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王爷,我就要卖了你!/贩卖王爷(63)

这一次,我没有躲,闭着眼享受这短暂的温暧。

真好,还是有人关心我。

是的,即使没有杨予溱,也没有关系。

这个世界,原就是相互欺骗,相互利用。

只因为他一时的示好,就误以为掌控了他的心,这本就是我的错,怎可把责任推给旁人?

“哎呀,”杨予深替我拍了拍衣衫上的积雪,皱眉望了望天色:“这雪越发地下得大了,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喝杯酒,暖暖身子吧?”

“我想回家了。”我兴致缺缺,索性一口回绝。

“那怎么成?”杨予深怔了一下,竭力挽留:“那么辛苦才来到这里,怎可让你入宝山而空回?”

“不要紧,以后有的是机会。”我一心求去,胡乱应下下次的邀约。

“那好,不喝酒也吃点东西垫垫胃吧?”杨予深眼睛一亮。

我情知没法这么轻易脱身,只得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跟着他一路踏着积雪往别处庭院而去。

看来这杨予深倒是这里的常客,也不用人带,夹在墙缝之间七弯八拐地窄青石路,他熟门熟路地就摸到了。

进门时抬头望了一眼门楣,写着听风楼三个大字。

杨予深坐下来,点了一大堆菜,也不管我,自顾自地坐下来埋头苦吃,只不过,他吃得虽急,却依旧举止优雅,显露出天生的贵气。

我淡淡地望着他,心中情绪翻腾,面上毫无表情,只默默地低头喝酒。

“不是说不喝酒嘛?”大吃了一顿似乎回恢了些体力,有精神调侃我了:“结果,一端上杯子,竟然不松手了。”

“怎么,舍不得酒钱?”我冷眼斜觑着他。

“吃菜,”他忽地伸箸,挟了一筷龙井虾到我的碗里:“别光顾着喝酒,那会伤身。”

“谢了~”我浅笑,依旧抱着酒慢饮。

“不喜欢?”他微笑,换了一样家常豆腐到我的碗里:“吃这个吧,这个味道很地道,是他们自己磨的,精选的大豆,口感极佳,你试试看?”

我不语,冷冷地抱着臂,看他表演温情。

“怎么,不认识我?”他抬头,绽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王爷,”我定定地望着他,冷不防问了一句:“喜欢我什么?”

“啊?”他愣愣地看着我,象是没有听懂。

“你看,我既无才也无貌,家世更是不入流,脾气性格也未见得恭俭温良。”我神情冷静,语气淡漠地平铺直叙,象在讲别人的事情。

“啊?”没料到我这么直接,他的手停在半空中,脸居然慢慢地红了。

“没关系,你慢慢想,我不介意你多些时间准备。”我喝光杯子里的酒,再倒上一杯。

很奇怪,可能因为古代的水质纯净,再加上谷物也未加任何添加剂,纯天然的,酿出来的酒,通常都挺不错。

我虽然并不嗜酒,但跟着子秋出去应酬,多少总会要喝上一点。

但以前喝的酒,哪怕再低廉,都有一股子甘甜。

可今天的酒,喝到嘴里却只有淡淡的苦涩,在舌尖徘徊,久久不去。

“怎么不喝了?”杨予深顾左右而言他,明显想岔开话题。

我反正也并不想得到答案——即使他答了,也未见得就是他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这酒味道不对,似乎掺假了。”我叹了口气,朝他举了举酒杯。

“真的?”他倒了一杯酒,先浅尝了一口,偏头瞧了我一眼,仰头一饮而尽:“不会啊,是上等的花雕,香味醇正,齿颊留香,你必是受了寒,嘴里发苦,尝不出味道?”

“是吗?”我冷笑,把杯子推开:“可能我喝惯了低劣的烧酒,这好酒反而喝不出来了。”

他没有说话,只深深地望了我一眼,眸光复杂,暗含着怜惜。

我低头,避开他灼热的眼神,更不愿意接受别人的施舍。

慢慢地啜一口酒,还是苦。

“小漓~”他推开面前的桌椅子,大踏步走到我身前,伸手揽我入怀:“跟我在一起,我会对你好,一生一世保护你,再不许人欺侮你~”

“呵呵~”我低笑出声,慢慢地越笑越大声,最后无可抑制地笑得流出眼泪来。

果然不愧是亲兄弟啊,所受的教育,思维的模式,甚至处事的原则,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

他说要我跟他在一起,可不是说要我嫁给他。在他的心里,也十分的清楚我的身份,是绝不可能放到台面上去的吧?

他对我执着,不过是因为我不买他的帐,他不服,他赌气,他好胜,如此而已。

他们把我当成什么?一样摆在柜台里,向人展示,任人买卖操控的,毫无生命的瓷娃娃吗?

“你笑什么?”杨予深初时还跟着我笑,后来发觉不对,敛眉,惊讶地望着我。

“没有,”我推开他,慢慢地往外走:“我只是笑可笑之人。”

听风楼(二)

“谁是可笑之人?”杨予深追了上来,在门边堵住我,脸色黯沉:“我吗?”

“怎么会?王爷多心了。”我勉强回了他一个笑容。

“不是?”杨予深扣住我的手,俊颜微青,眼中有怒火在闪烁:“那你告诉我,可笑之人是谁?”

“我很累了,回去吧。”我的耐心快要告磬,又喝了太多的酒,实在没有心情和体力去应付他的无理取闹。

“不准走!”他低咒一声,一把扣住我的手腕,用力一扯,把我紧紧地锁在怀里,垂着头,目光如兽般狂野,紧紧地盯着我娇艳的红唇。

“你想……呜……”我一惊,来不及意会,他火热的唇已覆上我柔软的唇瓣,我的抗议与惊呼被他吞入腹中。

我惊骇地瞠圆了眼睛,茫然地瞪视着眼前突然放大了数倍的俊颜,脑子呈现一片空白——怎么回事?

“闭上眼睛。”他柔声诱哄,声音沙哑性感。

他一手勾着我的腰,另一手轻松地扣住我的后脑,以舌尖挑开我的唇,灵巧地探入嘴唇深处,熟练地纠缠。

“放……呜……”似乎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我开始剧烈地挣扎,喘息着,退后一步,用尽全身的力气,把他推得一个趔趄。

惊惶地退到窗户旁,紧紧地拽着飘浮的纱窗,慌乱又愤怒,气得全身都在抖。

“咳,”看着我震惊到发白的脸,他轻咳了一声,有些无措地抓了抓头,说:“我警告过你了……”

他想了想,急切地改了口:“不对,我的意思是……”

“不要过来!”我打断他,把身体藏到窗帘后,声音从齿缝里迸出来。

是我的错,不该轻易地相信他。

更不该轻率地跟着他到这种场合,给了他幻想的空间,现在再来讨论责任,岂不是自取其辱?

“小漓~”他伸着手,试图解释什么。

“再见。”深吸一口气,打断他,笔直地朝门口走去。

不,是永不再见!

我垂着头,迈着大步在雪地里疾走,眼泪大颗大颗地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