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牛把书稿从书包里捞出来丢给他,头扭一边去,注视着车窗外也懒得跟他说话模样。
岁岁疑惑,可也厌烦招惹这样的她,上次哄她岁岁自己喉咙都哑了,简直受罪。岁岁拿起书稿马上沉浸其中,读起来。
忽然,还是听到小子牛一声压抑地呜咽,岁岁抬眸看她一眼,
看见她窝那边偷偷抹泪,
岁岁想不管她,可再投入专心却怎样也专心不起来了,只有把稿子放车前,回头问她“到底又怎么了?”子牛看来来了劲儿,肩膀抽得更厉害了,岁岁伸手去拉她,果然看见这丫头又是一脸泪,岁岁把她拉过来,“来来,我看完了,”那意思就是可以开始吻了,希望能叫她不哭,哪知子牛还哭更狠了,岁岁声音也大了,“你倒是说话呀,老哭老哭特影响心情知不知道!”行动上已经把她抱过来,手老大劲儿去抹她眼泪,子牛抽泣地说,“我考砸了,四月考才上本科线,离一本差远了,”越说哭越狠,岁岁以为多大个事儿呢,不过再也不会说出这样低情商的话了“那怕什么,我就不明白你这非得硬考是为啥!”他就只“哦”了一声,然后变成轻轻拍她,说明这段时间岁岁也确实看到她的勤奋努力,晓得“硬考”对子牛的意义。
等子牛这劲儿过去,子牛抬手扒过他的脸,亲上来,岁岁虽嘴上嫌弃说“鼻涕都没擦干净。”可还是和她黏上了。子牛越吻越狠,越吻越来劲儿,就在要“霸王硬上弓”时,岁岁忽然大力拉开她,“我不想再在车里了,太不舒服。”呵呵,此时这情景好玩儿呢,岁岁烦,子牛愣,反过来了。
子牛说“那上哪儿,”
岁岁眯着眼摸她的头,
忽然,真的一抹狡艳的神色从眉宇划过啊,“咱们去九胡同吧,”
子牛第一反应就是“你敢?”
岁岁嗤之以鼻,“有啥不敢的,”
子牛倒有点担心,“那边听说查得频繁,一搞就有人抓剽……”
岁岁一挑眉,“这不才显得刺激,你不敢就算了。”
子牛今天也是伤心大发了,急需刺激降低失败感,“谁不敢!走!”
两人开车向九胡同去了。
九胡同,几百年的红蹬区了。
岁岁是个性情中人,既然要体验银,就该去个最正宗的地方!
第656章
车停在路边,外头就是灯红酒绿。
“去哪家呢,”子牛问,
岁岁已经拿出手机,“查查呗,”
“查什么,”
“查哪家火,”
“这怎么查,”
“查公安系统要求整改次数最多的……诶,你揪我干嘛!”
子牛煨过去,“你贼咩。”嬉皮笑脸的,真没看出来,个死岁岁看着正儿八经的,整起这些混蛋事还蛮有头脑。
也得亏他有权限,通过登录宫里的内网进入公安系统查询,一搜索,一家叫“鹤庭”的杠杠地遥遥领先整改榜!
嗯,才说他贼,可真到地儿了,岁岁怂了。
他也没说不进去,就是坐在车里半天不下车。子牛烦了,“孬种!”自己先下车了,岁岁这才从那头驾驶位下来。
岁岁这个颜值高,肯定没穿军装,不过上头一件白衬衣,下面还是军裤。一看就是贵族青年,且,特别显贵那种。门口的门童看他老半天了。
子牛这时候也有点羞怯,这才发觉自己穿着校服外套,赶紧脱了,掉头往车窗里丢。岁岁扭头看她,子牛跑过来从后面抱住他腰,自己躲他身后却使劲儿推他“进去呀。”岁岁烦躁地拉开她的手,主要是他觉得门口这么扯也有点丢人,干脆大方点,他牢牢牵起子牛的手,很平静地对接待过来的人“最好的房间。”
进来了。
两人像进入了新世界!
子牛首先被那张超大超圆的床所吸引,走过去先手按按,床如波浪一样晃动——水炕诶!子牛兴奋地跳上去,边喊着“岁岁,快过来!好过瘾喏!”
而这边岁岁也有他的探索,
见他一直站在那边一个柜子前,子牛起来走过来,“什么呀,”
只见岁岁手上拿着个像螺丝钉一样细长细长上头还有间隔坨坨的东西,开关一开,像条蛇直扭。
岁岁把她拉过来面对面抱着,将这玩意儿抵在她定眼处,“这么用。”
子牛顿时脸红,直扳,“滚,你又知道。”
岁岁挑一眼柜子前的说明,“上面写的。”又拍拍她辟谷,“一会儿我们都试试。”
“滚!”子牛跑了。
岁岁看她一眼,视线又移回手里的玩意儿身上,笑容快活,也挺邪气的。
好咧,
齐活了,
真全试了个遍,
把小子牛折腾的,
把傲骄岁岁折腾的,
这里服务是特别好,吃喝不愁,隐私不愁,两个别扭货撒了欢儿地堕落啊……此后,这里就变成岁岁追小说的地方,子牛甚至在这里现写,想想也是,多么现成的素材啊。
好咯,玩疯了总有“心惊胆跳”的时候,有次,他们差点被查黄的逮了!
小万走后,斤澜消沉了老长时间,最近才振作。
这天他正在“元许居”听戏,
智取威虎山,
杨子荣伪装成奶头山惯匪胡彪上威虎山投奔座山雕,献出秘密联络图之后,座山雕大喜,封杨子荣为威虎山“九爷”,还特地命八大金刚陪同九爷到威虎山自办的花寨耍乐。就这段。
关于这“花寨”,长篇小说《林海雪原》惜墨如金:“这花寨是安置抢上山的良家妇女的几间木头房子,专供匪徒们蹂躏糟蹋。目前还有二十七个民间妇女,被押在花寨里,她们已受了一年多的痛苦了。”
一为文字,便无足观,要是变成戏,这“花寨”就有点看头了。
问题是,面对受苦受难的阶级姐妹,身为工农子弟兵的杨子荣,此刻既不能有所为,又不能因无所为而暴露了自己的“共军”身份,急中生智,只见那杨子荣点上一袋烟,再次不紧不慢地施展了独门的“忽悠”功夫,从“花寨”日常所用的香粉、胭脂等化妆品谈起,一路忽悠到山西刀削面,再从刀削面忽悠到大马哈鱼。
老杨问八大金刚,大马哈鱼,知道不?八大金刚答,知道啊。老杨又问,那黑龙江、牡丹江一带的大马哈鱼,是从日本海游过来滴,你们知道不?忽悠至此,虽渐有时尚杂志的味道,但基本靠谱。
看戏的斤澜对陪同的玩伴玩笑说,“老杨还可以这样忽悠:在日本,大马哈鱼它不叫大马哈鱼,小鬼子管他叫三文鱼。吃起来,小鬼子们一手托鱼,一手持刀,削成极薄极薄的蝴蝶形状薄片,生生的就飞进了小鬼子的嘴里。哦,小鬼子还有一好,就是把三文鱼做的生鱼片摆在一个光定娘们身上吃,那叫‘女体盛’,知道不?听说昆明那疙瘩就有。我看,今年咱威虎山的‘百鸡宴’,干脆改‘女体盛’得了。”
斤澜装腔作势的,学得跟戏里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