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他这话听着咋那么别扭呢?
就算我跟子秋谈崩,跟他有什么关系?他乘虚而入个什么劲啊?
“豫王爷说笑了,就算有心演戏,至少也得有观众吧?豫王爷神龙见首不见尾,谁知道你往哪里溜达啊?”我忍不住刺了他一下。
哼,几天不露脸,满世界揪我的尾巴呢?
奸商本色
“王爷,沛之兄可有什么消息?”子秋急忙岔开话题。
“啊~”杨予溱笑容可掬,要多得意就有多得意:“差点把正事忘了。”
瞧他那得意样,该不会是穆青云办事不力,有所疏忽,丘小姐和殷沛之被官府找到了?
“真有沛之兄的消息?”子秋挑眉。
“嗯哼~”杨予溱志得意满。
“他在哪里?”
“我送他回客栈,顺便到这里通知你一声。”
呃?不是说好明早再放他们出来,现在是怎么回事?
“是吗?真是太好了!”子秋眼睛一亮,连声音都高了几度。
真是好笑,子秋跟姓殷的才认识多天,不过见过几面而已,有必要表现得这么激动吗?
“丘小姐呢?跟他在一起,还是……”我小心地试探。
“跟沛之一起回来的,我派衙役把她送回丘府,不出意料的话,这时应该丘家父女二人抱头痛哭呢。”杨予溱语调轻松。
“这么说,他们两人这几天一直在一起?”我故做惊讶地追问。
“是啊,”杨予溱点头:“被关在一个偏僻的村子里,一直关了三天,今天早上沛之乘歹徒松懈时,打晕了守卫带了丘小姐夺路而逃。半路遇到官兵,被送回京城。”
“呀!”我按住焦虑的心情,胡乱地击掌赞叹:“真瞧不出来,小王爷文质彬彬,竟然还身负绝技,这一回可是唱了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呢把南豫的衙役们生生地给比下……”
早上?早些时候穆青云还邀我一起去看他们,显然当时还没收到消息。
所以说,古代就是落后,在这种关键时刻,竟然联络不上,真是要命!
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居然连人质跑了都不知情,还敢教训我?
“话不能这么说,”子秋及时插了进来:“小王爷机智勇敢固然可贺,衙役兄弟们可也并没偷懒啊,大家都在为了小王爷的安全四处奔波,只是方法角度不同而已,两者之间并无冲突,干嘛比?”
啧,巧言令色!任何时候,都不忘顾着官府的面子。
“沛之自小体弱,不宜习武,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呢。”杨予溱淡淡一笑,装做没有听到,其词若憾,其心实喜地炫耀着。
了不起,弱质书生勇斗歹徒,只身救出落难千金,都能书写一则传奇了!
子秋微笑着感叹:“男人嘛,在这种危险的关头就显出力量来了。”
随便一句玩笑,适时把话题从敏感的政治问题绕开,夸奖沛之的同时更兼顾男人的自尊。
高明啊高明,这才是真正的奸商本色!
“那是,”杨予溱笑着调侃:“总不能等丘小姐救沛之老弟吧?”
“哈哈哈~”那两只相视,愉悦地大笑了起来。
沙猪!不过比女人多了点蛮力,有什么值得自傲的?
等着吧,沛之老弟,你这辈子需要女人帮助的日子还长着呢!
金创药(一)
杨予溱许是救回了表弟心中高兴,一坐下来就说个没完,那样子竟是摆明了想要在这里混到天黑,一起去喝一杯。
我一心求去,加上娘规定了必需赶回去吃晚饭,哪有心思应付?
“沛之安全回来,你怎么好象不高兴?”杨予溱不满地斜睨着我,纯粹就是没事找碴。
“王爷说笑了,”我耐着性子赔小心:“实在是家中有事,逼于无奈,待日后再买酒给王爷赔罪,如何?”
听好了,我说的是摆酒,可不是摆酒席。
至于菜钱嘛,谁爱出谁出,不关我的事。
子秋眉心一跳,瞥我一眼,低头摸摸鼻子,没有吭声。
切,也就是他鬼精灵,一下子便听懂了我的意思。
“摆酒?”杨予溱饶有兴致地望着我,打蛇随棍上:“什么时候?”
我拷,果然是越有钱的越扣门,他都当到王爷了,为了一坛酒,至于兴奋成这个样子吗?没出息!
“当然是等王爷方便,然后沛之兄病好,丘老板有空的时候,怎样?”我随口敷衍,起身便向外走。
“等一下,日期可以再另议,可地点得选好啊~”杨予溱站起来拦截。
我起来得急,又走得快,他冷不防伸出一只手,害我差点撞到他身上,幸亏我反映快,立刻朝旁边让了一步。
哪知膝盖受伤,步子迈得急,步伐虚浮,一个踉跄撞到椅子上,膝盖处钻心的疼痛传来,人已朝地上倒去。
子秋眼疾手快,立刻伸手提着我的后领,一把拽了起来。
“啊~”我哪里忍得住?当下痛得哀哀叫。
“怎么了?”事出突然,杨予溱吃了一惊,凑过来看。
“没,没事~”我咬牙想借子秋的力量站起来,试了一次竟然不成功,额上的冷汗已流了下来。
“你受伤了?”子秋面色一变,瞳色发暗,瞬间变得幽微森冷。
他脚尖一钩,带了张椅子过来,揪着我领子的手往下改揽住我的脖子,另一手搂上我的膝弯,轻轻往上一抄,抱起我就放入了椅上。
“伤?”杨予溱反应也不慢,困惑地瞪着我:“你的腿怎么会受伤?”
“不小心擦破点皮而已,哪有他说的那么严重?”我尴尬地推开子秋,试图挽救残局。
糟糕,刚才貌似叫得太惨了一点。
“给我瞧瞧,伤得怎样?”子秋哪里肯信?半蹲下来,伸手便去捋我的裤腿。
“别~”我皱眉,按住子秋的手背:“真的没事,而且来之前已上了药了。”
子秋轻哼一声,固执地瞪着我。
那眼神,分明就在说:少来,除非病得爬不动,否则你怎么可能舍得花银子买药?
我冷笑从怀里把青云留给我的瓷瓶掏出来,当地摆到桌上:“看,最好的金创药!”
居然敢鄙视我?
我虽然爱钱,但更珍惜生命好不好?
“金创药?”杨予溱伸手取了桌上的药瓶,拧开盖送到鼻间轻嗅,忽地抬头望着我,视线灼灼如炬,瞧得我没来由地心虚:“味道挺好闻,哪里买的,本王也去买一瓶?”
“呃,王爷说笑了,您若是喜欢的话,不妨拿去吧。”我垂头,避开他的视线。
金创药(二)
杨予溱表情真挚:“那你呢?”
穆青云给我的时候,并没有说是在哪里买的,我本来打算胡诌一个药铺名字,转念一想,南豫只有这么大,万一他心血来潮真的派人去买,结果却根本没有呢?
“哦,这个是祖传秘方,家母手制,外面买不到的。”我只得临时改口。
想他堂堂一个王爷,总不会贪我一瓶金创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