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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冷王的俏皮王妃(432)

 早知如此,索性不听方萌的话,被丫头们笑抠门,也总比被他讽刺意有所图的好! 

 “是。”四丫头齐声回答,两前两后,簇拥着方越,挑着四盏宫灯,犹似风摆荷叶,袅袅亭亭在曲榭回廊之间迤逦前行。 

 “哈哈哈!”南宫澈纵声朗笑,目送着她走出后堂,向玉粹轩走去。 

 她脸红了,就是心虚了。 

 难道,他无心的一句戏言竟然说中她的心事? 

 这些日子以来在方越手里吃的瘪,总算在此时扳回一城。 

 象方越这么一个优秀,冷静,淡漠的女子,他并没有奢望她一下子就接受他,喜欢他,从而爱上他。 

 但起码,上天给了他机会,让他接近她,守护她,从而才有可能进一步征服她,不是吗? 

 一路上她总有各种理由与借口跟他保持距离,现在回了京,在众人的虎视眈眈之下,就算是为了堵悠悠众口,她也不能再拒他于千里之外了吧? 

 想到这个将要来临的幸福的夜晚,他一阵激动,怦怦怦,胸腔里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方越被四个丫环簇拥着,很快地从内堂走到玉粹轩。 

 穿过一个内花园,过了几道拱门,总算是进到了主卧室。 

 她环顾了一下,卧室里外共分三进,回廊左边紧挨着一间耳房,估计是给近身的婢女们住的。 

 外面是间起居室,中间是厢房,隔着一道珠帘,是位于最里面的主卧室。 

 掀帘而入,淡淡的白烟袅袅飘浮,香气弥漫,地上铺着厚厚的长毛地毡,踏在上面,声音几乎完全被吸去。 

 靠墙摆着一张巨大的红木雕花大床,维幕低垂,雪白的纱帐在微风的吹拂下翩翩飞舞,一块白玉的屏风摆在右侧。 

 左边立着一排红木衣柜,右边一溜排开四只樟木箱子;窗下摆着两张太师椅,房间正中是一张圆形的桌子,桌上是一只描金洒花的青漆托盘,盘中一把白瓷青花茶壶,周边扣着几只同色的茶杯,几只鼓形圆凳均匀地分布在桌子四周。 

 还好,房间布置得大气雍容,没有那种富贵逼人,教人喘不过气的堂皇。 

 走进卧室,绕过屏风,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除了有一个极尽华丽之能事的梳妆台,上面立着一面堪称精致的铜镜。 

 另外,角落上有道边门,旁边有个小隔间,摆着一只半人高的木桶,此刻烟雾缭绕,房里的那些香气与白烟就是从那里出来的。 

 “请王妃入浴。”侍琴说着上前便要伸手替方越宽衣。 

 “不用了,我自己来。”方越尴尬地捉住伸到颈下的纤纤玉手:“你们可以下去了。” 

 “是!”谁知那四个人齐声应了一声,却并不出去,直直地立在门边,似乎随时打算推门而入,侍候她穿衣。 

 方越走进去,反手把门栓上,自嘲地笑了。 

 想不到进京第一天,就被四个小丫头吓住。 

 她舒舒服服地泡了一个澡,把身体放到最轻松,这才心满意足地踏出了浴桶。 

 四面一瞧,不禁尴尬了,她只想着摆脱那几个丫头,匆忙之下,倒忘了拿衣服了。 

 难怪她说不用侍候,她们都不动,静静地守在门外,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 

 “侍剑,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衣服递进来?”方越贴着门,小心地询问。 

 不多会,门板上轻敲了两声。 

 方越小心地把手拉开一条缝,伸出一只手臂,一套雪白的中衣递到了她的手上。 

 “谢谢。”她轻声道谢,匆匆擦拭了身体,穿上衣服,打开门踏出去。 

 “你洗好了?”南宫澈一身清爽,站在门口含笑望着她匆匆地从浴室里走出来,正低着头系腰带。 

 初见时那头削短的黑发,此时正湿漉漉地披在肩上,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听到他说话,方越呆住,抬起头匆匆拿眼一扫,才发现那四个小丫环不知什么时候已离开了。 

 晕了,刚才的衣服不是他拿给她的吧? 

 “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南宫澈退后一步,靠在墙上,细细地欣赏着她难得一见的慌乱与羞涩。 

 “哦。”方越很快整理好情绪,绕过他,坐到妆台前,拿起叠在妆台上的丝帕准备擦拭还在滴水的秀发。 

 “我来吧。”南宫澈从容地按住她的肩,从她手里接过丝帕。 

 他微微弯着腰,笨拙却固执地挑起她的秀发,一络络细心地擦拭着,那认真的神态,似乎在做一件很了不起的大事。 

 她张了张嘴,想要提醒他:不是这样弄的,太浪费时间。 

 可是,铜镜里他那温柔的举动,那专注的神情,那挂在唇边的一抹浅笑……都在让她坚强冷硬的心脏逐渐柔软,竖得高高的心墙,似乎正慢慢的一点一点地剥落。 

 “你不累吗?”方越拗他不过,叹一口气,只得随他去了。 

 “累,所以决定早点休息。”他黑眸闪亮,从铜镜里笑觑着她。 

 刚健婀娜的身姿,高挑匀称的身材,蜜色的肌肤在灯下闪着诱人的光泽,白色的中衣,湿透的秀发,冲淡了她的冷漠,让她整个人都柔和了起来。 

 近看方越,真是越看越有女人味。 

 “你的意思,从今天我们要住到一起?”长期的相处,已足够让她了解他的言外之意。方越没有回头,在镜子里与他对视。 

 “是,京里不比隘州,多少双眼睛看着呢。”南宫澈嘴角噙着一抹淡定的微笑,并没有多费口舌去向她解说形势的复杂。 

 相信,以她的聪慧,不难理解这句话背后的意思。 

 果然,方越并没有过多的追问,很爽快地答应了:“OK,如果这是你的要求,我可以配合。” 

 想不到她这么轻易就答应了,他双眸一亮,几乎是冲口而出做出了保证:“放心,除非你同意,我绝不会碰你一根头发。” 

 态度那么急切,显然在他看似轻松的外表下,其实是担足了心。也肯定准备了一大堆的话,想来说服她。 

 方越低头,抿唇一笑:“谅你也不敢!” 

 并躺在宽大的床上,各自拥着自己的棉被,聆听着枕边人传来的略略紊乱的呼吸,方越不禁莞尔。 

 真奇怪,他居然比她还要紧张! 

 方越翻了一个身,逸出轻笑。 

 “还敢笑?也不想想我是为了谁?”南宫澈咬牙低咒。 

 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他干嘛一时嘴快,把话说得那么满? 

 这下好了,明明她近在咫尺,他却无法碰触。 

 就算是只抓着她的手,也是好的啊。 

 “闭上眼睛,睡吧。”方越忍住笑,伸出手象拍婴儿似的拍了拍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