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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心似火(出书版)(62)

失去了你的爱,我过着怎么样的生活

I'm missing you so much 如此疯狂地想着你

And if only I had tried 我是否可以努力

To find a way so you were still here with me 想办法让你回来

It wouldn't have to be "if only" tonight今夜 是否可以

I never thought be the one wondering what went wrong

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这也郁郁寡欢,胡思乱想

Wondering what I could have done 费力回想着我做错了什么

But now I'm standing all alone with nothing left to lose

可现在,我站在这里,孑然一身,一无所有

I wish that I could show you 多希望可以告诉你

——英文歌曲《If Only》(演唱:Luis Fonsi)

无与伦比的三夜情,是你给我的伤

十月二十三日,也就是秋季房交会前一天,对宋词来说,却是一个生不如死的日子。

唐适让她和夏初恋到嘉年华酒店一趟,说有要事商谈。

战战兢兢地走入酒店大堂,那些看好些或是质疑的目光出乎意料地没有出现,她们顺利抵到凌董办公室的那层楼。刚出电梯,夏初恋突然扶墙弯腰,腹部绞痛,很有可能是吃坏肚子了。

宋词目送她急匆匆地跑向洗手间,在廊道里信步走着。

自那夜水中激情之后,唐适再也没有联络过宋词,她宁愿相信他忙于工作而无暇顾及到她,宁愿相信只要一回到苏城他就会找她。可是,整整一个月,他音讯全无,只有视频重现人间的那次夏初恋打电话给他后她才知道他在上海,除此之外,她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他在哪里,更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过她。

这一月发生了太多事,工作也忙,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那些或温柔或狂热的记忆才会汹涌而来……

宋词想起和唐适仅有的三夜情,想着想着,心隐隐作痛。

她好像走在茫茫大雾里,前无去路,后无退路,只有一片迷茫。

比约定的时间早了半个小时,虽然她很想跟他单独相处片刻,可是,无端的胆怯让她在办公室门口停下脚步。

“女人对你来说,一般只有一个星期的保鲜期,宋经理的保鲜期却又一个月,不简单啊。”办公室传出声音,是高峻的声音,“老实招来,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在我这里,没有‘喜欢’和‘爱’这样的字眼,只有‘一夜情’和‘好聚好散’,不过和她的三夜情,很值得回味。”唐适的嗓音很淡漠。

“三夜情?”高峻失笑,“你真够铁石心肠的,宋经理清雅不俗、温婉聪明,比你交往过的那些红颜知己强多了,真不知道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

“谁说我要女人了?三十年来,我从没想过和一个女人共度一生。”唐适漫不经心的腔调透出浓浓的狂放不羁。

双腿发抖,全身虚软,宋词差点儿跌倒。一记旱雷炸开,轰隆隆地滚过她的心房,狂风在脑中呼啸。

“宋经理跟你交往的那些女人不一样,她不少随便的女人。”高峻的话一针见血。

“我知道她玩不起,也知道她不是随便的女人,正因为如此,她才会成为我的狩猎目标。难度越高,挑战越大。”唐适平静得近乎冷漠的声音像一把冰锥,狠狠地刺进宋词的心脏。

“就因为你的征服欲,你毁了一个女人。”

“NO,NO,NO,除了征服欲,还有别的。”唐适含笑道,“不可否认,宋词是一个清秀佳人,也是一个职场丽人,她的优雅跟夏初恋不一样。夏初恋是一种时尚时髦的优雅,而宋词是一种知性的优雅,书卷气很浓,像是从宋朝的诗词里走出来的古典女子,却又有都市女郎的个性和味道。”

“清雅、智慧、外表软弱、内心固执,而且很要强。”高峻以赞赏的口吻说,“除了征服欲,还有喜欢。”

“确切地是欣赏。”

“无论怎么都好,她注定被你伤害。不过,为了征服她,你也付出不是。单单说时间和精力吧,你花费地毙以往的女伴不知道多多少倍,这笔生意有点亏本啊。”

一字字,一句句,清晰地钻入宋词的耳膜——就像一条蛇慢慢滑入身体,啃着她的心,饮着她的血。她手脚冰凉,全身发抖,几乎无力支撑……

“我是商人,怎么会不明白生意呢?又怎么会做亏本的声音?经济学的意义在于合理地分配有限的资源,而投资的关键则在于先人一步,以合理的价格抢占稀缺的资源。‘先人一步’体现对趋势的判断,‘合理的价格’体现对价值的判断,‘稀缺性’体现对需求的判断。”唐适的说辞锋利异常,“宋词是稀缺性的资源,因为稀缺,我付出多少,都在合理的范围之内。”

“还差一个,‘先人一步’怎么说?”高峻低声笑开。

“资源稀缺,竞标的商家自然多了,宋词这样的女人不乏追求者,我不先人一步怎么手到擒来?”

“唐二少真不厚道。”

“你情我愿嘛,好聚好散的道理,她应该懂得,也应该做得到。”

“我觉得不容乐观,她懂得,但是做不到,以后你们还会见面吧,你不觉得尴尬吗?”

“你觉得我会尴尬吗?”唐适以一种极其自信与不羁的腔调反问。

“还有一点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你要在她面前跟别的女人那么暧昧?”高峻奇怪地问。

“你也说过,她玩不起不够潇洒,我就只好处处打预防针。没想到她从来不问我,对我死心塌地。”唐适笑得风流自负。

“人家喜欢你,是你不懂得珍惜,如果让她听见,她肯定被你气的吐血。”高峻唉声叹气地说,“如果她对你死缠烂打,你怎么应付她?”

“高峻,你不想想我唐二少是何等人物,这种风花雪月的事,我能搞不定吗?”唐适呵呵低笑。

“那接下来,你怎么办?”

“游戏结束,还能怎么办?”唐适闲闲地说。

“一点都不留恋?”

唐适狂妄的低笑就像毒药灌进宋词的耳朵。

原来如此!

真相何等残酷!

面目何等丑陋!

男人何等下贱!

北极之地,寒气刺骨,宋词冷得全身打颤,脑子停摆,整个世界的声音被人切掉……死寂中,大雨倾盆而下,淹没一切。

身上似有千斤重,她机械地走着,好像有人拽着她的手臂,对她说着什么。

“宋词,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你要去哪里?宋词……”

“我不舒服,先回去了,不要跟唐适说我来过。”嗓音低哑,宋词觉得嗓子痛得焦灼而苦涩。

“我送你回去吧,宋词……”夏初恋看着她仓皇地走入电梯,步子凌乱。

大街上声音嘈杂,车辆呼啸,宋词觉得整个世界都在下雨,满目冰冷。

再一次撕心裂肺的痛,再一次五马分尸的毁灭。

这个世界,为什么总是这么荒诞?这些谦谦君子,为什么总是这么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