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万千宠爱,金枝玉叶,开口迷惑、勾*引,闭口贱人、狐媚,不知情的人会以为公主是毫无贵气可言的市井泼妇。”他这番话,微含讥讽。
“你——”
她怎么会听不出他的讽刺?她又惊又怒,咬着唇,胸脯剧烈地起伏,秀眸里的怒火好像随时都会喷出来。
萧胤再次下逐客令,萧嫣却慢慢平息了怒火,坐在他对面,放低了姿态,温柔而诚恳道:“萧胤,我从未喜欢过一个人……可是遇见你,我就喜欢上你了……你气宇轩昂,气度不凡,又温柔体贴……我真的很喜欢你……你也说了,我是金枝玉叶的公主,我哪点比不上她?你不要喜欢她,喜欢我,好不好?”
他倒是没料到这个骄横的公主会用这样低的姿态恳求自己,“公主,可惜你我相识太晚,恕卑职做不到。”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做不到呢?你尝试着和我在一起,会发现我的好,会发现我比她好。”她握住他的手,可怜兮兮地求着,“再者,她是父皇的女人,你和她没有结果的。我才是你最好的选择,你试着喜欢我,好不好?”
“公主,强扭的瓜不甜。”
“不是强扭,我只是希望你尝试一下,倘若试过了,你努力了,还是不喜欢我,我不会怪你,好不好?”
“即使我与她没有结果,也不想欺骗公主。”萧胤语重心长地说道,“快刀斩乱麻才不会让公主越陷越深。”
萧嫣面色骤变,冷冽如冰,“说到底,你就是喜欢她!无论我怎么求你,你都无动于衷,是不是?”
他不作声。
然而,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她抛下一句重重地话,就怒气冲冲地走了。
“你不要后悔!”
————
擦过身,洛云卿就歇寝了。
野外的夜晚充斥着风声、树叶的沙沙声和各种猛兽的嚎叫声,不过她睡得很沉,不受任何干扰。
摇晃的枝影映在营帐上,凌乱而诡谲,令人毛骨悚然。
一支木管伸进帐帘,烟雾袅袅,渐渐弥漫至寝榻。
睡梦中的洛云卿毫无察觉,睡得更香了。
不一会儿,两个男子进帐,用秀被将她裹起来,送到另一个营帐的寝榻上。
浓浓的黑暗,终于被明媚的天光驱散。
洛云卿慢慢睁开眼,一夜无梦,睡得好舒服。
忽然,她觉得怪怪的,好像身边有人,而且她紧紧挨着一个人!
啊……
这个人忽然转过身,手臂搭在她身上,长腿也跨在她身上。她看见了一张熟悉的俊脸,惊得魂飞魄散。
萧昭!
她用力地推开他,他苏醒了,乍然看见她,也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里?”
他们不约而同地问。
就在这时,有人进来,而且是不少人。
太子,长乐公主,萧胤,还有齐皇,都瞪大眼睛看着寝榻上的奸夫淫妇。
洛云卿和萧昭震惊不已,面面相觑,一个念头同时浮现在脑海:他们被陷害了!
**亲爱的,金昌公主这个封号太俗气了,偶决定改成长乐公主,哈哈。
☆、不辞冰雪为卿热(二十八)
齐皇被戴了这么大顶的绿帽,气得脸颊抽搐,怒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萧嫣徐徐道:“父皇,这不是一目了然吗?有人心性***,不甘寂寞,勾*引三皇兄。舒悫鹉琻三皇兄,你怎么会鬼迷心窍了呢?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被迫的,是不是?”
萧综数落道:“三弟,你也太不应该了。”
萧胤不发一言,眉眼冷峻。
萧昭下榻,跪地诚恳道:“父皇,儿臣知罪,儿臣愿领任何惩处。但儿臣要让父皇知道,儿臣与洛姑娘清清白白……龛”
“这么多人亲眼目睹你们同榻共枕,能清白到哪里去?”萧嫣又说起风凉话。
“儿臣怎有胆量做出这等禽兽不如之事?”他满目惊惶,“父皇,儿臣是遭人陷害。”
“谁敢陷害你呀三皇兄?”她嗤之以鼻顷。
“陛下,我明明在自己的营帐,一觉醒来就变成这样了……”洛云卿辩解道,无辜,委屈,可怜,柔弱,令人心生恻隐。
“陛下,此事似有蹊跷,不如卑职查查。”萧胤心如明镜。
“父皇,这事明摆着,还查什么?莫非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等丑事么?”萧嫣忧心道,“父皇,你的颜面往哪里搁?”
“父皇,可暗中查查。儿臣真的冤枉……”萧昭苦楚道。
齐皇拂袖离去,其他人也跟着走了。
洛云卿刚回到营帐,便看见长乐公主走进来,面上洋溢着得意的微笑。
萧嫣好整以暇地说道:“你觉得父皇会如何处置你?”
“公主觉得呢?”
“最好呢,赐你死罪。”
“希望能如公主所愿。”洛云卿浅浅地笑。
“原来是公主。”
站在帐帘处的是萧胤,面无表情。
萧嫣面色微变,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你知道了又能怎样?你觉得父皇会信你吗?”
他冷言冷面,“卑职总有法子令陛下相信。”
她的秀眸布满了戾气,“若你定要护着她,你就等着为她收尸吧!”
话落,她怒气冲冲地离去。
萧胤和洛云卿的目光对上,久久地凝视。
“昨晚我就应该有所防范……”他眉宇微紧。
“公主不会放过我的,不如你先假意跟她……回京后再想办法……”她觉得这个提议很狗血,也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立场要求他怎么做。
“我想想办法。”
说罢,他转身离去。
洛云卿心头沉重,遇上个骄横的公主,还被她视为情敌,真是无妄之灾。
————
洗漱更衣后,洛云卿来到御帐伺候。
可是,帐前的侍卫说公主陪着陛下,陛下不见任何人。
这时候公主陪在齐皇身边,必定会说她的坏话,那齐皇的怒火岂不是越烧越旺?
其实她并不在意齐皇怎样看待自己,可是她不想死。
回营帐的半途,她遇到三皇子妃。三皇子妃张心柔将她拉到一边,低声道:“我相信你和三殿下是清白的。”
“谢三皇子妃。”洛云卿欣赏她的豁达、明理,看来这个三皇子妃不是用眼睛看人事,而是用心看。
“昨晚我本是要陪三殿下,不过太子妃说害怕一人睡,要我陪她,我就去了。”张心柔叹气,“如若我没有去陪太子妃,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谁也料不到。”洛云卿苦笑。
这一日,她求见五次,最后一次,齐皇才见她,这时已是黄昏了。
萧昭跪在地上,齐皇绷着脸,显然怒气正盛,萧胤则站在一旁。
她也下跪,凄楚道:“陛下,我愿受任何?惩处,但我真的是遭人陷害。”
“父皇,儿臣承认,之前对她确有怜惜、仰慕之心,但自从她是父皇的人之后,儿臣再也没有非分之想。昨晚之事,当真是遭人陷害。恳请父皇明察。”萧昭诚恳道,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