪心中一动,狐疑地瞄向上官雅风,抢着道:“莫非与上官将军差不多?”
他就说上官雅风来得太快,分明透着蹊跷!
唐意这才慢悠悠地道:“说句大不敬的话,其中一名盗贼的身段倒是跟皇上差不多。”
“呃?”叶思聪一呆。
上官雅风轻咳一声,掩去暴笑的冲动:“叶统领,有关盗贼之事,以后再询问也不迟。现在小主身受重伤,殛需医治,万一耽误了,谁也担待不起。”
“微臣失察,”叶思聪一惊,这才省起唐意还有伤在身:“请小主恕罪。”
唐意冷着脸,淡淡地道:“这么说,我可以走了?”
“小主言重了~”叶思聪滴汗。
上官雅风靠近唐意,弯腰伸出一只手:“小主,还能走吗?”
唐意搭了他的臂试着站起来,起到一半,右脚踝关节传来钻心的剧痛,扑通又跌坐下去。
唐意吸气,仰头,逸出一丝苦笑:“恐怕,走不动了。”
正文 谁更变态
“请恕微臣无礼~”上官雅风施了一礼,蹲下去按住唐意的踝骨,微微按了按,吁一口气:“还好,只是脱臼。”
“只是脱臼?”唐意白着脸:“要不,你来试试看到底有多疼?”
“总比断了骨头强。”上官雅风并不看她,复站起来,淡淡地答。
“呀~”唐意气结:“你不替我复位?”
就澹台凤鸣有毛病,就连他身边的护卫也是怪胎!
叶思聪冷眼旁观,倒要看他如何解决?
上官雅风不理她,望着叶思聪:“借我两个人。”
堙“你,还有你出列。”叶思聪随手指派了两人。
“借长戟一用。”上官雅风出手如风,眨眼间侍卫手中的长戟已然易主,被他架在了叶思聪指派给他的两名侍卫肩上。
“上官将军~”长戟加身,寒气扑面,两名侍卫只道小命休矣,吓得大嚷。
哪知上官雅风只脱下外袍,扎在长戟上,做了个简易的软兜.
“得罪了~”他伸手搭上唐意的肩,微一用力,她已腾空而起,跌在软兜之上:“走,回凝霜殿。”
“上官雅风!”唐意气歪了鼻子。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他玩杂耍一样,在空中飞来飞去,很丢脸的,他知不知道?
叶思聪没想到他会这样对待唐意,心道,都说上官雅风出了名的冷面冷心,性情阴鸷,原来他对自己的确还算客气,当下骇笑着拱手道:“恭送小主~”
两名侍卫抬着特制的软兜,穿过一长列惊诧的目光,在夜色中疾行,很快抵达了凝霜殿。
闲云,染月几个早得到消息,等候在大门外,这时迎上来把唐意从软兜上搀下来,半扶半抱地弄进起居室。
唐意忍住疼:“闲云,看赏。”
“看来伤得不重,还记得打赏?”澹台凤鸣慢悠悠地从寝宫踱了出来。
“滚~”唐意冷声低叱。
这人还有脸来?不顾道义把她扔给那群侍卫,害她脸面丢光的人是谁?
闲云和染月吓了一跳,涨红了脸呆站着不知如何是好。
澹台凤鸣使了个眼色,两人放了手,垂着头匆匆退走。
“不许走,回来~”唐意气急,单脚靠着门框大吼,哪里还有人影?
太过份了,不但不觉得愧疚,竟还跑到她的地盘撒野来了!
“别气了,气多了会长皱纹。”澹台凤鸣微笑着走过来,扶住她的腰肢,打横抱在了怀里,转身朝寝宫走去。
“放手,不许碰我!”唐意抬肘撞他的下巴。
澹台凤鸣猝不及防,被她撞得闷哼一声,踉跄着几乎退了几步,跌坐在椅子之内:“好凶!”
“凶?”唐意冷笑,手臂顺势蛇一样攀上了他的脖子,猛力向下掰,同时用头去顶:“凶的还在后面!”
“是吗?”这一回澹台凤鸣有了准备,哪能让她得逞?
他轻舒猿臂从身后绕过去,一手箍住她纤腰,另一手揪住她的秀发,用力向后一扯:“让朕瞧瞧,你凶起来有多迷人?”
唐意吃痛,身不由己往后仰,尖叫:“澹台凤鸣,你个死变态!”
“变态?”澹台凤鸣忽地璨齿一笑,意有所指地睨着她,声音邪魅而诱/惑:“究竟是谁更变态一点?”
唐意微愕,顺着他的目光往下,发现自己竟然以极暧昧的姿势跨坐在他的膝上,一个激灵,热气从脚底猛然蹿了起来,直冲到脑门顶。
“你,你,你快放开我~”她挣扎着要挣开他的嵌制。
“嘘~”澹台凤鸣半真半假地调笑:“外面可是有许多人,不怕被人听到你就只管放开喉咙嚷。”
“你~”她瞠圆了眼睛瞪他,声音却低了下来。
“这才乖~”他低笑,大掌从她的腰肢慢慢地,一寸一寸地往下移。
一股酥麻的感觉倏然而至,唐意打了个哆嗦,声音忽地变得软弱无力,眼里闪过一丝惊惶:“你,你要干嘛?”
她从来不认为人是弱者,可现在,她却深切地感受到了男人与女人在力量上的与生俱来的巨大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