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不忙,我可以等。"
什么?等啊。
第19节:5 遭遇一位不容忽视的女人(3)
我抬眼瞄了瞄墙上的时钟,再过几十分钟就到午夜了。她难道打算就这样坐一个通宵。
"哎,程卓然真是的,都没有时间观念,这么晚还不下来。"我喃喃地说,其实心里想的是:小姐,你看看几点了好不好?
"你怎么可以怪卓呢?是我来麻烦他的,他什么时候下来当然要他自己喜欢。"杜心儿嘟着嘴不快地说,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我,一副我不可理喻的样子。
我一下子就被噎住了,心里暗想,难怪程卓然平日里那么强势,我行我素,自我膨胀得不得了,原来都是被郭秘书、杜心儿这样的人给惯出来的。
"我看我还是上去看一下,如果他忙完了就请他下来,你看好吗?"
她听了我的话立刻笑了,未擦拭的泪水还挂在颊边,那一刻的美丽和单纯真是不可方物,害得我一边爬楼梯一边想,这么漂亮、可爱又依从的老婆,还超有钱,程卓然为什么要和她离婚呢?难道是脑子进水了?
上了二楼,我生气地发现,程卓然居然已经睡了。
"喂。程--卓--然!"我坐在他的床边,气不打一处来,声音自然也很大。他被吵醒了,眼神迷惘地看着我:"飞飞,怎么了?"
"怎么了,你倒睡得安生啊,你看看现在楼下成什么样子了?"
"跑水你不会打电话喊人来修?跑来吵我,难道我是水管工人?"
"比跑水严重,你的前妻、伟大的杜心儿女士正坐在我地头的沙发上痛哭失声。就因为她的卓,不肯帮助她。"
"哦,"程卓然终于搞清楚了一些状况,支起身,眼光深沉地望着我,然后说,"你让她上来哭好了。"说完翻了个身子又要睡。我急抓他的手臂:"喂,让她上来哭,你什么意思?你不会这么铁石心肠,不肯帮她吧?"
他搔搔头,像看一个怪物一样看着我:"我和她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了,我为什么要帮她?还有你,林飞飞,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抓着我的手臂要求我去帮她,你,有这种权力吗?你知道她要求我做的是什么吗?"他的话语很不友善,听了他的话,我像被蛇咬了一口一样快速地放开了他的手。
"我的确没有权力要求你做什么?我只是认为,你听好,毕竟她曾经是你最亲的人,就算分开了,可是有句话说得好,再见还是朋友,你不用做得这么绝吧。还有,我终于懂了为什么程非凡很少提起你,因为,你是冷血的。"
他听了我的话后怔住了,想了一下,然后说:"这样吧,你下去对她讲,我换件衣服就下来。"
这一回换我发呆了,于是程卓然一本正经地说:"你还不下去,难道想欣赏我换衣服吗?"我回过神来,吓得以林飞飞第一宇宙速度飞下了楼。
那天他们到底谈的是什么我不清楚,不过,我看到杜心儿一脸轻松地离开,临走的时候还和我道晚安,并约我有时间一起去喝茶。
第二天,有一些事情发生了变化,轰动一时的丘絮岚与公司反目事件变得复杂了,先是网络上一片倒戈,从原来的声援变为质疑,又爆出了许多丘絮岚的一些很隐私的事,于是大家知道这个本清如小溪般的玉女原来有许多不为人知的历史--财物纠纷、和约事宜、假唱、片场耍大排……网上传得有理有据有实,丘絮岚的粉丝沉默了。一周之后,有传丘絮岚被公司雪藏。很快,她从人们的视野中慢慢消失了。一些新鲜的面孔取代了她。
这期间我一直是混混沌沌的,每天蹬着我的单车踏着越来越残的败叶上学放学,上班下班。上学就是学习,上班就是跳舞。在杜心儿的强烈要求下,我成了她的朋友,她每次约我出去都要塞一大堆东西给我,然后我就把这些东西运到程卓然的楼上,他再找郭秘书运走。
没有事做了,我偶尔会趴在窗边看程卓然在水晶屋里作曲。那些乐曲很好听,像一段一段的童话。
那时我并不知道,丘絮岚如此迅速地过气,竟然是我无心造成的。而我的世界也慢慢地变得不一样了,不再那么单纯,发生了好多我自己无法掌控的事。
第20节:6 "水滴石穿"中的石(1)
6 "水滴石穿"中的石与"杀鸡取卵"的那把刀
在一个初冬的早晨,我走出小楼准备上学,却意外地发现萧可穿了一件浅灰色的夹克,立在门外,高高的个子好像要溶入一天的萧冷之中。隔了一条街,一辆银色的女式跑车静静地伫立在早晨淡白色的空气和间或飘落的细雪之中。
萧可也发现了我,他很吃惊:"林飞飞,你住这里?"
"没错,萧可,你干嘛啊,一大早就来找我。喂,你是怎么知道我住这儿的?"
他有些尴尬地笑笑:"我不是来找你的。我和一个朋友来这里是想见一下卓然先生。"
哦,我有些吃惊,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不远处的银色跑车的车门突然打开了,然后我看见一个一身雪白的女孩下了车子,然后向我们走来。走得近了,我才看清楚她穿了一件长及足踝的雪褛,带了一顶雪帽,眼前是一付巨大的NICK遮阳镜。她走到我近前,礼貌地点了下头,然后说:"麻烦这位小姐帮我和卓然先生传一声,就说,絮岚知道自己错了,请他允许我当面向他致歉。"
絮岚,莫非她是丘絮岚?
见我呆立不动,她摘下了她的遮阳镜:"我想你会认得我,我就是电视上常常会出现的丘絮岚。"
真的是丘絮岚。啊呀,大明星光临了,为了庆祝一下我决定今天逃一天的课。
把他们请进我一楼的客厅,我飞快地奔上二楼,在水晶屋里找到了程卓然。"程卓然,你知道吗?丘絮岚来了,好漂亮的,她说要见你,她,还说要当面向你道歉,你怎么可以有这么大的面子?"
没有想到他正眼都不看我,把我的赞美之辞当垃圾:"出去,我在工作,什么人也不见。"
"可是,他们就在下面等你。"
"楼下是你的地头,你应付好了。"
"喂,"我有些火大,"你有没有搞错,上次你前妻来你就不见,结果她在我的地头呆到午夜,严重影响到了我的休息。你不要把不想见的人全塞在我那里好不好?"
他依旧波澜不惊:"你大可不必把他们带进来。不喜欢,也可以把他们轰出去,这应该是你的脑子该想的事,与我无关。杜心儿是你招惹的,现在也只是你的朋友,她与我的关系完全是过去式,至于今天来的人,我不想见,所以不见。"
唉,我发现他这人真像是我们学校做震妖石用的那块花岗岩。是不是搞音乐的人都是这样拽?算了,萧可和丘絮岚的确是我请进来的,我得帮人帮到底不是吗?
"程卓然。"我慢悠悠地说。他怔了一下,可能是因为从没听过我这么低声下气地讲话,所以放下手中的曲谱,扭头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