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臣确实这几日有些糊涂,不明白曼丽到底是为啥“心疼自己”若此,不过,心里肯定美滋滋没法说儿了!
更好的事儿还在后头,
下午四五点,夕臣才接见商侨会的一些商业大佬回来,警卫员小唐就送来了一个保温饭盒,说,这是曼丽亲手做的,叫他趁热吃。
夕臣真的挺激动呢,曼丽从没这份心说送东西到前头来给他吃!
元首那个孩子一样听话,洗了手,坐在办公桌边,一个简单的便当保温盒,柔情似水愣要看半宿的样子,小心打开,
喔,
热气腾腾的豆丝糊糊!
这是小姨的拿手,据说曼丽打小就爱吃。她爱吃却不见得做得好,这糊糊火候最重要,糊得不够稠,清汤寡水没味儿;糊得不够稀,一坨坨,黏牙,也难消化。
怎么叫夕臣看不出来今儿曼丽的心意?糊得正是火候啊!
元首一口一口吃的心里那个暖爱融融呐……
还有更更好的呢!
等前头的事儿一办完,
夕臣迫不及待捏着他亲自洗干净的保温盒回来后头,一撩帘儿就喊“曼丽!”
却听见更里头卧室传来曼丽“吩咐”“别慌进来,先去洗澡!”
哎哟喂,
俺们夕臣头回儿站那儿咬着唇,傻笑。
没错儿,难怪进来看见工作人员没几人站这边,看见他,也都是笑。
夕臣彻底放松,
感觉好多年了,没有这一刻这样放松了。
不忙地将保温盒还是挺珍重地放在曼丽最爱坐的摇椅边小茶几上,解外套扣子,脱了外套就搭在她的摇椅上,再,衬衣袖扣,
接着,解皮带,边也掀开了卧室厚重门帘,进来,果然,
看见他的大宝贝儿严严实实裹在棉被里,只露出一双美腻腻又带点娇怒的眼睛,“叫你去洗澡,你怎么进来了。”肯定不高兴,不按她的步骤来咩,夕臣一抽皮带!……嘿,这捏着皮带头一抽的气势!……哇靠,陛下您这是要帅死天神吗!
夕臣裤扣全解了,白衬衣还扎在裤腰里,垮垮的,一腿跪上床,似要慢慢爬过来,像只迷人又危险的豹,魅毙了!
哪知,
曼丽像个蚕宝宝裹在被子里,两腿却还只蹬,不愿意地只喊,“不准这么过来!不准这么过来!”
夕臣摸到她被子里的脚了,两手抓着,也是笑,可看得出来笑得也有些出粗气儿了,“那要怎么过来,难不成,”他忽然一拉她脚下的被子,“从这儿,钻进来?”
真是没想到哇,
平常并不讲情调的曼丽,竟然,咬着被头,娇羞地,点点头,你说,能叫夕臣受得住吗!
他刚要一拉那脚下的被子,
曼丽又一叫,“温柔点,你是皇儿上,这龙床上,我可把你当皇儿上,伺候……”后头的“伺候”可细不可闻了……
夕臣只蒙着头钻进去,曼丽忽然像鲤鱼在床上一腾,眸子里全是不可言说的荡花儿……
只听见,被子里传来夕臣喘喘的低笑,“不,曼丽,你才是女王,这龙床上,我可一直把你当女王伺候着,从不敢慢待……”
第326章
夕臣搞半天才知道惹得他老婆这“心疼”他原来就只头顶上冒出来的一根白发。
哪个说曼丽薄情,她要真把你放心上了,才情深意重!
摸着他的额顶,情潮后的曼丽眸子的厚意能把你整个世界都淹没了,她感慨,“我也是四十的人了,怎么就不见一根白发呢,我也明白,是你们照料我照料得好,我这辈子,有小姨,有你们,真是福气顶天了。”
夕臣使劲儿亲她,“说这些干什么,曼丽你只记住,你天生就该福气顶天,这些,本就该你得的。”
曼丽笑,望着顶上的盘龙,“哪就该我得,想必老天爷还是喜欢我的,什么晚来了些,可毕竟都给全了。你知道么,我高中那会儿算过命,那时候看见路边一个盲老头儿摆摊挺不易,我上去掏了十块钱给他,他拉着我的手愣说给我算一卦,我其实挺不信这的,他说,我是朱红九的命,什么东西晚来晚来,可终究还是会十全十满的。我当时就当吉利话听,现在想想,他说的还挺准是不。”
说的夕臣心里该是多疼啊,
曼丽啊,你可不是“晚来晚来”,而是“人为的”生生中间儿就“缺了那么一大块儿”!一直以来,夕臣从来没去问过小姨,曼丽,嗯,满意十岁到十六岁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至于要用如此残酷的方式死死封存她的记忆,不惜有这样重大的代价……眼疾!难道不就是“封存记忆”最大的后遗症吗!
是的,夕臣也不敢问,真相一定很……淑清这样一辈子孤身“严防死守”地护着曼丽,背后,一定可怕到……是的,这个思绪夕臣想都不敢想下去,淑清这样死守着,就意味着,只怕这个“记忆之笼”一打开,恐怕都会要曼丽的命!……想想也只有后果这样严酷,才如此不惜“严重眼疾”着也要死埋着,埋着……哪怕现如今夕臣一手撑天,也只有他能彻底查出曼丽那“消逝的六年”到底如何,莫说淑清私下也万分严厉地禁止他过问,夕臣也不敢去碰触这“六年”,他明白,怀里的曼丽极有可能因为这“六年”而蒸发,饶是你一手再能掌乾坤,也找不回她了……
夕臣紧紧地抱着她,忽然有种无助。此时他就是个平凡的男人,这是他心爱的人,要真到了那一天,曼丽想起来了那“六年”,而她觉着这往后的二十来年,甚至她的小姨,她的他们,甚至,她的三个孩子,都抵不住那“六年”,她!选择那“六年”……夕臣咬住了她的耳垂,曼丽都喊疼了,夕臣还紧紧不放,眼眶突然红透了,说,“曼丽,人心都是肉长的,你要哪天抛弃了我们,我头顶这根白发就会长成一根白刺永远扎在你心里,叫你永世不得安宁。”曼丽推开他,“你胡说什么!”却见夕臣满眼通红,憋着,想流泪又无论如何忍着。曼丽又心疼,抱着他挨挨,“看你个大男人,我也就发发感慨,你又胡思乱想什么了,我疯了,抛弃你们……”夕臣重重吻上她,手摸着被他咬出牙印儿的她的耳垂,心头的惧怕忽然无论如何都驱不走了似得……事后,夕臣也这样安慰自己,是不是人在最幸福的时候,其实也是最脆弱的时候,因为,太害怕这样的幸福如昙花一现,消逝的太快了……
好了,曼丽是体会不到她这些老爷们儿的“感性时刻”的,她心眼儿直,操心的事儿又多,日子过得充实着呢。
这天酸梅的小诊所病人多,她请的三个小护士两人家中有事请假了,曼丽赶来帮忙。
起先曼丽是担心她这“黑小诊所”不正规,又深处鱼龙混杂处,难得维持下去的。现在,到挺支持她这番事业,因为,见到了这么多毕竟拿不出正规身份证明享受正常医疗待遇、以及一些真正贫困家庭的省吃俭用也好,不愿去正规大医院花大钱维系一些大病治疗……酸梅的这个小诊所,从某些方面而言,有点“劫富济贫”吧,这“劫谁的富”又是她的另一份“不可告人”事业了:给名流的情妇堕胎,哪个纨绔子弟忽然在谁的床上突发羊癫疯了,等等等吧。好笑的是,她那些“不可告人的小广告”都是通过哪种途径发出去的咧?谢谢定海阳吧,总在他眼皮底下,酸梅女士能“结交”到不少“乌七八糟的名流”,顺利将自己的小广告散播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