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番外篇 被风吹过的夏天(1)
"哎,少爷,我是为你好。人家都开始过家家了,你也发了誓再也不去打扰人家,那你成天看这种镜头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
"南宫润,你干得不耐烦了,在鼓动我炒你吗?"枫依然用那种淡淡的语气讲话,让人分辨不出他是不是在生气。
"好好,我不讲了。少爷,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要不,做火锅吃?"
这个提议实在是太有创意了,枫终于转头看向他,目光冰冷无比。南宫润张大嘴,一下把想说的话全都咽了回去:"那个……好像人太少了,吃不起气氛是不是。少爷,请您在您那高贵的头脑中把这段话忽略掉,当我没说过。"
枫依然用那种冷冰冰的目光望着他,手中把玩着遥控器。
"少爷,我错了,我怎么会想到要吃火锅呢,这不是变相地在伤害你那颗受伤的心吗。"南宫润吓坏了,声音哆哆嗦嗦,讲的话却依然口没遮拦。
枫的眼神却和缓了,淡淡地笑了:"不想伤害我,就不要总是变相地提醒我我失恋了。他们买了后天早上的机票,马上就要出国了,应该是没有闲心理睬我这种小人的举动。你不要担心。火锅?不错啊,今天晚上就吃火锅吧。"
南宫润擦了擦额上的汗,应承着退了下去。
枫的手指按动电脑上的控制键,小苴的身影迅速地被拉大了,定成一格一格的动画。画面上的她,脸上有着轻轻浅浅的笑容。枫掏出了手机,把她的画面存在了手机里面。
转着转椅,他一页一页地翻动手机里的存储画。
远远近近,时空错落中,轻颦浅笑的,全都是她。
番外篇 被风吹过的夏天
还记得刚刚过去的那个夏天
微风吹过的一瞬间
似乎吹翻一切
只剩寂寞沉淀
如今风依旧在吹
秋天的雨跟随心中的热却不退
仿佛即使闭着双眼
熟悉的脸又会浮现在眼前
蓝色的思念
突然演变成了阳光的夏天
空气中的温暖
不会更遥远
冬天已仿佛不在留恋
绿色的思念
回首对我说一声四季不变
不过一季的时间
又再回到从前
那个被风吹过的夏天
-《被风吹过的夏天》
我现在还清楚地记得我与季以陌相遇的那个下午。
那是一个,被风吹过的夏天。
还记得那时我正在打电话,电话那头是一个号称悠悠野蛮女的女人:"喂,菜菜粥,你再不过来,我发誓,下次见你一次砍你一次。"
我张口结舌,诸如道歉和拍马屁的话都不敢再讲,只能任她用语言把我凌迟处死以泄愤。自从我把这个女人写进我的小说,还让她辜负了两个好得掉渣的男人后,她就在现实生活中成了我的大姐大,而我也一遇上她就在语言上矮了半截。
就在这时,一辆银色的林肯不小心与我乘坐的车子亲密地接触了一下。我借着车子的微小颠簸立刻小题大做:"天啊,悠悠,我撞车了!天啊天啊,好大的汽油味。我挂机了,免得这边一爆炸,连带炸到了电话那边的你。"
"喂,你要死也死在我这里……"
寒,她还真是不客气。我合上手机后还是免不得骨寒,忍不住没原则、没立场地想着是不是应该给她的那个故事来个狗尾续貂,大团圆算了。
正想着,我眼前一花,只见一个骨灰级的超级大帅哥向我走了过来。那一刻我真是祈祷我所有的读者朋友都能够透过我的眼角膜看到这个男人,以证明菜菜粥不是个随意虚构帅哥的大话王。
现实生活中,只要你留意,其实处处都有漫画的片断。
他走到车窗边,微微地俯下身子与计程车司机讲话:"对不起,我刮花了你的车子。"
近距离看帅哥,我那没有免疫力的双眼立刻变成了心形,只差对他呐喊:"你可以刮得更猛烈些!"
"车子的维修费我会付。"他继续礼貌地说着,突然,他的眼光望向坐在车后座的我,"你,不是那个写小说的菜菜粥吗?"
不会吧,他是我的读者?!晕,我那联想丰富得诡异的大脑忍不住开始浮想联翩。我们的相遇会不会是一个存在着无数可能的开始呢?
第68节:番外篇 被风吹过的夏天(2)
"我看过你的书。"他直起了腰,然后嘴角牵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我打开车门走下来,也对他笑:"那么,你读过后有什么感想呢?"
"你很会编。"他漫不经心地说着。
这句话如同一下子就把我堵入了三面临墙的死胡同,谁说诚实是美德来的?
"不过,情节写得很动人。"他把手搭在额头上,对头顶上的烈日有些抗拒,"你是个作者,应该很需要写作的素材吧,那么你有没有兴趣听我讲一个故事?明天我就要出国了,也许永远都不会回来。这个故事如果不讲出来,可能永远都没有人知道了。至少,不会有人知道-季以陌-曾经存在于一个虚幻得犹如童话的故事里。"
我是被你遗忘的精彩
"曾经,我以为人的感情是一种很奢侈的附属物,早就该被进化掉。人的一生,成长,然后经历事业和家庭,一直到最后的终老,感情都是可有可无的,但有时甚至会带来危险和灾难。比如说我刚刚和你讲的那个贝壳海与珊瑚虫的故事,闹到海枯了,虫也死掉了,失去了游弋的自由,看不到更远处美好的景色,所有的一切,其实都是因为珊瑚虫没有控制自己一时的情感。但后来我才发现,虽然海枯石烂,失去了自由,可是它们凝结成了珊瑚树、珊瑚礁,甚至珊瑚岛,那种凝固的永恒的艳丽,是无与伦比的。"
坐在临街的一间咖啡馆,季以陌平静地开始向我讲述起他的故事。
"我会这样想,是因为我在受到了感情的伤害,决定封闭自己的感情以后,遇到了一个女孩。她让我发现,我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事,就是自己竟然因为一棵树断根而认为整片森林已荒芜。我还记得,我被家族的人吵得不耐烦,为了耳根清静,想要尽快找个女人结婚,没想到随手一指,竟点到了她的头上。她叫尹苴,是我从业后拜的师傅的女儿。我当时就想,她看起来不是那种吹毛求疵的女人,那就这样子好了,我给她婚姻和家庭,一切的一切,但是不能给她我的感情。
"小苴是个遇事常会犯糊涂的善良的女孩。当时,明家正遇大难,明氏企业也易主,我客观上成为了她和枫的救世主。所以她就由着我的性子,戴了我的戒指,一句爱的承诺都没有要求,便心甘情愿地从一个陌生人直接晋级成为我的未婚妻。
"那以后的四年,我的心里根本就没有关心过她的存在,只是一心地工作、游玩,过着自由而孤单的生活。如果不是明枫动用了国家安全部门的力量,在非洲找到了我,然后威胁我要我给小苴幸福,我可能根本就想不起自己还和这个女孩有个四年的婚约。于是我想,好啊,结婚啊,那就结好了。可是,这一次当我走近她的身边,事情却再也不由我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