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澈心一紧,该死!她双眼迷蒙的样子实在是太诱人。
他心一横,忍不住俯头慢慢朝她微张的红唇靠过去……
“王爷!”夜魅在门外低叫。
“夜魅找你……”方越受惊,猛然伸手推开了他。
“滚!”南宫澈气得青筋乱跳,暴喝一声。
房外瞬间归于一片沉寂。
“狗奴才,闪开!”不多会,楼下响起一把清脆的女声:“我知道澈哥哥住在这里,我要见他!”
“瞧你给我惹了什么麻烦?”听出是裴依的声音,南宫澈的脸色更臭了,恨恨地瞪了方越一眼:“不管,你帮我解决,我不想见她。”
本以为成功甩脱她,谁知过了三天,还是让她缠了上来。
看来,跟踪他们的那些人中,最少有一拨是相府的人。
“她不过是个寂寞的孩子,”方越笑了笑,乘机拉开门往外走:“好,我去见她,这总行了……”
“澈哥哥!”裴依正在走道上张望,这边门一开,她一眼看到南宫澈,立刻一脸雀跃地奔了过去,噘着唇娇声抱怨:“你好坏,干么骗我不进京?”
方越的腿刚复原,行动还不是很灵敏,不及避让,被门这么一撞,硬生生地贴到了墙上,痛得低叫一声,冷汗直冒。
“小越!”南宫澈失声惊呼,如一道闪电般掠了过去,抄起她下滑的身子,回过头朝裴依厉声喝叱:“你没长眼睛吗?”
“澈……澈哥哥?”这辈子还从没有人对她这么大声喝叱,裴依一怔之下,骨噜噜的大眼睛里已漾起了委屈的泪花。
这怎么可以怪她?谁让她哪里不好站,偏要站在门后面?
况且,她又没用很大的劲,她干么做出一副很痛苦的样子装娇弱?
“不要紧,她不是故意的。”方越抬手搭上南宫澈的臂,咬牙站直了身体,朝裴依点了点头。
“哼!”裴依冷哼一声,与方越打了个照面,顿时懵了:“你是……永宁?”
奇怪,她什么时候见过永宁公主了,为什么会觉得她很面熟?
“不认识我了?”方越笑了笑,对裴依的疑问避而不答。
南宫澈对裴依是避之唯恐不及,裴依又一心只缠着“南宫澈”,对方越没印象也不稀奇。
“我们见过?”裴依狐疑地望着她,侧头想了想,猛然瞠大了眸子:“你……是方越?”
“别来无恙?”方越莞尔一笑。
事实上,她觉得裴依很可爱,所以才会三不五时带她出去玩。
可惜,这个秘密怕是永远不能告诉她了。
裴依一脸震惊,错愕地瞪着她,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
方越居然是个女人?而且还是大周的永宁公主?
她不是此次晋军北征的副帅吗?
听说她战场上很是勇猛,而且足智多谋。
她怎么可能是永宁?
她的自大和狂妄呢,怎么突然变得和蔼可亲了?
她不是一直对她冷嘲热讽的吗?又怎么可能突然对她如此友好?
“抱歉,前段时间不得已只能女扮男装。”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方越索性直接承认。
“你干嘛跟我道歉?”裴依到底年轻,不会掩饰情绪,又气又妒。
如果方越就是永宁的话,她岂非没有胜算?
“这么晚了闯进来找我,究竟有什么事?”南宫澈扶了方越到椅子上坐好,冷冷地睇着裴依,下逐客令的意思很明显。
“没事不能来吗?”裴依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渴了吧,要不要喝杯茶?”方越从桌上取了杯子,斟了一杯茶,推过去,浅笑着打圆场。
“澈哥哥,我要跟你一起上京。”裴依也不拐弯抹角,坦率地说出了她的目的。
“柯总管呢?”南宫澈缓了缓语气,不答反问。
说到底,她是裴相的千金,既然遇上了,于情于理都应该照顾她。
此次进京,朝中很多事情还要仰仗裴相从中斡旋,也不能做得太绝。
“嘿嘿。”裴依一脸心虚地垂下头,捧着杯子,低下头猛喝茶。
算算时间,柯总管也应该快追上来了吧?
“你瞒着他偷跑出来的?”南宫澈不悦地皱起眉头。
“澈哥哥,”裴依赶紧转移他的注意力:“我发现,路上有很多人缀在你的身后,我今天还替你打发了两个无聊的人,怎样,我厉害吧?”
正文 075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胡闹!”南宫澈面色铁青。
真想要教训他们,几时轮到她出手?
她胡乱插手,不小心玩掉了小命,谁负责?
“我才没有胡闹!”没有得到预期中的表扬,反而挨了训,裴依不高兴了。
“算了,还是先通知柯总管吧,省得他担心。”方越暗自叹气,岔开了话题。*
“不必了。”裴依与南宫澈异口同声。
裴依会反对,方越倒不意外。
奇怪的是,南宫澈为什么也反对?
“明天过风陵渡,那是由西往东去京城的必经之路,如果料得不错的话,柯总管应该会在那里等她。”南宫澈淡淡地解释。
过了风陵渡,就出了他的领地,想要过平静的日子恐怕就难了。
他之所以选在白马镇这个偏远的小镇落脚,目的不外乎错开一些有心之人,偷个清闲罢了。想不到,计划还是被裴依搅乱。
“既如此,早点休息,明天与柯总管会合吧。”
“可是,”裴依张着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南宫澈:“我刚才问过了,店里已没有多余的房间。”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跟我住一间房子吧。”方越抢在南宫澈的前面做了决定。
“好啊!”裴依双眸一亮,正要欢呼,忽然触到南宫澈冷肃的面容,吓得缩起了肩膀。
呜呜,他们正值新婚,她是不是过份了?*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南宫澈凛容,这句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
“谢了!”裴依轻轻地吐了吐舌头。
“小越腿上有伤,你睡觉时小心不要压着她。”南宫澈冷着脸,沉声交待。
“行了行了,我又不是孩子,自己会注意。”方越骇笑,轻推他出门。
南宫澈又交待了几个注意事项,这才不情不愿地把房间让了出来。
“真奇怪……”裴依轻抚下巴,诧异地瞪着方越。
为什么她总觉得眼前的永宁亲切得象个邻家的大姐姐,给她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什么?”方越笑着整理棉被。
这次进京,因为预料路上将有几场恶战,为免累赘,没有带如意和吉祥。
这几天,一切琐事,都是南宫澈亲手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