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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你喜欢的男子,劝你去当别的男人的女人,你会不会觉得很讽刺、很好笑?
洛云卿想笑,笑不出来,想哭,却笑起来了。
苏惊澜安然而坐,神色淡然,好似没有开口劝说的意思。
“国师大人奉旨规劝,怎的这般悠闲?”她讥讽道,斜倚圆桌。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没那么多闲工夫陪你蘑菇。”
“就算砍了我的脑袋,我也不会伺候那个恶心的老色鬼!”她冰冷地眨眸。
“你再不说,我走了。”
他的眼眸幽深如井,雪色的脸庞冰冷如冬日下的碧湖,寒透了她的心。
她不想再面对他,否则她会失控。
洛云卿转身离去,正要开门,忽然,一股阴柔而强大的气流自身后袭来,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转过身子,落入他的双臂之间。
惊魂!
绝对的惊魂!
苏惊澜收紧双臂,紧紧抱着她,出其不意地吻住她的唇。
她震惊不已,愣愣的。
他温柔地含吻,绵密地纠缠,她热烈地回吻,慢慢地阖上双眼,双臂情不自禁地环上他的脖子。
两人的呼吸粗重起来,唇舌的交缠越来越深入,仿佛要抵达彼此的灵魂。
舌尖在追逐、吮*吸中轻颤,灵魂在火热、狂野中飞翔。
她尝到了***的滋味,欲罢不能。
可是,他放开了她。
洛云卿轻喘着睁眸,目光迷离,眉目之间略有娇羞之意。
这一次,她可以肯定,他是喜欢自己的。
她紧紧地抱他,感受这一刻的温存与***,好像下一刻他就会消失,就会变回原来那个冷漠无情的国师。
半晌,苏惊澜推开她,定定地凝视她,眼里似有复杂的意绪。
她看不懂他的表情,更看不透他的心,他究竟在想什么?
“倘若你想劝我……就?不必开口了,我绝不会当那老色鬼的金丝雀!”她神色坚决。
“我不会劝你。”他目色清冷,“不过你要明白,陛下志在必得。”
“若我不答应,洛家会满门获罪?”
他颔首,“这次是陛下。”
洛云卿目光凄楚,“你会帮我的,是不是?”
苏惊澜冷淡道:“能帮你的,只有你自己。”
她又惊又怒,方才他们明明那么亲密,他明明那么热情如火,为什么又变回原样了?
他怎么可以这样?
挑*逗她、勾了她的心,却又将她弃如敝屣!
她的眼里交织着伤心与气愤,气得双眸染了水雾。
这到底算什么啊。
苏惊澜的掌心抚着她的头,凉凉的薄唇落在她的眼眸,那么温柔,那么贴心。
泪水,悄然滑落。
洛云卿无从抗拒,泪雨簌簌而落。
“如若为了我,你愿意吗?”他的嗓音轻缓而低沉。
她愕然,他是什么意思?他要她当那老色鬼的女人?
他再一次问:“愿意吗?”
语声沉得黯哑,诱着她的身心。
她愣愣的,慢慢从震惊里醒神,“你要我成为陛下的女人?为什么?”
“不要问。”
他轻吻她的唇角,蜻蜓点水般的啄吻,像是有意诱惑她,令她想要更多的缠绵。
洛云卿禁受不住这样的挑*逗,咬吻他的薄唇,可是,他很快就避开。
“答应我,帮我。”
苏惊澜低魅的嗓音似是相求,又像是蛊惑。
她低哑地问:“你想要我怎么做?”
他轻声道:“之后我再告诉你。”
她的心很乱,不知该不该答应他,不知该不该为了喜欢的男子出卖自己。
“我考虑一下。”
洛云卿的心从未像现在这么寒,如坠冰窖,从未像现在这么痛,仿佛万箭穿心。
以往,他数次冷漠无情地对她、拒绝她,都及不上此时此刻的心寒、心痛。
这一次,他明白无误地要利用她,将她摆放在齐皇的身边。
苏惊澜将她拉回来,将她抱到桌上,深深地吻下来。
她回应他的如火热情,唇舌痴缠,心中却明白,他今日大变样,只是给她一点甜头,好让她成为一颗听话的棋子。
可是,她太没出息、太没骨气,她就是无法拒绝他的诱惑。
他的吻愈发霸道起来,像要吸尽她的甜汁蜜液,紧紧缠着她的蜜舌。
她喘不过气,嘤咛出声,点燃了他眼里的情火。
他疯狂地吻她,揉抚她柔软丰满的雪玉。虽然隔着衣物,但他的力度很大,好像要将她的身子揉成一汪春水。
洛云卿难耐地扭着身子,想更紧地靠着他,他的爱抚点燃了她体内的火。
可是,总也得不到似的。
苏惊澜压倒她,四目相对,她看见他的眼里情火燃烧,越来越旺盛。
忽然,他将她的身子往下扯,分开她修长的腿,吻住她的鼻尖。
她僵住,清晰地感受到他昂然的炙热,她的身子发狂了,热腾腾的,似有温热的泉水涌出。
他继续吻她,温柔如春日绵绵的细雨,从双唇到锁骨,从眉心到脖子,从心尖到灵魂,吻了个遍,绵密地抚慰。
忽然,他停住,捂着心口,慢慢站起来。
洛云卿连忙起身,扶他坐下,“怎么了?心口疼?”
他点点头,面颊原有的薄红消失无踪,恢复了雪白。
“怎么办?要不喝杯热茶?”她焦虑地问。
“歇会儿就无碍。”
苏惊澜将她抱在怀中,靠在她肩头。
这样相拥相依的亲密感觉,她很喜欢,希望时间永远停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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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洛云卿住进一座别馆,名为:芙蓉花馆。
她对洛正刚说,陛下不杀她,但给她指派了重要的任务,只要她顺利办成,以后就没事了。
他没有怀疑,不再多问。同时,她请求他不要泄漏风声,不要去找她,就当她嫁出去了,他一一答应。
秀娘跟着小姐住到芙蓉花馆,旁敲侧击了几次,都没能套出话。
洛云卿不耐烦,“奶娘,你再疑神疑鬼,就不必伺候我了,回去吧。”
秀娘这才不再多问。
虽然是金屋藏娇,但那老色鬼没有限制她的自由,她可以外出,可以去巡视铺面,什么都可以。
可是,已经两日了,苏惊澜为什么还不来?
如若那老色鬼突然驾到,她应该怎么做?
那日,苏惊澜告诉她,老色鬼的确与她娘有一段往事。
大约二十年前,齐皇微服出宫散心,在街上偶遇她的生母柳黛。柳黛在街头兜售鲜花,他买下整篮子鲜花,然后暗中跟着她,回到她的家,看她在河边洗衣,看她拔草采花,看她下厨做饭。那种清新自然、淳朴单纯的美吸引了他。
不过,未免唐突佳人,他没有现身。
几日后,齐皇再次出宫,与上次一样,远远地看她干活,还捡到了她遗落的丝帕。
第三次出宫,时隔一个月,他找不到她了,她的邻居也不知道她搬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