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可笑,于怒春十而言不值一提。当然对元首而言,更不值提。会议结束,生活继续,怒春十还是泽宣处一小科员,元首依旧在他波澜壮阔的权力巅峰驰骋。
但是,面上多数人或许碍于许多,不敢喧闹此事,并不代表这场看似疯狂荒诞的媒体闹剧就走不进人心,
泽阳宫的心躁动着,
和怒春十有关的人和事更不得安宁!
春十自己也想不到,一场吵闹的狗血绯闻,甚至摆明均杜撰得如此拙劣可笑,她身边的这些个牛鬼蛇神们却……悄然绷紧了神经!
没有人觉得好笑,男神们的心只会阴得更沉,
安旗和成乐他们也许想得浅些:这货能这样一个接着一个地“招惹”,难保不会有天真能拿下元首。
对戏儿而言,那就一通深深的“头脑风暴”了!
戏儿从来不怀疑她的能量,
年龄不是问题,
身份不是问题,
玩乐情爱的路途中,怒春十就是“我是火,我是气,其余的一切,皆抛掷给血肉红尘”,就这么能撒着脚丫地一路夺掠。
安旗和成乐他们或许还只是觉得“春十拿下元首”是“可预想的未来”,戏儿却已觉得这是“即成的事实”了。
为何?
春十“调迁帝都”,无论她的单位协调,还是她叔叔怒得咯的迁狱,能做到“滴水不露”看不到任何刻意痕迹……安旗和成乐自见到她与戏儿的“来往”,自然以为这一切是戏儿的手笔,他们肯定也就想不到更深。戏儿则完全不同了,这只幕后的手,连他都揪不住尾巴,能做到的,戏儿曾经最怕的就是他哥,现在看来,还有一人更能做到这一点,不是么,最上面那个人想得到她,一切行事还有障碍么?
好咧,这下误会大了。
虽说视线由他哥往上更高看一层,到了最顶尖儿那人,依旧宽不得戏儿的心呐,咳,这都下定决心领证儿了,天王老子来抢那也是绝不得放!
不过真是遇上个祸害,你这全身心的诚血浇到了她这儿,愈急于扒心扒肝儿,反而更摧心裂肺……对于戏儿而言,更大的风暴还在后头。
最近泽阳宫最大话题莫过于一场足球赛,为人津津乐道的是,对战双方是元首与Z理。
好吧,“津津乐道”反而是表面平和,实际,稍有点Z治心机的人,这场球赛,那可得捏着心脏睁大眼去看!
前已提及换届在即,诸侯王们各个儿老奸巨猾,有观望的,有“不甘寂寞”开始“积极部署”的,总之造出来的氛围相当耐人寻味。
有人在公开场合即表示继续支持元首连任,
有人话里话外都是“吟左有魄力”,
总之,搞得一众急于“站队”的人应接不暇。
加之朝局着实也有些微妙的“动荡”……
元首与Z理一直以来很难叫人们见到他们之间的“不协调”,二人处事有商有量,均有“晓大义不顾自身”的伟人范儿,一切以大局为重,所以要见“权力交锋”的场景,简直罕闻。
不过,两方的近臣还是稍有觉察,不能说“隔阂”吧,反正“协调感”在近段儿是有了点波折,主要在W交Z策上产生了分歧,围绕*东局势、反K策略、西*核问题双方都有各自的见解。当然民主的政坛是能允许有分歧的,客观看待这些不同理念,求同存异,反而更有利于执 政。呵呵,不过这是有识之士的看法,纯玩Z治的人可不这样看,他们更敏感,更功利,在他们眼里,“分歧”就代表着“你要开始站队”了。
于是,这场足球赛在这样一个节点展开,“对抗竞赛”的本质很难不叫人往更深里去探望,终究二人的“协调感”犹不犹在,精明的狐狸们是能从这场球赛里嗅出结论的……
无论“元首绯闻”还是“伟人球赛”,对春十而言都不算事,她的私事才叫大事。
这几日她老做些乱七八糟的梦,比那些媒体编造的更荒诞。
梦里她连自己的样貌都看不清楚,只见着一只非常白嫩的手,竟是在生动地描绘《江山》这幅画儿,
画着画着,她说,“这幅我看厌了,你能画出比这更美的‘江山’吗。”
一个声音小声答,“不能。”
她真霸道,大吼,“非要!”
那个声音还是蛮小心,“要不这样,你先勾勒草图,我再修改润色。”
她一想也好,哗哗哗勾得还蛮像样子。
“该你了。”白嫩手指点了点画儿,
那声音明显跪在她脚下,“你的江山已定,岂可再有改动!”
梦里的她先是怒,后来又笑起来,“小子,你真会一语双关,有脑子,我喜欢。叫什么?”
“睚眦。”
“好咧,收了你。”
“翠翠,我定当把一切都给你,即使怒犯天条,也一定对你忠心不二!”
她淡笑,好似点头,
“那你就暂时做我的坐骑吧,驮着我到处走走,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为我怒犯天条……”
春十一下惊醒!
看看,就是这样的梦一点不饶了她的脑子,反复做。
咳,伤神呐。
☆、145
春十知道这跟那啥神兽有关,做梦做烦了,去了趟鹧鸪庙,假吗假拜拜佛,求清静。自她定居帝都,就没再住庙里了,那九千九百九的《我自二来》经文也抄完了,就更少来庙里。
哪知一进庙,喇嘛们把她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全是咕噜咕噜梵语,跟上次她拖着老韦来“投奔”山门外一样,不过那次是他们之间辩驳,这次却是通通冲着她说,且神情焦急又悲切。春十就想这庙里的喇嘛也真不知都打哪儿种出来的奇葩,性子都统一地这么怪,平常冷漠高傲得各个像活佛,活泼起来全像跳蚤,老的少的全能说会道,不过她听不懂罢了。
隆切亲自出来又把她请进正庙,宝相庄严下,隆切一贯淡和的眉宇间仿佛也染了忧色,
“您知道最近仰川那方的天灾吧,”
“何止知道,我还去救援了呢。”春十也一贯的微笑和乐,闹着玩儿似的。是的,她跟这鹧鸪庙的相处,就跟儿戏一般,放松又懒散。春十没有深入想过,其实这跟在自己家里的感受是一样的。
隆切点头,“是了,不过除了亲身参与,您最好的救世方式还是抄经,更能惜世怜人。”
春十摊坐在蒲团上,笑得有点自嘲,小声说,“是呀,搞得我真救世主一样,不就写那几个歪七八梭的字么……”到底还是不敢大声说。
隆切估计也听见了,装作无觉,依旧天心月圆般静和着说,“那就有劳您再抄九万九千九百……”
春十一听,一身毛都炸开了!不过当时没翻脸,脸色不大好地从正殿里出来。
一路走下来,喇嘛们见着她各个都是合掌行礼,春十心想,老子开班教你们写这手鬼字好不好?神神鬼鬼的,真没心情跟你们再这样玩耍了!
一个人心里闷,又有点想不开,春十沉着脸直向那细爪文石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