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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庄(251)

警员同志们没再跟她缠,可是,留着心眼儿呢,把她扣留了。也蛮好解释么,她没有身份证咩。

所以说,高犰之后就是懊恼这一点,我怎么不带身份证!要有身份证,他们凭什么扣我!

又陷入无法,这走不了啊,东西也就送不出去。

警员叫她先坐在一个沙发上等着,说是一会儿跟着回局里一下。那只色狗就拴在不远处,还盯着她,高犰就是觉得色迷迷的。

实在没法啊,高犰只得跟刚才那位交接货的“前途无量”儿子伢打电话。一开始警察还不叫她打,她说,我不是没有带身份证,总要有个人来证明一下撒。她说得一口汉碟子,绝对本地人。加之,犰犰又有点委屈又有点愤恨的样子,蛮像个娇气包,警察拿她也无法。确实,她袋子里装的东西惊人,可你也不能说别人就是非法。

“喂,警察临检,我被扣住了,还在‘梦吉’———”

“前途无量”儿子伢电话里到非常镇定,告知她,莫慌,他也看到情况了,已经通知了人,一会儿有人来接她,叫她别着急。

才说着呢,就看见,一个警察,一看就是当官儿的,领着一个便衣,那便衣官应该更大,夹着一个包儿,走过来。

守着她的警察一看二人,敬了个礼,“彭局。”

那个便衣点了点头,却是直接向高犰走来,脸上带着微笑,“不好意思,误会了,叫你受惊了,我送你出去。”

高犰懵懵懂懂的模样,不过立即起了身。这时候,一位警察将黑色塑料袋恭恭敬敬递到她跟前。犰犰提上后,跟着便衣出来了。

门口,都是警车,还有不断从各个夜店领出来的“可疑人物”,再加上围观的,不晓得几热闹。

便衣客客气气地领着穿过这些,沿途不少人跟他恭敬打招呼,“彭局,彭局。”

走到那边路口,停着一辆黑色奔驰。

彭局亲自为她打开车门,犰犰往里一瞧啊,——肖沅坐在里面呢!

竟然他能亲自来接?犰犰莞尔,脱裤子放屁,不过,也好理解,他也一直没露面,有朝一日事情否出去了,还是她的直接经手人。

“肖处长,不好意思啊。”

肖沅坐里面微起身,朝他一抬手,微笑,“谢谢。”

高犰上了车,大奔无声驶离。

车里,高犰将黑色塑料袋放到肖沅脚边,“我可没打开啊,警察打开看的。”

肖沅也没看袋子,淡笑,“叫你受惊了。”

“嗯。”她不客气地嗯了一声。是受了点惊咩。

都沉默了一会儿,听见肖沅说,

“在里面,你怎么不说这东西不是你的,”

高犰一听就火大,“你们有完没完,还试?不信任我就别叫我,这事儿又不是非做不可!”

肖沅笑,这次笑得挺真,“甭气甭气,这次真不是试,确实他们警方临检呢,你也看到那么多人。”

高犰微撅着嘴巴看向窗外,不说话。

又是沉默。

高犰腹诽了一会儿,看向窗外,

“就前面停吧,我自己打车回家。——”

却,正这时候,肖沅的手机响了,见他接起,———“哦,什么,——”眉头突然就紧蹙起来!而且,隐隐的怒意。“嗯,”一直没在说话,就听电话里说,然后,隐隐的阴毒——

“嗯,我马上过来。不行的话,把姚林的部队调过来。嗯。”挂了电话。

车停了下来,犰犰下车。肖沅脸色不好,可还是礼貌地跟她道了谢,说钱回京后马上给她。犰犰摆摆手,“好说。”走了。

高犰又哪里知道,———此时,黑云密布,一场大战在即哇!!她算又赶上鸟!

43

武汉大学。

东东家跟高犰家就住上下楼,高犰先回家了一趟,想着只怕能碰见初一,可家里没人。

既然已经回家了,她也就不慌了。在家洗了个澡,换身干净衣裳,拖着个拖鞋下楼去,轻车熟路在东东告诉的地方找到了两条烟。终于满意地笑了,是“特品黄鹤楼”。

又上楼来,在自个儿家沙发上赖着,犰犰突然都不想回北京了。想着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找那么多事儿干嘛,在家舒舒服服呆着多好。可是,——又叹了口气,自己跟自己说,除非你不想要儿子了。这是她的软肋,再懒散,她也要走下去。

到底是自己家,心一放松,不知不觉赖在沙发上竟然眯着了。所以,家里门铃突然想起,她一坐起身,脑袋瓜还糊哒哒的。

“哟,犰犰回来了。”猫眼里看见的就是余阿姨,余阿姨是他们这一栋楼的楼长。犰犰打开门,微笑着,“余阿姨好。”

“你们家小佛呢?”小佛对外的名义都是她家表亲。

“没在呀,有什么事您跟我说吧。”

“呵呵,谢谢初一啊,我们这老教工楼啊一直都用顶楼水箱的水,陈水,又不健康,给他们后勤反映多次改造水道了,一拖再拖。这不,你们家小佛给出了头,今天我被叫去后勤部了,说马上就给解决。我这一高兴啊,先来跟初一道个谢,明儿,咱们业主委员会还有表示。”

犰犰反应很直接,“他怎么出的头啊?”当然疑惑,甚至挺不可置信,一个那样精灵的人儿,怎么就跟这些婆婆妈妈的事儿搅合一处了?

余阿姨不晓得几喜欢初一的样子,“你们家初一真伶俐,嘴儿特会说,说的头头是道。不过,这话儿说回来,初一这孩子也认真。我们本来准备联系全楼住户联名搞这事儿,你们家初一说,光上访没用,要有根有据,他就找那些法规呀颁布的措施呀,说的头头是道也是因为有理有据嘛。真不错这孩子,就不知怎么就出家了呢——”

怎么就出家了呢?嘿,神经病她也不知道撒。笑笑,依然糊哒哒的样子。

这都是老街坊了,都晓得犰犰的情况,谁还能真跟她一直说正事儿?她家谁都做得了主,就她最拎不清,看吧,高教授还在西藏,髙狳在北京外交部,犰犰就跟着去了北京,可想着她在武汉还有工作,在武汉又给家里安排了个小佛照顾她,走哪儿都离不了人———咳,真真儿含嘴里怕化咯。武大这边的老街坊们看她家这情形,就是这么想滴,真还没人知道犰犰早结婚了。(确实,小白结婚那次是请了武大教授。一来,都是髙廻私交甚好的朋友,这些人有些已调出武大,有些也迁出武大宿舍区,在外买了房。所以,这些老街坊知她家事甚少。)

送走余阿姨后,犰犰心里啧啧,这个初一挺有意思咧,家里这些婆婆妈妈的事儿他处理的也利利落落,甘之若饴;把北湖那边的老房子交给他处理,他也是尽心尽力,难怪荷兰说我离不开他—————犰犰心一暖,拿起车钥匙,决定去北湖老房子看看。一来,既然回来了,就去看看到底怎么个回事儿。再,也看看他。

一路开车去了北湖。已是夜里十点,美丽的大武汉依然璀璨如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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