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重生之镜花水月(25)
“你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就是你们要除的怨忿,这样做吗?没什么理由,我只想看你们痛苦,我,就是为了让所有的人都痛苦才存在的。”
“我绝不会杀死师兄的。”
“随便你们,是你杀他,还是他杀你,或者都不杀,然后困死在这无奈里,随便你们。哈哈哈。”
青灯烛焰也似魔光,在这诡异的笑声中突突乱跳。南宫云突然站了起来,对着青灯的方向朗声道:“两人活一人,你没有骗我?”
“当然没有。”
南宫云点了点头,缓缓地拔出了自己的长剑。西门晓不明他的意图,急问:“师兄,你想干什么?”南宫云不答,向西门晓缓缓地抬起了他的长剑。烛焰狂跳,象一颗兴奋的魔心:“和我猜得一点也没错,男人,永远比女人清醒,快,杀死她你就自由了。”西门晓凝望着眼前的剑,剑后是南宫云坚定的毫无表情的脸,委屈的泪黯然滑落。
“你猜错了。”南宫云突然道,手腕一反,将长剑直透入了自己的胸,这一次剑尖没有一点偏差,直直地贯入了他的前胸。随着西门晓的凄惨的一声呼唤:“师兄。”他的身体重重地摔落到了尘埃上。师兄,多美丽的呼唤。这是他最后一次听到了。
幻境云烟般消散。还是那道山梁,马儿在嘶鸣,但人已去了一个。西门晓轻轻地抱起南宫云的尸体,道:“骗人,你又骗人。你知道吗,我宁愿你真的刺的是我,因为活下来的永远是痛苦的。”
一个红衣女人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满眼都是无法扼制的疯狂和痛苦,她喃喃地道:“为什么,为什么,他可以为她死,这是不可能的,没有男人会甘愿为女人死。骗人,一定是玄门妖法。”
西门晓抬头,望这女人,她的眼平静如一池春水,“刚才那个声音是你吧。”女人阴狠地望着她道:“不错,是我。”
西门晓拔剑,起身。
“你想杀我?可笑。你杀不死我的。”
西门晓静静地抚摸剑身,一道黄光在剑身上升起。
“我本打算放了你,可是你若想为你师兄抱仇,我也没有办法,我会杀了你,就让这道士白白死去吧。”
西门晓提剑,望着飘飘的红衣女子,淡淡地道:“师兄,帮我。”说罢挥剑向那女子刺去。女子冷笑,一动不动,似是对她的攻击蔑视到了极点。
剑在急行。西门晓的身体突然消失了,她所有的灵魂象都注入了这剑中,剑身暴长,已到了红衣女子的胸前,红衣女子意识到这一剑的厉害,慌忙躲避,但那剑仍然贯入了她的胸,顷刻之间,在她的前胸开出了一个空洞,直穿了过去,然后落在了远处的草地上。
红衣女人发出了痛苦的吼叫,形体在刹时间散开,化作一道飞雾,向蜀中唐门飘去。
长剑静静地躺在地上,离南宫云好远。别难过,你看,一个奇迹发生了,长剑四周的草在飞快地长高,绵延攀援,最终来到了南宫云的身边。草也有情,静静地偎在南宫云的尸体旁。南风送来远处的成团稻花,洒落在这人与草的身上。远处,飘来一首美丽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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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人间正道(七)
最初开的那朵花,是你吗?你已为我开放了千年,只为我回眸的一观,值得吗?
你说,只要能与我相识,就算开上千载万世,耗尽你所有的花精都值得,真的吗?
对不起,我要去了。我现在才知道,让你寂寞是我这茫茫的一生做得最错的事。可惜,太迟了。
……
水月宫,一盏白烛亮着,烛焰跳动如一团怒火。
秋目在笑,笑得妩媚而动人。看着她笑,入轨也在笑,笑得开朗而自在。秋目边笑边说:“两个人死一个,只能活一个,好好笑啊。”
“就是,怎么这么可笑啊。”入轨笑得直不起腰来,“这叫什么无奈。”秋目拭自己笑出来的泪,问入轨:“你说还是我说?”
“你说啊,反正谁说都一样。”入轨把秋目拥在怀里,边笑边回答。秋目立刻娇声对着空气大叫:“喂,不管你在哪里,你听着,你的咒语真是好可笑啊,你是魔,我们也是魔啊,我是一滴水,我的入轨是一幅画,我们死不了啊,挺多是烟消云散罢了。还有啊,你说要困我们在这里,我们才不在乎,你困好了,大不了,今天晚上,这里就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吧。”
“啪。”白烛落了一滴泪。一个红衣女人从这滴泪中飘飘升起,只见她容颜憔悴,面如槁素,似是受了极重的伤。一股冷冰冰的傲气挂在她高调的眼角,“不怕死,好,不怕被困,很好。那你们该怕分别了吧。我现在就杀死你们其中的一个,看看你们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入轨拥紧秋目,含着笑对红衣女人道:“我也是魔,所以我懂得你的魔心。要我们生或死,在你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可是,你没有办法不让我们开心。你真是很可怜。”
红衣女人脸上魔光大现,她一挥手,一缕怨忿凝结的魔刃向二人袭来。入轨猛一转身,用背迎向魔刃。在两人的笑声中,魔刃先后透过了两人的身体,然后化入空气成为无形。
没有血腥,没有痛苦,只是两个魔的身体在消散,这不算死,对吗?是归去。秋目还在笑,真正的笑,她望着红衣女人,轻轻地问:“你死的时候,有人为你挡刀吗?如果没有,那么,你做魔也是个失败的魔。”
水月宫幻境,空空荡荡。
一个千年幻化的魔陷入了一种不可遏制的痛苦中,为什么这些人一个个地死去,痛苦的却是自己呢。她不禁对着寂静的空间发出了一种绝望的嘶吼。
……
绝情山庄,喜堂
四个人沉默了。想玄门和水月宫各四人来此绝境,此时竟已去半,好不凄凉。
良久,八方魔君道:“流逝侠,你口中那唯一的办法是什么?”
“要用此法,需借圣君贵体一用。”流逝侠黯然道,刚刚经历了爱徒的惨死,他好象又老了百岁。
“好,只要可除此魔,随你。”
……
八方静静地躺在地上。东方朔盘膝坐在他的身侧开始作法。只见一缕魔气从八方的头部逸出,飘飘直上,随后四散开,渗入了华堂四处。
……
“什么,你要以魔制魔?”
“不错,这怨忿之魔已渗入整个山庄,想要除它必须把它逼成实体,我才可以用玄门五雷阵收它,可是能把它逼出来的,只有八方圣君凝聚万年的魔气。”
……
华堂中弥漫着厚重的魔气。
忽听一个声音怒道:“老杂毛,果然狡猾。”一个红影一闪,迅急地向外逸去。一直候在一旁的东方朔和静思立刻掷出灵符,正中红影。那红影闷哼一声,落在了地上,化作一个女子,正是用幻象杀死四人的妖魔怨忿。她生得端丽动人,但满眼都是疯狂和仇恨。流逝侠飘然而起,高声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容我五雷阵法送你去吧。”说罢,抬手抛出一道灵符,随后念动咒语,灵符中射出了万道霞光,就要渡那怨忿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