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你如何狡辩?”他退开一步,却捉住我的手,送到唇边一根根细细地吻着。
被他挑逗得浑身发烫,哪里还说得话出?
“没话说了?”他得意地偏头,漆黑的瞳孔里漾着狡黠的光芒:“那就乖乖受罚~”
“你,”我忙深吸一口气,挣扎着把手从狼吻里抢救出来,困难地抗议:“先放开,否则我根本没法跟你谈~”
“那就别谈了!”他简单干脆地命令,拖我入怀,拉起我的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一只手掌扣住我的后脑,另一手握着我的肩,把我微微提高,拉近彼此的距离,加深这个吻。
从他身上和嘴唇里传来的温度,热热的,烫烫的,象滚烫的岩浆,将我慢慢地融化。
我渐渐停止了挣扎,转为安静,再转为柔顺,最后竟忍不住回应了他。
发现了我的转变,他狂猛如暴风骤雨的吻终于渐转温柔,放缓了节奏,细碎的吻如雨点般落下,从额头,眼睛,鼻尖,嘴唇……顺着柔软光滑的颈部线条,一路蜿蜓向下。
我被他吻得醉熏熏,感觉自己正掉入一个漩涡,不断地旋转,坠下去,却怎么也踩不到底,飘在半空中,只能凭着本能,紧紧地攀住他,随着他一起沉浮……
胸前蓦地一凉,已被他解开了前襟。我一惊,迷乱恍惚的头脑瞬间清醒。
老天,我在做什么?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被他抱上了床?
我又羞又气,攀住他背的手狠命抓他,指甲紧紧地掐着他,既使隔着衣衫,都能感觉到划破肌肤的力度。
他不情愿地稍稍放开我,单臂撑着身体,虚悬在我的上方,呼吸变得灸热而急促:“漓~”
“放开我!”我低叱,声音却出乎意料之外的暗哑。
糟糕,这哪象是拒绝,简直就是另类的诱惑与邀请。
他眸光一黯,大手顺着身体的曲线袭上我柔软小巧的胸脯,似一块烧红的烙铁灼烫着我的肌肤。
我一急,不假思索,张嘴狠狠咬了他一口。
“哼。”他吃痛,闷哼一声,终于放开我,唇角被我咬破,往外渗着鲜血。
我脸一红,不自在地撇过头,双手使力推拒他的身体:“走开!”
他嘴角轻勾,上身微仰,修长的双腿却不肯离开我,坏坏地抵住我柔软的腰肢,让我感受他坚硬而强烈的*****。
他黝黑的眸子里闪着愉快的光芒,咧着一口白牙,低低地调笑:“你真舍得让我离开?”
“滚!”我又是惶急,又是愤怒,外加屈辱和伤心……好象还有些别的什么,这时却无暇一一分辩。
情绪莫名的陷入亢奋,手抓脚踹,便出全身的力开始奋力反抗。
“别动!”他嗓音暗沉,低声警告,压制在我扭动的身上的躯体瞬间变得僵硬。
不动?不动的是白痴!
要我乖乖地被他吃干抹净?他休想!
“咝……”混乱之中,也不知道我用力一脚踢到他哪里,他呲牙咧嘴低咒一声,扑上来与我纠缠。
单纯与复杂(一)
“漓儿?”娘疑惑地低唤及时的响起。
杨予溱一惊,蓦地僵硬如化石,两人同时扭头望向门边。
娘扶着门,大大的眼睛清澈得象一汪泉,静静地看着我们。
我吓出一身冷汗,全身的血液在瞬间全涌到头顶,羞愤得几乎想一头撞死。
天哪!一辈子没做过亏心事,唯一的一次,居然被娘逮个正着!
娘得不到我的回答,先是侧着耳朵努力倾听,紧接着摸索着朝床这边走了过来:“漓儿,你在吗?”
杨予溱摒住气息,偷偷地掐了我一把。
我回过神,赤足跳到地上,三步并做两步蹿到她跟前,扶着她的臂,一迭声地答:“在,我在呢,娘~”
“那就好~”娘长长吁了一口气,似走失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还以为你出去了~”
“怎么会呢?”我勉强挤了个笑容出来:“深更半夜的,你能去哪里?”
空出一只手,朝身后胡乱地挥舞,示意他乘机离开。
哪知他镇定之后,居然好整以暇地躺平,双手枕在脑后,悠闲地望着我微笑。
这只恶霸,他究竟想干什么?
该不会真的想跟我纠缠一晚吧?
“天还没亮吗?”娘疑惑地偏头向我望来:“那你不睡觉,折腾什么?”
“没什么,有只老鼠总在房里蹿来蹿去,很讨厌!”我狠狠地瞪着他,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地迸出来。
杨予溱听了,不但没有生气,漂亮的唇角上弯,绽出一抹近乎得意而灿烂的笑容,低眉朝我抛了个媚眼。
我愣在原地至少颤抖了三十秒,才勉强恢复镇定:“娘,我扶你回房休息吧。”
“漓儿,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娘摩挲着把我的手揣到她怀里:“来,娘给你捂捂~”
废话,这大冬天的,外面寒风呼啸,窗户还大开着,能不冷吗?
他肆无忌惮地盯着我,眼里含着三分调侃,五分温柔,再加二分*****。
顺着他的视线看回来,发现前襟散开,露出一抹紫色的抹胸,脸一红,忙把手抽出来,掩上衣襟。
“娘,天还早,你去睡吧~”我崩着脸,搀着娘往她的卧室里走。
“漓儿,”娘抚着我的臂,无限怜惜地道:“你这畏冷的毛病,似乎越来越严重了。别只顾着娘,也该捡几副药吃,好好调理调理身子,年纪轻轻的落下毛病可不好,以后嫁了人……”
晕,娘的话匣子打开,又该唠叨些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女人就该嫁人生子,安安份份……等等让某些人听了心中暗爽的大道理。
“娘~”我惊骇,忙打断她:“我悃了,以后再说,好吗?”
“哦,好~”娘很单纯,立刻露出歉然的神色:“瞧我,人老了就糊涂了,大半夜的自不睡,拉着你穷唠叨,睡吧,睡吧~”
“娘,”我腻到娘的怀里:“今晚我跟你睡,好不好?”
我没有回头,却可以想象出身后那个人一脸的菜色。
喜欢赖在这里是吧?那就赖吧,我无所谓,就不信他真的能一个人挺到天亮?到时,出丑的那个可是他。
“这孩子,今儿个是怎么了?”娘抚着我的发,嘴里虽然在抱怨,眼底却藏着宠溺:“这么大的人,还撒娇呢~”
娘垂着头,神色温柔,好听而单调的曲子,从她的唇间逸出,似春风化雨,慢慢地融化了心里的焦躁,我渐渐地沉入了梦乡。
当冬天的阳光穿过窗棂照到我身上时,我一个激灵翻身坐了起来,抬头四顾。
娘坐在窗前,微仰着脸,眉间锁着淡淡的轻愁,金色的晨光洒在她的脸上,似一尊静美的雕像,静谧却忧郁。
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糟糕,那个人该不会睡死了,现在还在房里吧?
一念及此,我慌慌张张地掀被而起,冲到内室去看,自然早就人去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