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那宝库里的东西哪一件不是价值连城?他们能不拼命么?”
众人正猜测着这次来人又会是怎么个死法,是被乱刀砍死?被毒液毒死?还是万箭穿心?突然一个温润的声音响起:“各位,请通报一下,四品带刀护卫展昭求见邓大侠。”
守卫们八卦得正起劲的时候被打扰,正要不耐烦地将人赶走,待听到“四品带刀护卫”几个字时,都吓了一跳。他们平日打交道的多是江湖中人,身份高些的也不过是某个江湖门派的掌门之类的,就算官府中人也不过是些衙役之类的,何曾见过四品高官?当下便有些慌乱,最后还是一个小头目似的人物最先镇定下来,躬身将展昭一行人请进偏厅喝茶,又派人去请邓车过来。
展昭来的目的是为了那盏宝灯,自然不肯坐下来,便道:“本官远远得听见爆炸声,想来是有暴徒作乱,就不用通报了,直接引本官过去看看便是。”
这时管家已经赶过来了,一边擦着汗,行了礼道:“不过是些许宵小,不敢劳动大人。”
“这是本官职责所在,不敢说劳动。”展昭仍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只是管家却硬是打了个寒颤,从他的温言中感觉到迫人的压力。
管家把额头上的汗擦了又擦,躬身道:“没有老爷的命令,小的不敢做主……老爷,展大人等您多时了。”
邓车带着人匆匆进来,行过礼,道:“展大人,请大厅喝茶。”
二人分主宾坐下,展昭便道:“贵府似乎失了盗,若是本官帮得上忙便只管说,堪查现场,寻找盗贼却是本官所长。”
邓车狐疑地看着展昭,问道:“不知在下可有什么能帮上大人的地方?”
展昭微微有些发窘,道:“本官此次前来正是为了手头一个案子,有条线索想问问邓大侠。”
既是有求于自己,那主动帮忙也是正常的了。邓车松了口气,便道:“好说,不知是何案子?”
“不急,我那案子并不大,也是只请邓大侠回忆一件事。不如我们先去看那爆炸场地,久了只怕线索就要消失了。”
邓车巴不得这一声儿,今天这人也太嚣张了,自他成名以来,还没哪个敢在他堡中用炸药的呢。那些守卫也是吃干饭的,竟让那人炸了厨房后跑了,若不是那人炸错了地方,那他真是要损失惨重了。
展昭见自己这么轻易就能达成目的也有些惊讶,看时间来看邓车应该没这么快就把宝物都藏起来才对。
不过他在看见爆炸现场时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韩彰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跑错了地方,把西北角的厨房给炸了,宝库是在东南方向的。
看不到宝灯,邓车怎么可能会承认东西在他这儿?难道要硬搜么?展昭一边假装查看现场,大脑飞速运转。
不知道五弟与小历有没有拿到证据。
且说白玉堂顾不上那几箱子宝贝,扬着手里几张纸道:“小栗子,出大事了。”
艾历将缩小了的箱子扔进手镯,凑过去一看,大惊道:“难怪……这事太过重大,我们不是朝堂上的人,还是先收起来罢,回头交给展昭。现在的问题是,展昭这会儿大概已经进了邓家堡,可韩二哥炸错了地方,如果看不到宝灯,邓车肯定不会承认宝灯在他手中的。”
“不如我们去将宝灯盗出来得了。”白玉堂道,“白爷爷却不把他那点机关放在眼里。”
艾历想到他曾在陷空岛用机关困住展昭,将来又闯冲宵楼便知道他在机关方面比较精通,只是有时候蛮干只会更麻烦,如果白玉堂能改一改这性子,他便不用为将来的冲宵楼担心了。
想了想,他从手镯中摸出一样东西,道:“我们也炸罢。”
白玉堂又惊又喜,道:“想不到二哥竟会给你这东西,不行,他也太偏心了,我问过多少次了,都不肯给我,回去非得找他要一筐来炸着玩……”
艾历白了他一眼,心道:他就是怕你炸着玩才一个都不给的呢。现在杀伤力就够大了,哪还经得起再给你炸弹?
事情重大,为了不打草惊蛇,艾历叹着气将那几个木箱又从手镯里拿出来复了原,再摸出锭银子变成那小盒子的模样放在原处,两人便出了密室。那小厮还晕着,这时艾历才注意到他并不是站着,而是靠在一根柱子上。补上一个昏昏倒地,又对着混乱的卧室用了N个恢复如初,两人这才偷偷潜往宝库,准备再炸邓家堡。
展昭正在愁眉不展时,又是一声惊天巨响,将众人都吓了一跳。这回,爆炸声是从东南角传来的,邓车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这贼子也太过猖狂,”展昭佯怒道,“邓大侠放心,本官定将他抓捕归案。”说着,他向衙役们使了个眼色,运起轻功便向宝库方向掠去。
邓车也给管家使了个眼色,急急跟了上去。
宝库果然被炸了,炸的不是门,而是北墙——半尺厚的石墙被炸出一个一人高,两人宽的大洞,库中的宝贝闪着诱人的光呈现在众人眼前,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正是洞口的那盏宝灯。
“抱歉,邓大侠,”展昭拱手道,“本官来时那贼子正好想盗宝逃走,见本官过来,想是也知道不丢下财物就要丢命,便弃宝而逃了。”
邓车僵硬地点点头,正想着要牺牲哪件宝贝来堵展昭的口,又听他道:“不瞒邓大侠,本官此次前来,正是为这盏差点失窃的宝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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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灯在火把的照耀下闪着诱人的光华,邓车脸色一变,似乎想要发怒,又勉强忍住道:“大人,这盏宝灯是江湖上的朋友送的寿礼,却并不是什么赃物。”
“邓大侠误会了,本官的意思是有人偷了这宝灯,借着邓大侠做寿,下人又不知道这宝灯来历的机会,将脏物当成寿礼献给邓大侠,一来能抓个靠山;二来赃物出了手,将来出事他也能推脱掉了。”
那邓车的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青,一股怒气却发不出来。那花冲盗灯中了机关被抓,本就是他的人救出来的,若不是花冲先一步动手,他派去的那人本来也是去盗灯的,现在展昭这话,又是偷又是赃物的,就与打他的脸差不多了,便又无法反驳,只气得直暴青筋。
展昭却不管这许多,自顾自地道:“如今能顺利找到宝灯,本官自然会向包大人言明,邓大侠请放心,这事儿不会牵连到你。”
邓车再怎么不情愿,在他不想得罪官府的情况下还是得把宝灯交出去,还得备上一份好礼送给这位年轻的官员——虽然展昭婉拒了他。
展昭刚离开邓家堡,艾历与白玉堂就出现在两人面前,笑嘻嘻地向他道:“展大哥,我这手做的不比韩二哥差吧?嘿嘿,回头再向韩二哥要两个玩去。”
展昭好笑地道:“你还想炸谁家宝库去?”
艾历想想也是,便道:“回头请韩二哥做些好玩的烟花好了,过年的时候放着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