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和意一有了小弟弟或小妹妹,
这对这大家子来说,是多大的喜事呀,全往回赶呢。
好呢,
这一家为了这个小毛毛的到来而即将团圆,却这世上,着实几家欢喜几家悲愁,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呐。
池媚,
真正的酒池肉林,
强劲的音乐,
炫魅的灯光,
妖祸的孩儿们呐!
正阳靠在太师椅上。一脚高高搭在湄池沿子边,明明豁着茶盏盖儿,却眼神迷醉妖娆,似喝了九大缸已升天成仙……
人们看来,
成仙。也是恶仙,
那个醉生梦死,邪肆无忌,心狠手辣的熙正阳又回来了!
这段时日,
他玩的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疯。都无忌惮,狠辣荒劣无比!
那天,
他就在这“池媚”摆了场“鸿门宴”,招待的,是他“一位生意伙伴”,且叫他“沐先生”吧,沐先生南方人,一脸在这北方京城难得见的水灵滋润。金边眼镜里全是生意场上纵横多年修炼出来的精明算计。
他与助手走进这池水边时,也是内心震艳:到底是京里的顶级公子,无论人、场面。无与伦比。
三人一桌,六个小菜,一壶酒,
喝完第一杯,沐先生说:“您的金鱼真好。运到这里,得费番功夫吧。”
正阳微笑,一身朴素的军装,还留有台上拉提琴时的纯真。
却,风纪扣开着。
神眸流转,又是无限风流,
“这些金鱼,走了四千里,死过人。现在池子里的水,还得定期从四千里外运过来,否则鱼就不灵气儿了。但是这一切都值得,比如今天,我就多了一个可以当礼物的东西。看得出,您也见多识广,难得您见着这个高兴,这池金鱼,送您了。”
“哦不不,”
这豪气,不是爽死人。是压得死人!
沐先生顿觉口舌有点干,怕说错话,
“您的好意心领了,心领了。”
余下说话,客气好多,
最后谈来谈去,
感觉对面的少年贵人就是用他独一无二的霸艳奢邪,愣是将人牢牢压制住,一场好处,七三分。他剐占去了大半……也是没办法,他就是叫你知道,这是他土生土长的地方,能分你的他定会分给你,不能给的。一丁点也别想从他这里讨了去!
这会儿,
金鱼池子里,
少女在舞动。
她穿着白地红花纱裙,比什么都不穿还滟艳,在池子里的莲花砖地上,光着脚,独舞,比池塘里最大的那条白红相间的金鱼还闲散、淡定、斑斓。
正阳就那么肆意靠在太师椅上,一直盯着女孩儿的脚看,那双脚白皙到半透明,十个趾甲猩红,在莲花地砖上,飞舞,绽放……以为他入了迷,可,谁又真正知道他在想什么,有时,他似依恋地拖着眼神喝口茶;有时候又那样决绝,冷漠,挪回金鱼身上,感觉嫌恶,厌憎……猜不透的正阳啊,越发得猜不透他的喜恶……
这时候有人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正阳稍一抬眉,放下杯盏,两手枕在脑后,合眼,“他来做什么,又来传旨了?”
“这次很执意,轰不走。”
正阳一哼笑,“那就请进来呗,那就是老爷子一条狗,这边不办好,回去怎么复命。”
不久,
定永熙的助理秦屿进来了。
谢谢大家投给我滴小钻石,在我心中熠熠夺目哦。
第276章
秦屿一身军装正装,相貌堂堂。
正阳歪着脑袋看他,
他老早就觉得父亲这位副官英武飒爽,关键是,很正派。
“司令元请您回去一趟。”不卑不亢,淡然叙事。
正阳盯着他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点头,“好。”手枕着额角,目光又流转到池水中的女孩儿身上,像喃喃,“你把她抱出来,我就跟你走。”
音乐依旧悠扬地放着,
美丽女孩已经停止了舞蹈,也极大方,亭亭玉立于池水中,注视着秦屿。
该说,一屋子妖孽都注视着他。
没有犹豫,
秦屿只是淡淡看向女孩儿一眼,
向她走去,
一步垮进池水中,打横抱起女孩儿……他的鞋、军裤裤管全打湿,目不斜视,脸庞坚毅,眼神始终淡然,走出来,将女孩儿轻轻放在地上……真的,极帅。
正阳一撑起身体,站了起来,“走吧。”真说话算数。
秦屿是亲自开车来接的他,足见司令元“召见”的急、慎重。
正阳并未像往常那样坐到后座上,而是一拉开副驾门,坐了上去。秦屿自是没话,开了车。
路上,
正阳靠在椅背上望着车窗外,两手搁在腿上,手指摸索着,极乖巧。
真的,
秦屿情面淡然,内心对这位霸王小主可从不轻视。
他见过他做过许多事,着实荒劣的不少,但是,优秀得也极致呀。拉琴就不说了,正阳还写得一手好字,他枪法也准,这些都是得勤学苦练出来的呀,所以说这孩子真那样如外界定义的“臭名昭著”“不屑一顾”?秦屿定摇头,能对自己狠的人,他日成就,你还真不要急于下定论。
正阳转过头来看他,忽然问,“你觉得你刚才抱起来的那个女孩儿轻贱么。”
秦屿目视前方,摇摇头,“她若是自愿过这样的日子,不害人,凭什么说轻贱。”
正阳又问,“那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才是真正的轻贱。”
“你觉得呢,”秦屿这时候倒露出些微笑,正阳也看向前方,
感觉神情特别严肃,
“叛主不忠的人。
我生平最恨一类人,不知‘忠’这个字应该像一杆钢钉插在心里,而是,太轻易就能拔除,自己把自己的五脏六腑当狼心狗肺。”
他又扭头看向车窗外,
“父亲从小就告诉我五代乱世有个叫冯道的人,让我以他为诫,千万不要当他那样的恶人。
冯道原在唐闵帝手下做宰相,后李从珂攻打唐闵帝,冯道立即出面恳请李从珂称帝,别人说唐闵帝明明还在,你这个做宰相的怎么好请叛敌称帝?冯道说:我只看胜败,‘事当务实’。果然不出冯道所料,李从珂终于称帝,成了唐末帝,便请冯出任司空,专管祭祀时扫地的事,别人怕他恼怒,没想到他兴高采烈地说:只要有官名,扫地也行。
后来石敬瑭在辽国的操纵下做了‘儿皇帝’,要派人到辽国去拜谢‘父皇帝’,派什么人呢?石敬瑭想到了,就是这个冯道,果然,这走狗的走狗把事情办妥了。辽国灭晋之后,冯道又诚惶诚恐地去拜谒辽主耶律德光,辽主略知他的历史,调侃地问:‘你算是一种什么样的老东西呢?’冯道答到:‘我是一个无才无德的痴顽老东西。’辽主喜欢他如此自辱,给了他一个太傅的官职。身处乱世,冯道先后为十个君主干事……”
他停了下,
又转头过来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