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身体没动,我转过头象个调皮的小女生朝他微微一笑。云柏凉同志在皱眉头。
“上车吧,”
“再站会儿。”我望着那片红霞渐渐西下。他一直倚在车旁,没再说话。
“好冷。”一上车,我就凑到空调出风口暖自己的手,他微笑着看我一眼,“刚才站在外面就不觉得冷了?”
“冷,可是景美就忘了,”把外套搂紧靠进椅背里,我舒坦地小小叹了口气,扭头慵懒地看向窗外,
“明天带着你店里的资料去商务部办手续吧,刘上午十点在他办公室等你,”
“哦,”我懒懒地哼了声,
“怎么一点儿都不兴奋,”他好笑地问,
“有你出马,事情肯定搞定,早兴奋过了,”还望着窗外,我嘟囔。
突然歪过头看着开车的他,“要谢谢你哦,请你喝酒吧,现在,”
“现在?”他皱起眉头,抬起手看看了腕表,“快十点了,你不睡觉?”
“我想喝,”又扭头看向窗外,有些落寞。过了一会儿,听见他说,“好吧,”我微微弯起了唇。
“你说什么?”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掩盖了他的声音,我凑近他,
“这里太吵!”他双手扶着我的腰,护着不让舞动的人群挤着我,皱着眉头说,
我顽皮地朝他笑了笑,大大地摇摇头,在他怀里转了个身,拉住他的双手,象老牛拉车一样拉着他直往里走,
“六儿,好久不来了,还是老样?”今天是小康的班。
“No,”摇动的食指还没有归个整圈,我的手腕就被一只手抓住,紧接着一张唇吸着一张纸牌靠过来,我连忙接住,赶忙转头递给我身边管他是谁的另外一个人,然后,歪着头微笑着看牌这样传下去,“啊!”尖叫声促起,一定是牌掉了,我咬着唇笑着回过头,又看向小康,“Vodka,”小康笑着点点头。
当我一手酒瓶,一手酒杯,举高双手从吧台边转过身时,云先生正双手插在裤子荷包里,站在我三步远处死皱着眉头看着我。他已经够让人惊艳了,还如此这样个姿态,“JoJo”这些个‘玩字号’女孩儿们怕不早盯上了?我敢肯定现在打赌泡他的赌局只怕上了十点大,别看这些宝贝儿们还没出手,眼睛可都算计着呢。
我怎么可能委屈咱们云大议长在小孩子的游戏里当棋子儿,赶紧腾出一只手,上去环住他,“去那边,那边有位置!”笑着抬头望着他,大声说,
他抿了抿唇,还是跟我过去了。
“Vodka太烈了,”
“我们又不是小孩子,”嘟囔着唇,我认真地倒着酒,一定要晶莹的红色在两杯里同样多,
“Ok,”倒到很完美后,我拍了下手,坐直身子,“我们这样喝,这里有一盆美国大红豆,一个人抓一把豆,另一个人猜,如果猜单却开了双,就罚一杯。猜对为止。”
“一口,”他坚决地说。
我皱着眉头想了会儿,“好,一口。”免得他真烦了,不玩了。
他是真没玩过,还是故意的啊,老猜错,都是他在喝,我连酒啥味儿现在都不知道。
“单,”
我故意偷偷掉了一颗,他神嘛,我就配合他的神,嘿,“13!”我都要跳起来了,“该我了,该我了,你快抓啊!”
“双!”没喝成,又轮到他。
这样一轮轮,一轮轮,都是他在喝,我都快把豆子捏成抹了!终于,
“单!”
他拳松开,我只瞟了一眼,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拿起酒杯一口全懑了进去,
“荛六!”他大声地瞪着我,我放下酒杯,憨憨地望着他笑,
他一直看着我,不做声。
沉默是金,今天米话说^x^
39怔仲间,突然右肩被人拍了下,我一扭过头————又来了,一片唇吸着纸牌传递过来,只能接呀,这是“JoJo”的规矩,可是我的右边是——吸着纸牌印上他的唇——
也许,他不象别人做好了接牌的准备,也许,他还在生气我刚才抽掉了一整杯酒,牌掉了。两片唇贴在了一起。
说实话,他的唇很软很暖,这么近距离,他的气息———竟然是生涩的。“呵呵,”贴着他的唇,我沉沉笑起来,刚要起身按照“JoJo”的规矩,牌掉了不吻就喝酒,豪爽地来上一大口,腰身突然被一只手一紧,他的唇覆过来———
浅吻,他仿佛只是在体味我的呼吸———感觉他的手轻轻扶上我的脸庞,抚开额间的碎发,分开许距离,他的拇指摩挲着我的眼睑,盯着我,“你很难过,”是肯定句。
我不动,望着他会儿,突然笑出来。摊开双手揽下他的颈项,唇重重地吻下去,闭上眼,用心地去感受他的呼吸,他唇齿间淡淡的馨香————
心,绞痛。
第十二章
不,是头绞痛。
Vodka的后劲是足,连着几天我的脑袋都是懵的。那天的第二天,我象个垂死之人躺在床上指挥着枪枪上那儿翻资料上这儿翻资料,让西娜和枪枪去把手续办了,折价换回了些赔偿。枪枪当天就重新去进了货。
“太阳底下无新事,太阳底下第一等旧得不能再旧的事,就是晒太阳!”第一天懒地从床上爬起来来到店里,就碰到这等好太阳,怎让我不舒心?
舒舒服服在太阳底下伸了个懒腰,我又窝进躺椅里。我的“六点红”门口是向阳的墙,棒极了,只要风和日丽,我和西娜就连忙抢着摆好躺椅,找准最加位置,躺下,晒人。
“知道我最讨厌英国什么吗,那里没太阳。还是祖国好,隔三差五就有明媚的阳光,”西娜眯着眼满足地叹道,
“那是,阳光是英国人心头的一棵刺。下雨或阴天的时候大家彬彬有礼,传统地含蓄着,这太阳一出,很多人立刻本性大移甚至说兽性大发。”
“就是说嘛,所以英国人喜欢买敞篷车啊,这个片云致雨、夏天气温都难得超过20度的地方,一年到头有几天可敞着车篷?他们不管,置是一定要置一辆在那里的,专门潜伏在车库里等太阳出来,一旦阳光露个小脸儿,看吧,满世界都是招摇过市的敞篷车,音乐开得震天响,比乡下人赶集还热闹。”
“诶,西娜,还记得石头跟我们说的那个晒太阳的故事吗,”我用脚趴了下旁边的她,笑地坏坏的,
“呕!六儿,怎么越是恶心的事儿你记的越清——-”西娜横了我一眼,抬起头朝店里开始叫唤,“枪枪,枪枪,给我沏杯普洱!”
“俺们枪枪不是你的使唤丫头!”我坐起身拍了下她的屁股,
“你去干嘛?”
“去挖粪,让你晒太阳~!”
西娜撇了撇嘴,“给我沏杯普洱啊!”我撑着腰象大肚婆进去了。
公元前480年,哲学家赫拉克利为了消除水肿而使用了一个希腊偏方:遍体涂满粪便,晒太阳。结果,他旋即就被以弗斯的一群野狗毫不犹豫地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