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副队再次将子牛招跟前来,“你看看,是她么。”
子牛点头,“是她。”
“好,整理一下现场,再次确认身份,搜一下,看有没有……”布置下去,各做各的活。
子牛随老张先出来,
老张这才露出且放松下来的笑容,“咳,终于告一段落了,子牛,这段儿真难为你了。”
子牛摇头,默不作声,
老张这才想起她可能还惦记着里面的冲冲,
扶着她的胳膊走到一边,“还记得上次我跟你提起他送了一幅画来所里么,后来挂你房里了。”子牛点点头,始终低着,“之后不久他就复职了,还在全所做了深刻的检讨。后来啊,这小子工作可起劲儿,你这不在,都是他跟着我到处跑了,有段时间还被借调去刑警队、缉毒大队,工作很出色。子牛,冲冲一直住在所里,每天还去打扫你那屋子,他不说,可大伙儿都看得出,他心还是在你这儿……我之所以一直没告诉你,就是怕打搅你,怕你分心……”
冲冲他们没有上这辆车,他们押解着那对男女上了后面一辆尼桑面包。
人还不能立即押回武汉,齐副队的意思是第二天叫子牛把张曼带来再指认一下肖白露。于是,当晚人都被羁押在京西的天通分局。而专案组也就在天通分局下的招待所休息一晚。
子牛因第二日还要将张曼带来,她先回北舞。
老张送她出招待所时,正好见嘉陵和冲冲一人两手端着好几碗凉面进来,
“吃了再走啊,”嘉陵是市局的,并不认得子牛,可还是客气说,
子牛摇头,“学校有门禁,我还是早点走吧。”根本都不敢看冲冲!
“冲冲,送送子牛吧,有车嘛。”老张这时候把车钥匙塞他荷包里,就要接过他手里的面,当他要接过所有的面时,冲冲低声“这碗。”有一碗特意留了留,老张微弯唇,知道这是他专门给子牛买的吧……
子牛走在前头,
冲冲好像也特沉默,跟在后头,
子牛也不停步,都快要走过这辆车了,
后面冲冲突然冲过来抱住她,“你还在怪我!”
子牛慌起来,稍挣脱“别这样,他们看见……”
冲冲抱更紧“不,看见就看见,子牛,我好想好想好想你,我,我那时候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我混账,我就是个混账!”
她可怜的小冲冲喏,连泪水闸口都跟她长一个样儿,热泪说来就来!这,这和之前冷静酷帅的少年哪是一个人撒,嗯,跟之前撒娇的小棉袄倒十全十回来了……
子牛当然知道他对自己忽然冷淡的理由,加上这脸挨脸的全是他的zhe泪,子牛受得了啊?终是一手向后抱了抱他“先放开,我们车里说。”
冲冲这才放了手,不过一手还挽着她的胳膊,另一手抬了抬那碗面,“你最爱吃的番茄鸡蛋。”啧啧,还带着泪水呢,爱死人喏。
倒是子牛开车,她知道他一定有不少话说,哎,别人都宠她,她也就宠这么一个了,谁叫他小,又最黏她。哦,还有一个她也宠,朝二元那老东西。子牛也就这一老一少最过不得,都是宝贝。
果然,冲冲嘚啵嘚啵,和她且一个性儿地从他“不正常的情绪”开始,诉说着子牛离开这段时间,他如何为她成长,为她坚守,为她争气。还不忘将面绞成小段喂她嘴里。子牛渐渐又恢复了只在他跟前的气势,先安抚他感情起伏也是正常,冲冲不依这,发誓脑袋被门夹也就那么一次!“子牛,我要再不听你话,出门就被雷劈死!”子牛又训他嘴巴还没个把门儿的,冲冲zhe,“我只为你把门!”子牛又想起执行任务时的危险,这下连车都停在了路边,正儿八经教,好像她多经验丰富似得。
车停了,冲冲就能抱她了,这个时候该显露他的霸气急迫性了,整个人把子牛抱过来跨坐在腿上,仰头娇迷望着,“子牛,快亲亲我,我都快死了……”子牛哭笑不得,捏住他的鼻子,亲住,“你就贫吧。”
☆、t150
150
子牛带张曼来天通分局,路上,张曼说“你在北舞混得不错哦,你们系里人都说你心肠好,能力也好。”
子牛谦虚。“我毕竟比你们年长。”
“哪里看得出来。啧,我怎么就觉得你越长越嫩……”
子牛岔开了话题,“这个肖白露好不容易找到,一会儿你仔细辨认辨认,是不是你见过的和你父亲往来的那位。”
“漂亮么,”
“你见过的那位漂亮么,”
“是太漂亮,我老子为她把命都丢了……”
子牛想了想,肖白露当然叫漂亮,可听张曼口气好像惊为天人似的……先看看再说吧。
果然,大棘手的来了!
张曼隔窗一见里面的肖白露。眉头蹙起来,摇头,指着里面的女人对子牛,“这个,只能叫漂亮,我见到的。这么说吧,如果她此时站在里面,他们这些站外面的男人,”拇指又指了指旁边一圈民警,“各个得盯着里面目不转睛。我有时候都怀疑我老头儿是被那妖精一个笑容给迷得憋死的。”张曼讪笑。
张曼也算傲娇了,就算说的反话,她都如此盛赞那女人的漂亮了,可想。该是何等的大美人!……
完了,案子再次陷入胶着。
认人时,老张和冲冲都不在场,他们受廖所之托顺道采证别的一桩案件。
等他们回来时,嘉陵正在发火,卷宗往桌上一摔,“什么老刁!到底怎么样个狐狸精把他玩死的撒,老子们为这案子忙活一年多了,女人一个接一个……”
“嘉陵!”齐副队也发脾气了,“有你这么整士气的么。不想干就回家!老子这里不要泄气种。”
嘉陵憋气地坐了下来,
会议室安静一片,气氛是有些消沉,
老张过去把会议室的门合上,毕竟是人家的地界,家丑不外扬么。
齐副队也坐了下来,看了看同志们,两手交握放在桌上,语重心长,
“我知道现在局面很糟心,大家也都辛苦了,这一年多,咱们几乎把张菊的社会关系都掏遍了,起码还是有收获,跟张菊相关的一些违法行为我们都破获了,现在,有重大嫌疑的肖白露也落网了,虽然还不能确定她是否就是凶手,且,就算她是凶手,那笔巨额赃款是不是在她手上,这都需要我们后续去调查去侦破。同志们,无疑我们面前的这桩案件有它的复杂性,可经过大家的不懈努力,不是已经也进展到这里?新的人物浮现,就多了一份新的希望,我们还是要戒骄戒躁,踏实把每一步工作做好啊……”
气氛还是安静,不过领导这么说一说,心态还是都好了些。
老张下来跟子牛说,“嘉陵老婆才生,他陪着还没半天就被叫回来执行这个抓捕任务,肯定有情绪。要不,你出去买点毛毛用品,咱们作为同事也尽点心意。”说着,掏钱夹要给钱子牛,子牛拦着,“不用,那点东西要多少钱,我正好这上学跟他们小社团演出有点小外快,就用这些钱吧。”“你也不容易,那点钱留着自己花吧。”老张坚决塞了她一千块,“我这可以报账,你拿着。子牛,我和冲冲一会儿先押肖白露回武汉了,哪个晓得这案子还有这些后续,只有为难你再顶一段时间了,就像刚儿齐副队说的,肖白露落网了,怕有些什么又找到张曼头上,观察一段时间,这次不会很久,你马上就能撤回来了。”“嗯,知道。”子牛懂事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