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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冷王的俏皮王妃(144)

 我沉默,再沉默——骗得了别人,却骗不过自己的良心。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我,也不能免俗。而且是个恶俗的人——我悲哀的发现,原来我骨子里也是个彻头彻尾极端自私的人。 

 “云小姐,其实你不做昭王妃,也许还有更好的选择。我,也会倾全力帮你。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我咬唇,终于勇敢地面对她。 

 说完这几句话,心里忽然就轻松了,仿佛放下了什么。 

 “你想反悔?不,你怎么可以这样?一次又一次的给我希望,再一次又一次残忍地破灭掉它!”云书雁神情悲哀,对我怒目而视:“我已嫁人,还有什么地方可去?与其去别的地方以弃妇的身份重新开始,不如去昭王府。” 

 “你考虑清楚了,决定了?”我轻叹——她的话,不无一定的道理。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时代,离婚对于女人来说,几乎是灭顶之灾。 

 “是,是好是坏绝不怨天由人。”云书雁咬着唇瓣,神情坚决。象个慷慨赴义的壮士。 

 “那好,我们下山吧。” 

 一乘软轿,一路直接把我们抬到了君仪客栈的西跨院。我扶着裹在重重纱幕中的云书雁,快速地走了进去,开始了全新的生活。 

 当云书雁穿过几重门,进到这间到处立着铜镜的房间时,脸上除了惊奇就只剩下诧异。 

 “这里,就是你以后学习的主要场所。你的一举手一投足,每一个侧面,都会真实地反映到你的眼睛里。即使我不在,你也一样可以通过它们,了解到自身的不足。” 

 我简单扼要地给她介绍了一下她今后要学习的内容,便开始了对她模仿能力的强化训练…… 

 与此同时,我也渐渐开始疏远君怀彦。 

 奇怪的是,疏远他之后,我惊讶的发现——我与他的关系竟然出现了奇妙的变化。

正文 你们是夫妻呀

是,他又在偷偷地透过书本打量着我——而这,好象已是今晚被我捉到的第十五次。 

 真是讽刺,以前都是他埋头读书,而我总是心不在焉,偷偷观察着他。想要引起他的注意,想要跟他说话。什么时候,我们之间的地位互换了?* 

 难道,真的只有当你即将失去的时候才会懂得要珍惜? 

 也或者是因为我已经决定放手,失无所失,弃无所弃,所以便升华了,豁达了,超然物外了?呵呵,再想下去,或许我真的可以成佛了! 

 “小雪……” 

 我抬头,君怀彦终于放下手中的书本,挑眉凝望着我:“我们谈谈?” 

 我笑——这好象又是我以前最常跟他说的一句话。只不知,我的这个表情是不是他常对我用的那个欠扁的笑? 

 “说吧,又惹了什么事了?”君怀彦用着了然而又夹着忧心的眼神瞧着我:“这几天,你一直心事重重的,话也少了,笑容也少了,发呆的时间倒多了。” 

 呃,他总结的真详细,只不过得出的结论却出现了偏差——我并不是一个整天惹祸的祸胎。 

 只是,这再一次证明,我真的没有感觉错。他的确是在观察我。这样安静沉稳的我,让他不知不觉陷入了不安。 

 对于能够引起他情绪的波动,以前我一定会沾沾自喜,雀跃不已。可是,现在看在眼里,为什么却只觉得悲哀?难道,一个人失去了爱情,连心也会死去?* 

 “没事,我只是在学着端庄。”我偏头,故意朝他轻松地一笑:“你觉得象不象?” 

 “好好的,学什么端庄?”对于我的答案,他明显一怔,又惊又诧,没好气地斜睨了我一眼:“哪那么多鬼主意?吓我一跳,以为你哪里不舒服。你啊,还是保持原样就好。” 

 可是,他的唇角却微微上翘,偷偷吁了一口气,低下头,躲在书本后面轻松地笑了…… 

 通过十天的练习之后,我与云书雁交换身份,试探着让她走出客栈,到学校里呆了一上午。 

 等在客栈的那半天,对我来说,犹如一个冬天那么漫长。 

 云书雁满面通红地回来,她没有说话,拉住我的手,双眸灿亮,盛满了愉悦的笑容,象颗闪闪发光的宝石,浑身散发着幸福的光芒。 

 “恩,看来表现良好。”我微笑,淡淡地瞅着她,并没有被这小小的胜利冲昏头脑:“可是,也别高兴得太早。今天没有课,晓筠也不在。” 

 “是,我会更用心的练习。”云书雁羞涩地微笑,双颊潮红:“可是,她们一直叫我小雪姐姐,我很不习惯,差点没反映过来。” 

 “这个,你要是不喜欢,等你跟她们相处久了之后,可以要求她们改过来。现在,我也没有办法,抱歉。” 

 对,这是我的一个疏忽——看来,我得替她加一节称呼适应课了。 

 只是,每天对着镜子,叫自己的名字,不知道是一个什么感觉?哈,把这当成一个全新的体验,好象也不错。 

 “不要紧,小雪,好象也挺不错的。”云书雁瞧着我,微笑:“今天敏郡主问我一道题目,我不会做,差点吓出汗来。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什么是数学?”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把这学期的课程提前结束掉。至于以后,就要靠你自己去圆谎了。反正,我本来就是一个懒人,不按牌理出牌惯了的。课是突然开的,突然结束掉,应该也没有人感觉到惊奇。”我满不在乎地回答。 

 时间太紧迫,我不可能把一个从未接触过数学的人,变成一个数学老师——再一次证明,外在也许可以模仿,但内在的那些东西,却是独有的。 

 谁,也不可能真正完全成为另一个人。 

 “你,活得可真潇洒。”云书雁怔怔地瞧着我,眸中流露出羡慕之色。 

 “潇洒吗?我不觉得。”我淡淡笑:“任性倒是真的。” 

 她又哪里知道,不论是任性还是潇洒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一边陪云书雁练习,一边为我的离去做着准备。 

 等她练得差不多时,特意到街上的成衣店采购了一批衣服,每一套都是一式两件。 

 始料未及的是,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后,已不仅仅是云书雁在模仿我——某些方面,在她的潜移默化之下,我也渐渐发生了改变。 

 当我与云书雁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并肩站在镜前,脸上是同样的表情。 

 有一瞬间,竟连我自己都产生了错觉——究竟是云书雁在模仿我,还是我在模仿她? 

 这一周来,我与云书雁开始轮流替换着在学校里出现——效果还不错,没有引起别人的怀疑。顶多是奇怪我有时说话会前后有点不一致。 

 所以,我决定今晚让云书雁在王府过夜——如果成功,那么我随时就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