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尽管心里还有点存疑,不过比起刚才这会儿显然缓和许多。她平躺在被子里呼出一口气,又一想,可能真是自己多虑了,虽然腿间、腰部是有点不适,挺纵y的感觉,可毕竟一晚上春梦连绵呐。而且……她手又伸进去摸了摸背后内衣的扣子,嗯,是第二格,这是能有几个人知道的秘密,除了卫泯,观音……又想起观音来,怨念不断,嘴巴也撅起来……
“哟,醒了。”付晓宁伸进脑袋来,
桃花伸出一手招了招,付晓宁也不敢进来,就那么伸着脑袋问,“怎么了?”
桃花手变成一指,“叫他拿日历牌过来找我!”
付晓宁笑起来,“都听见了?你是睡快两天了,也是为你好,昨儿那热闹你不看也罢。”
桃花举着的手拍下来,“晦气。”
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她更不想搭理冥婚这事儿,可热闹就是这么平息不下来。
好吧,这就叫“上梁不正下梁歪”,虽说紫阳宫里的这场冥婚消息封锁得十分严,官方更不可能有证实。可天下哪有不漏风的墙?像小道消息传出去,一时效上,冥婚盛行,一些世家大族跟这种风尚跟得最紧,纷纷给自己家逝去的年轻子女办冥婚办阴亲。元首也为此很是烦恼了一阵儿,桃花笑话他:看你开的好头儿,现在人都盼着死后娶亲呢,因为比活着时还风光。元首不做声,那样子桃花觉得蛮可爱,好似有苦说不出,忧烦至极。
还有就是,小齐实实在在成了红人。
到哪儿好像都能听见有人议论他,不是说他整了容更漂亮了,就是说他魅力更胜从前,比以前的“天使纯真”更添了些稳沉与内秀,加之“冥婚第一女婿”的头衔,话题不断。
于是,疾风骤雨样,这个周末说在国家大剧院公演的《1900羌赞》没票了?内售抢购一空!根本就没公开发售的机会……为啥?据说这部歌舞剧有小齐的一个客串,前后不过两分钟的亮相!还有,内传,首秀这一场元首会亲往观看……
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小齐的“重磅回中都”已然成了权贵们新春最热爱的话题,好似谁嘴里没一点小齐的消息,谁就彻底落伍啦。小齐小齐,女人爱他,男人念他……
桃花却是自那晚一顿饭后再没见过这位红人,她忙另一件事去了。
吴用到现在还关在局子里不知下落,他老娘躺在医院却是情况不佳。
本来桃花也不知道这件事,那日是一通医院的电话打来,问,“你是桃花吧,我们这里有位程欣老人说只认识你,她儿子叫吴用,一直也没露面,虽说她医药费都付清了,也有人陪护照顾,可毕竟没个认识的人,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看看吧。”
你说桃花怎么可能不管?|.
放下电话她就去医院了,
吴用老娘见到她一把鼻涕一把泪,一方面说儿子没良心,对不起她,一方面的意思还是,看桃花有办法救出儿子不,她就这一根独苗儿,禁不起断子绝孙的恐吓了……
老人这么哭,你说桃花怎么可能不心软?
没办法,她只有直接打电话给邵青,
小齐是他的人,
或者这么说,现在全天下的警局都快姓邵了!
这事儿他应该搞定。
...
...
☆、2.10
10
邵青说这事得给她一个交代,说,小齐也说得给她交代。邵青亲自在紫阳宫乾云门路口接她。
桃花还是那身书呆打扮。邵青看了,笑,“真挫,不过小心一点是好。”
竟去了还是关她那间警局。
一间审讯室里,见到了那天放她那位,这会儿正式做了介绍,“曾责。”男人伸出一手和她握住,很温和,“今天算正式认识了。”
“小齐,见过了吧。”
桃花一点头,没看那边。
男人穿着警服。外套扣子没扣,两手放警裤荷包里靠在玻璃平窗边,脚踝交叠。
听他说,“对不起,叫你受委屈了。”
这竟是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直接,坦白。没有笑意,很真诚。
桃花听得出好歹,这才看他一眼,“嗯。”
邵青坐在桌边两手掌住桃花的腰,“宝贝儿,今天要是徐延也来了,我们就是相遇一周年纪念了。”说着,好似撒娇一摇,
桃花一开始不解,后来眼睛一大睁。直冲冲朝小齐望去!
邵青变成抱住她的腰,头靠在她胸前像小孩子笑,“是的,一年前就是我们四个,我,曾责。徐延,小齐。那一弯腿,叫人难忘啊……”
竟然有小齐?!
桃花瞪着他,到此一刻都还不信的样子!
那边的男人竟然稍撇过头去,倒像害羞……
邵青抬起一手指着小齐,“曾责你看看,当初弯腿那馊主意就他出的,这会儿他倒臊不过了。我说这小齐怎么去了趟新羌脸皮子变薄了?”
小齐一手握拳放唇边咳了咳,看样子是在笑,坏透了,“她不现在是我老亲娘么。”小声说。
男人们哈哈大笑,桃花脸涨得通红,取下大镜框就丢了过去,“不要脸!”
邵青又抱着她的腰摇,“消气儿消气儿,小齐知道错了,连这回的,他一并还你。告诉你啊,小齐外号真是‘天使’,心善着呢,可这次,为你亲自动了手哦。挑了吴用那孙子的脚筋。”
桃花一僵!“你们……”
邵青仰着头敛了笑又一摇。“不准发慈悲。小齐本来非要割了那孙子的蛋,我们说怕给你留心理负担,退而求次搞了这,已经算仁慈的了。”
“他敢推你……”那边,小齐轻声说,
桃花看过去,眼神十分复杂。小齐没看她,一手还放在警裤荷包里,弯腰捡起她的镜框搁在那桌上。
邵青这时候露出笑颜,仰着头,还是那股子撒娇样儿,轻声说,“宝贝儿,我们对你这么好,是不是该亲一个。”
现在不同往日了,
曾经,她放得开,爱玩,也玩得起,
可现在,
自从失去了观音,对她打击确实很大,一来心情变得忧郁,再,严重缺乏安全感,反而放不开了,
见她愣着,邵青似乎也理解她的变化,轻轻哄,“就亲一下。桃花,你现在的样子,看了真让人伤心,以前多活泼呀,什么叫你这么忧伤呢,呆在姒诚身边,他对你不好么。”
桃花摇头,眉宇间那拆不散的轻愁是叫人看了揪心,
“那不亲嘴巴,我最喜欢你咬我眉心了,咬一下。”
桃花低头就咬了一下,邵青“嘶”一声又似痛快,仰起头低低说,只用他们两人听得见的声音,“我也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我哥拿那些照片吓唬过你是么。”
桃花像个孩子老实点点头,看得邵青心一紧,“不会了,我不会再叫我哥去打搅你。”又拍了拍她腰侧,“去,曾责。”下巴指了下曾责。
这一刻,仪式感特别强,也许就是个纪念。一年前,他们与自己那样的相遇,却似一种变了形的缘分,扭曲却也温情。他们都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帮过她,所以说她的感觉还是正确的,他们坏,可坏得有情有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