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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冷王的俏皮王妃(38)

 奇怪的是,痛楚过后,竟觉得通体懒洋洋地舒服极了。* 

 啧,他不去当推拿按摩师真的是浪费了! 

 “拿回去抹几次,过几天就没事了。”他从怀里掏出一盒散发着幽香的淡绿的膏药,挑出一点给我抹在伤处,再熟练地替我包了起来,臭着一张脸,瞄也不瞄我一眼:“行了,你可以走了。” 

 “我肚子饿了,”不理他的逐客令,把身子往椅子里缩得更深:“我猜你也还没吃,不如先吃饭吧?” 

 “吃完了就走?”他挑眉瞧了我一眼,冷着脸没好气地跟我确定。 

 “吃了再说。”不置可否,心中暗笑到不行——原来他也只是一只纸老虎,面狠心软,只要我耍赖,他就没辙。 

 “喂,你几岁?”我低着头,一边小心地把盘子里的胡萝卜挑出来,一边漫不经心地闲聊——嘿,臭小子,就不信你还能一直给我没反应下去? 

 “你不知道?”果然,君怀彦闻言,冰冷的目光倏地一下投到了我的发旋上。 

 那温度,估计比北极也高不了多少了。 

 “大哥和爹都没跟我说,唉,我是糊里糊涂嫁过来的。”不慌不忙地吞下口里的白玉羹,一脸委屈地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我说的是事实,关于君怀彦的资料真的少得可怜。- 

 “那就一直糊涂下去。”君怀彦冷冷瞟了我一眼,不再理睬我,埋头进餐——呃,性格不是普通的别扭啊。 

 算了,反正我的目的是引他说话,只要他开口就行了。 

 “你一天到晚忙些什么?”放下碗,取过毛巾慢条斯理地擦了脸,伸指轻敲桌面。 

 “吃饱了就回去吧。”君怀彦推开椅子,绕到书桌后坐定,摆出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 

 “给我瞧瞧武举名册。”我旧事重提,慢慢地蹭到书桌对面站定。探头一瞧,乐了——他正在审视那些资料呢。 

 “哇,力挽三百石的弓?这人是熊吗!”我一脸惊叹,啧啧称奇。 

 “匹夫之勇。”撇唇。 

 “那这个马上射兔,十中其八,厉害!”一直伸长脖子真是不方便。我索性绕到他旁边,伸出手指指点点,一脸热切地加入了讨论。 

 “雕虫小技。”不屑。 

 “这个百步穿杨,总没话说了吧?”嘿,说啥都瞧不起啊?不信没有人入得了眼?我卯起来,索性把他挤到一边,抢过他手上那叠资料,一顿乱翻,总算给我找出一个,一脸得意地斜睨着他。 

 “差强人意。”挑眉。 

 “谁都不放在眼里,你自己有多了不起?”懒得跟他争执,啪地一声合上档案,顺手抽出案头的毛笔,把刚刚挑出来的那几个人登记在册。 

 “这就是咱们大周国第一才女写出来的字?”君怀彦也不阻止,只斜靠着桌子,抱着胸居高临下斜睨着我。才瞧我写了第一行字,就一脸的骇异。 

 呃……没办法,现代人都习惯了用电脑处理文字,能写好硬笔书法就不错了,谁还有那个美国时间去练软塌塌的毛笔啊? 

 抬手轻掠了掠颊边散乱的头发,一边握着笔管与那不听话的软毛奋斗,一边满不在乎地回嘴:“谁规定了才女的字就一定要好?我偏偏书法是弱项不行吗?” 

 “算了,我来!”他大概终于被我那一手惨不忍堵的字荼毒得看不下去了,轻轻推开我,抢过那枝笔,龙飞凤舞地接着写了下去。 

 “那个,对就陵川府的那个赵青,也给我添上去先。”我抿着唇偷偷笑了,踮起脚尖,从他肩膀处欣赏那一笔遒劲挺拔而又神彩飞扬的狂草。 

 真是字如其人,他个性张扬狂傲,连那笔字也狂放不羁得很哪! 

 “他不行,箭术虽好,但策论却一塌糊涂,有勇无谋,绝对进不了前五十名。”君怀彦头也不抬,随口评品。 

 话一出口,似乎忽然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俊脸一沉,闭口不言。 

 “诶,这有什么?我保证不会到处去说。”掩着唇,笑得两眉弯弯如新月。 

 “夜深了,你还是早点回去吧。”君怀彦肃着容,将笔插入笔筒,淡淡而坚决地下着逐客令,不肯再瞧我一眼。 

 算了,欲速则不达,罗马不是一天造成的。凡事都得循序渐进,今天的结果已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就放他一马好了。 

 “谢了!”满意地收起册子,微笑着辞别君怀彦:“不打扰你休息。” 

 “不送。”君怀彦头也不回,颀长的身子在那成排的书柜前懊恼地站成一块化石。 

 “走了,”不急不慢地走到门边,忽然回过头来,冲着他的背影恶作剧地抛下一句:“我明天晚上再来。” 

 “你!”君怀彦“霍”地掉转身子,怒目瞪视着我——终于让我挑动了情绪了吧?! 

 我乐得哈哈大笑,在冷无香惊讶地注视下,高一脚低一脚,极不优雅地扬长而去。 

 嘿嘿,从今以后本姑娘又多了一个去处了——舒服啊! 

 江子枫来得比我预料的要早。 

 这日刚吃过早餐,他已在青玉的引领下,腋下夹着一大卷雪白的宣纸,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 

 “这个时间,你跑到我这里,那些孩子怎么办呢?”我白了他一眼,劈头就问。 

 “放心吧,恩师云大人今日得闲,兴致又高,正在教他们作对呢。”江子枫抽出画卷朝我扬了扬,笑得开心极了。

正文 多功能画师

哼!以为我不知道,他这是假公济私。 

 抓了云书桐那老好人当替死鬼,乘机偷溜出来见他的前女朋友——还不死心,在这过干瘾呢! 

 “任务完成了?”我挑眉轻轻一笑——不用看图,瞧他那一脸得意的笑,就知道他画得挺不错了。* 

 “幸不辱命。”他弯腰将那一卷宣纸铺在我身前的檀木桌子上,神情中颇为自得:“每个人我都画了五幅,只等你来定稿了。” 

 不愧是丹青妙手,领悟力超强。 

 满满几大张宣纸上画满了各色俊男。各种神态,动作的都有。虽然只是廖廖数笔,却抓住了人物的神韵,画得形神毕肖,栩栩如生。 

 “这张,这张……还有这张。”随手挑出最满意的几幅人物的正面图,仔细一看——画得最好的原来都是国子监里他的同窗,剩下稍差的是各地州府的举子。 

 艺术源自生活,这句话诚不我欺。果然熟悉的人物下起笔来,如有神助。 

 “子枫,名单上的那些人,你都认识吗?”我两指抚着下巴,右手轻敲桌面,若有所思地瞧着他。 

 “略知一二,没有深交。”江子枫也看出来了,笑容里有些无奈:“上次会考时都见过的,只是时间久了,记忆有些模糊。所以……唉,我回去重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