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荛六其人(40)

恩,就是这本,“双面女郎”?他写什么呐,

“怎么办,他上锁了。”我拿着本子向西娜走去,我跟她说了我就想看这本里写的什么,可偏偏他锁着了?

“西娜,我想把这锁锤开——”我象个固执的孩子盯着那锁,

“恩,老实说,我劝你还是不要这样,既然上了锁,这是私人物品咧——”西娜摩挲着下巴摇着头。我也知道,我也知道人家都上了锁,摆明着是隐私嘛,可我就想看————想看也不能那样做!我还是有理智的,你跟人家分了手,进了他的家都是冒犯了,还偷砸别人的东西,看人家的隐私————

无可奈何,只有非常遗憾地又把小本子放回抽屉。我学着他昨天靠坐在桌子上的样子,两手都插进裤子荷包里,也学着他盯着对面那堵“照片墙”看:他到底在拼什么嘛。

“我觉得这象两张女人的脸,”西娜点了点墙面,歪着头想了会儿说,

“恩,”我认认真真看了会儿,哼了声表示赞同。又走近墙面去看了下上面具体的照片,几乎全是我的独照或是和他的合照,什么时期,什么表情,什么姿势的都有,

“六儿,”三七步站在那边双臂抱着胸的西娜皱着眉头又开口,“我觉得这两张脸的轮廓都蛮象你咧,可他没拼完,看不真切————恩,是你,我觉得就是你,”

我退后了几步,歪着脑袋,站在她那个角度也看了下,“恩,”又哼了声,同样表示赞同,

“可为什么是两张脸呢,左脸,右脸?又不象,表情不象——-”西娜自各儿又喃喃,

我突然拉着西娜赶紧下了楼,“干嘛呀?”西娜不耐烦被我这样紧忙拽着,

“快走,他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她开始紧张了,

“啧,我听他那辆跑车动静八年了,他快开进院子了,我们只能从后门跳窗户了,”我拉着她熟悉的穿堂过院,

“呵呵,荛六,我服了你了,这耳朵——”

我也服了我自己咧,这耳朵,都是以前精精怪怪练出来的啊。我们跳出窗户跑出后院的刹那,听见前面车库打开的声音。

沉默是金,今天米话说^x^

75“伊墨是不是有波西米亚血统?”

跑出来后,我和西娜一直在街上闲逛,她突然问我说,

“波西米亚现在属于捷克的一个部分吧,不知道,”我耸了耸肩。好久没来复兴路了,恍然觉得自己老了,看现在混在复兴路的孩子们穿的多有想象力。复兴精神:或许在经济上永远居于劣势,不过至少在心灵和想象力两个层次上不落人后。

“如果没有那种地域性血统,他也一定属于波西米亚类非传统生活方式的人,极度崇尚自由、创意、想象力和灵魂,为了保有自我,他们可以摒弃一切物质追求和世俗眼光。所以,他破产了,你也根本不用多担心,这只是他的生活方式,”西娜安慰地拍了拍我的肩,我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恰巧身边走过一群典型的“复兴少年”,

“Fendi!现在复兴路的小孩儿们都这么有钱了?”我们都站住了一直看着他们年轻的背影。西娜夸张的用口型对我说。我皱着眉头,摩挲着下巴一直注意着他们的穿着——

“哎,荛六,又慌着走什么——”我激动地拉着西娜的胳膊直往前冲,

“回去让枪枪赶紧到复兴路来多转转,照这些孩子身上穿的风格进货,肯定没错,今年流行那个什么,恩,就是你说的波西米亚风!”我瞄着她说的眼睛都在放光,

“啧,啧,啧,看你那个小精明样儿,我还以为你在担心伊墨咧,你个没良心的却只想着你的生意。荛六,你肯定没有波西米亚血统!”西娜没好气地瞪着我,

无赖般地睇她一眼,我又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本人勤劳,但,贪得无厌。”

“那你就是布尔乔亚阶级,”西娜指着我严肃的说,

“什么什么布尔乔亚——”

两个人无聊地打着嘴巴官司回去了。

“喏,他就是和你一个阶级的,典型的布尔乔亚,虽然年纪大了,可80年代雅痞精髓在他身上发挥得多么淋漓尽致,优雅简约的MUJI很适合他,这种标榜高品质品味的风格在追求质地精萃纯净的过程中,又充满了疏离和冷静,”

远远看着“六点红”门口就停着一辆Saab95,车前站着一位老者,正如西娜所描述的,精致典雅的贵族气质让人油生敬意,但,气态疏离,又犹不可攀。我微笑着凑进西娜的耳旁,

“那就怪了,他和你说的波西米亚血统的伊墨是一个家族的,气质截然矛盾,哈?”

“啧,骨子是一样的,贵族嘛——”没机会和西娜磨叽了,他看了过来,

“祥叔,”我微笑着向老者走去。不错,这位优雅的老者就是现在的工党领袖,蒙祥.唐尼。

显然上次“活色生香”引起的政治风波疏远了我们,我只是礼貌地微笑,并没有象往常那样掺住他的胳膊。他眼神中有瞬间的尴尬。

“小六,还是和祥叔见外了,”

我微笑着轻轻摇摇头,“祥叔,您找我有事?”

“恩,我们谈谈,”

我还是上前掺住了他,进了屋。

“小六,你和伊墨一起八年了吧,我以为你们会结婚,”背对着他,我在泡茶,没做声。

黄山毛峰,一直是他钟爱的茶品。冲泡还是他教给我的讲究:水温以80℃左右为宜,用白瓷茶杯冲泡最佳。

递上一盏白瓷杯,他接住后却放下,看向我时眼里的怜惜竟然泛着泪光,

“小六,你们怎么搞成这样,”

我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低下了头。

“小六,”他停顿了下,稍稍坐起身,双手交缠在一起,很认真的看着我,“祥叔今天来有事要请求你,现在只有你能救伊墨了,”

我抬起头,皱着眉头疑惑地望着他,救?

“‘伊蓝’已经宣布破产,确实如果要免除三个月后的全线清盘,只要找到愿意收购的买家。现在,加拿大的GR公司已经提出收购意向,而且,伊墨的秘书团也在与他们接触了,可是,一旦GR公司收购‘伊蓝’成功,也就意味着伊墨将彻底的一无所有。”

我的眉头揪地更深,他拍了拍我的手,

“小六,你知道吗,‘伊蓝’如果被GR收购,GR就要承担起‘伊蓝’巨大的债务负担,这样,是可以保护起三万人的工作饭碗,可是伊墨呢,他付出的代价将是不可思议的,为了抵债,他甚至要动用他父母为他留下的财产,这样,伊墨连最后的退路都没有了。孩子,你和伊墨一起八年了,忍心看着他陷入这样的局面吗?”

我焦躁地看向别处,他继续在说,

“其实,伊墨现今的处境是可以得到缓解的,不过,那就全要看你了。‘伊蓝’的债务里有部分来自政府,如果政府以债权人的身份强制向法院提出破产重组申请,债务人再提出一个破产重组方案,就债务偿还的期限、方式以及可能减损某些债权人和股东的利益作出安排,再经过法院确认,债务人,也就是伊墨就可以继续营业,这就是进入到破产保护程序。虽然这样会造成大量裁员,但,伊墨不至于去动用老本啊,而需要政府干预,只需要云柏凉一句话,”他看了我一眼,又垂下眼,手,却一直紧紧握着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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