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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冷王的俏皮王妃(127)

 糟糕,刚才动作太大,不知道有没有惊动他?* 

 胡乱地答应一声,慌乱地垂了头,乘着四下无人,轻手轻脚地爬下床,伸手替他拉好被我弄乱的被褥,毁灭掉证据。 

 想起昨夜的恶斗,想起他染血倒下去的那一瞬间,那种天地失色,心痛到麻痹的感觉,依然强烈得教我害怕。 

 忍不住弯腰轻轻掀开被褥的一角,再一次察看他的肩伤——包扎得极为妥贴的雪白的纱布隐隐仍有血水渗出,那艳丽的红,让我头晕目眩,隐隐欲呕。 

 “……”君怀彦低喃一声,轻轻翻了个身,额前散乱的黑发拂到紧紧拧着的剑眉上,竟象纠结了无数的心事,有满腹化不开的忧愁…… 

 “怀彦,对不起。”我低语,愧疚的泪水再一次滑了下来——如果不是我那么莽撞地闯了进去,成为他的负担,束缚了他的手脚。以他的身手,是绝不会受伤的。 

 “刀上是蘸了毒的,这恐怕有些麻烦……”无名的话,又一次回响在我的耳边。 

 “云征鸿!想不到你竟连这几天都不能等?迫不及待的要下手吗?不过是一张图,竟然想要他的命?”我恨恨地低咒,霍地站起了身子,急急往外冲去。- 

 “王妃,你去哪里?皇上呆会会来……”青玉端着铜盆,一脸诧异地在我身后低嚷。 

 “我有点事,去去就来。”头也不回,飞也似的冲出了昭王府,直奔刑部而去。 

 “夫人,此为衙门重地,闲人不得擅入。”守门的衙役拦住我的去路,一脸为难地瞧着气势汹汹的我。 

 “滚开!”不耐烦地一把推开他,冷冷地瞪着他:“不长眼的狗奴才,也不看看我是谁,敢挡我的路?” 

 “在下职责所在,还请夫人见谅。” 

 “叫云征鸿出来见我!”我厉声喝道。 

 “云大人去了提督府,此刻不在衙里。” 

 “胡说,你敢骗我?”我又急又气,声色俱厉起来。 

 “小雪,你在这里做什么?出什么事了?”云书桐惊讶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转头,一腔怒火全都倾倒在云书桐的身上:“云征鸿呢?叫他出来见我。怎么,做了亏心事,躲起来了?” 

 “爹是真的不在,”云书桐靠过来,温暖厚实的大掌,紧紧握住我颤抖的双手,将我半拉半拖地带进了一间酒楼,找了个雅间坐定:“你别急,有什么事慢慢说。” 

 我颤抖着身子,啪地一声把那张地图往桌上一放,冷冷地向他伸出了手:“你们要的图在这里,把解药拿来。” 

 “什么解药?谁中毒了?中的什么毒?”云书桐轻叹一声,连眼角都不瞄一眼那张地图,只深深地凝视着我:“先别慌,把事情说清楚了。” 

 “云大学士,真是惭愧啊,一直以为你只是一介书生,没想到你居然是堂堂神机营的统领。失敬失敬!”我冷笑,突然觉得世界好灰暗,竟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朋友! 

 “你别告诉我,你一点也不知道云大人想要这张图;你也别告诉我,你完全不知道昨晚谁派了人夜闯昭王府的书房。”我目光冰冷地直视着他,语气中满是嘲弄与心伤。 

 曾几何时,我把他当成无话不谈的好友。 

 他在我的心目中一直是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一个君子,是兄长,是朋友,是老师……甚至,有一度曾为他动心。 

 可是,世事难料,谁会想到,今时今日,我对他竟会是满腔的怨愤与责难? 

 “小雪,你知道了?”云书桐脸色惨白,目光中流露出狼狈与忧伤:“是,我的确是神机营的统领。对不起,一直没有机会对你坦白。” 

 “我不否认知道爹想要你盗图,所以我才一直竭力阻止爹去找你,也事先提醒你别掺和进来。想不到他还是找上了你,而你也终于不可避免地卷入了事非。”他悠然长叹,神情惨淡:“可是,刺客一事我是真的不知情。究竟是谁……受伤了?” 

 我冷冷地瞧着他,他坦然地回望着我。 

 “受伤的是怀彦。”我沉默良久,终于决定再相信他一次。 

 “我猜到了。”云书桐苦笑一声:“不然,你不会那么紧张和愤怒。” 

 “不管伤了谁,我都一样的愤怒。”我淡淡地驳诉他:“君怀彦的身份,并不比任何人高贵。” 

 “可是,他在你心里的份量却显然已是无人能及。”说着这话,云书桐的眼底有着深深的痛楚。 

 我不语,默认了他的话。 

 “放心,如果只是一般的刀剑伤,他有医仙无名在身边,绝不会有事。”云书桐轻叹一声,低低地出言安慰。 

 “你能不能查一下,昨夜是谁下的手?他的刀上有毒,我要尽快找到解药,迟了怕……有变。”我匆匆地站起身,不打算再浪费时间。 

 怀彦从昨晚一直昏睡到现在,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 

 我要守在他的身边才安心。 

 “小雪,”云书桐叫住我,低低地加了一句:“谢谢。” 

 “只要你问心无愧,就不必谢我。”我头也不回,直直地走出雅间:“记住,东西永远是死的。而人,才是战胜一切的基本要素。” 

 刺客不是云征鸿所派,那会是谁?

正文 这算威胁吗

君怀彦此人,历来是众说纷纭,诲誉参半。欣赏他的人很多,同样的,由于他的臭脾气,他的敌人也太多。 

 甚至他的朋友与兄弟对他都是即恨又怕,不敢吊以轻心。所以,我根本理不出头绪,想来想去,可疑的人竟是越来越多。* 

 庆王,逍遥王,君怀玉,萧乾……随便数一数,出来一堆,每一个都是颇有份量的大人物。 

 回到王府,君怀玉已经离开,留下一堆药物和择日再来的圣谕。 

 君怀彦发着高烧,一直沉睡。直到第二天才退了烧,奇怪的是,他却一直没有醒来。 

 无名的解释是他的伤已无大碍,只是这段时间他太操劳,所以才会一直昏睡,时间到了自然会醒。 

 我忧心如焚,却无计可施。每日守在床前,面对一张沉默的俊容,陷入恐惧的深渊——我好害怕,害怕他一睡不起,就此成为植物人? 

 与此同时,君怀彦的这一伤,却给了反对他挂帅的那一派绝好的机会。据晓筠带来的消息,怀彦伤后第三天,皇上下旨封了大将军萧乾为征讨大元帅。 

 元帅即定,接下来的先锋,将领,军师,幕僚,军队,粮草……俱都一一布署停当,举国上下,都在为出征而做准备,只等太后寿筵一过,大军便要开拔。 

 气愤?伤心?不平?释然?兼而有之。 

 心伤于别人的乘人之危,释然于我可以守在他的身边,不必为他的远征牵肠挂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