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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裙下(480)

杨亚这才吓瘫了软,

哭着说出于鹤其实是杨芮的男朋友,上次选“西海形象大使”,杨芮求自己不帮帮她得了这个大使也帮帮于鹤,毕竟……这时候杨亚顿了下,见萧西狠狠看着她,哆嗦低声说,于鹤是杨家培养了好些年的孩子,还指望他有出息,就是想到这一层,她帮了杨芮,在中心血站那里带了话……

“啪!”狠狠一巴掌甩过去也不足以抵消萧西此时的羞怒!

当着长空,当着碎子,这虽说都是平日里跟自己并不待见的弟弟,可他身为长子。到底是他们的长兄,这样赤果果下作的粑粑事袒露人前,你叫萧西如何挂得住面儿!

大哥如何羞怒,如何狠甩他老婆脸子,

长空,碎子,全一旁冷眼看着,

杨亚是哭晕了过去,也许留下心里更多的是胆寒了,你叫她今后如何在老萧家自处,这也叫多行不义必自毙,杨家,算毁十全了……

这一听,萧西也知道情况不乐观,

原来只说杨芮对她有谋害心,于鹤还当是个旁人没算进来,

这下好,杨芮和于鹤还是一伙儿滴!这,这不明明白白一场“谋害阴谋”摆在跟前……

事不宜迟,

杨家那条线全部动起来,全力找杨芮下落!

就在这边渐渐似乎“事实清晰”,只等着“缉拿凶手”,

外头搜寻的传来好消息,杨芮找到了!!

嗯,当三位少帅马不停蹄赶去现场……看到的事实,只会更加惊骇!长空当时心空,拔枪都怒向杨芮于鹤,恨不能当场就毙了这两恶徒!

小货车后座血迹斑斑,翻倒在深沟里,再往下,是峡谷深崖,

杨芮和于鹤除表皮的擦伤,并无大碍,

他们手上、身上也沾有血迹,经现场初步勘察,都并非他们自身血迹,而和后座血迹一致,

但是,翻遍深沟,寻遍峡谷,

十儿呢,

十儿呢!!

两人均神志有些不清,

杨芮像受到极大的惊吓,加之长空当场掏枪对她更是刺激大,嚎啕大哭不止,

长空薅住于鹤的衣领,怒吼得眼睛都发红,“十儿呢!!你们把她怎么了!你们把她怎么了!!”

于鹤竟然直愣愣看着天,“十儿,十儿……”看着和那些杀了人后精神不堪重负的一模一样!

碎子着实不敢相信这一切!

好像明知这么的不真实,却,面对这惨烈的现场,心,到底是乱的不成名堂,竟一时也分不清真假起来……

☆、4.225

真假,还是得叫人辨析出来滴。只不过在这番“辨析”里,谁,才是真人神,韬韬略略,大狠大绝,即,一目了然。

萧关漫打小就不好人前发炸,

那时候,他弟兄几个长元殿后头的泥坑里玩“微缩略景海陆空大战”,

老大老二都是诳诗一首“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杀杀杀,泥坑里的大王!

萧关漫干干净净离泥坑远远的。哼一声,小声,“百花发时我不发,我若发时都吓杀。要与西风战一场,遍身穿就黄金甲。”

小八虎头虎脑蹲七哥脚边。抬头问,“七哥,你说什么呀,”

萧关漫朝他勾勾手指头,“七哥教你一招就能让那泥坑是你的天下。”

小八跳起来“真的?!”

你知道。当小步托举着那时候比他胳膊还粗的消防栓水带照着泥坑开始喷射时!……至今太极宫档案馆还有这些珍贵的照片,萧西、长空泥人一般在泥淌子里张牙舞爪,头发都能冒火!还有,小小步肩扛消防栓水带罚站长元门廊下,却笑得比太阳灿烂……

此时。

关漫就一身仆仆风尘,快步走过长元门下这条太极宫里最长的内走廊,

顶头,繁星耀呈,倒真有几番妖异。

细看,关漫眼眸里有红丝,周身似乎都还漂浮着海水的咸腥味,两夜未合眼,伤心、狠心、恨心撑着这上下眼皮,合不住,不能合!

进昂光殿前,

关漫看了眼手表,

凌晨一点二十五分,

八个小时,他由南至北可说万里奔袭,亲自见了九个人,

而这九个人只跟一个人息息相关!

萧霜晨的司机,袁胜。

九个人,上至袁胜的父母,下至他一儿一女……

也就一个小时前,

当袁胜的老婆不耐烦从睡梦里被敲门声吵醒,得知是儿子回来,却一开门,四个大兵以极好身手控制住她!……关漫在老袁睡的这头坐下。老袁惊直地坐着,床头灯就算不甚明亮,也看得清七帅冷沉如寒星的眼眸,

先什么也不说,

只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调出九段视频给他看,

每个人都只对老袁说了一句话,

“胜儿(爸爸)(哥)(舅舅),我们不想叛国!”

“七帅!”老袁的眼里绝对是惊恐!

关漫扭头看向他,“萧霜晨把十儿藏哪儿了,再过十个小时,你主子就会伏法,给你提前十个小时的折罪机会,”轻轻摇摇头,却。眼神这样重,“千万别浪费了,一念间,你家,算销户了。”……

后半夜的宫里总给人一种特别凄绝的感受。

小时候,他就听宫里的老人这么告诫来的新人:晚上少走动,不是怕破规矩,是怕遇鬼魂,这宫里,千年来冤死过太多人了,他们见不得太阳,碰不得暖热,后半夜是出来游荡最好的时候了……

关漫这时候怕谁呢,他自己就仿若一枚游魂,

冬灰不知在何处,

关漫的心也就不知在何处,

怕谁呢,

谁神通广大能立即将他带到冬灰身边,哪怕要了关漫的命门呢……

老袁都磕头了。着实不知十儿下落,

关漫只得带着“老袁能知道的一切”入得宫来,

要与西风战一场,遍身穿就黄金甲,

关漫骨子里都染成了漆黑的战甲,战一场,战一场!……

“七帅,”

章程礼迎上来,眼睛看来也是有些红,这都是伤心忧急熬出来的,

“醒了么,”关漫脱了外套,赶紧就有人接了过去,关漫的情态看上去还是十分规矩守礼。

章程礼领着他走进内室,边说,“宗老正在用针灸调理,估计还得半个小时。”

“好。”

来到榻前,

元首的输液已经撤了,

宗白华确实正半跪在榻子边为他扎针灸,

关漫也没走近打搅,

轻声对章程礼说,“三哥那边也都处理妥当了,您放心,能确保万无一失。”

章程礼直点头,“冬灰呢!”

关漫轻轻摇摇头,

这会儿再看向一旁的眼神不再有丝毫遮掩,那样悲切,“老袁也不知道。看来,他这次是破釜沉舟,无论如何都要死死地箍住冬灰了……”

章程礼眉心刺痛般一蹙。“是我们失察了……还好就是,幸而有你点破,我们才知道背后有这段渊源,要不……光看现在摊在台面上的这些!你叫你父亲醒了后怎么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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