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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阙绝歌—两朝皇后(184)

流澈潇更是疑窦丛生,径直赶往端阳宫,却于宫廊的拐角处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求陛下成全。”是顾湘的声音,恳切而谦顺。

“难为你为他考虑得如此周到。”流澈净悠然道,“你能保证你的夫君会与你隐居西南,永不再入京吗?”

“妾身能够保证,求陛下成全。”语色坚决。

“朕很想信你,不过……”流澈净似有犹豫,“谋逆大罪,理当族诛,朝臣亦不会就此罢休。”

“陛下胸怀丘壑、胸襟广涵,朝臣以陛下为尊,但凡有何旨意,自然不敢违逆。”此言有些过了,然而由她说来,却是淡定得不卑不亢。

“兰陵王妃胆量不小,”流澈净冷哼一声,“如果朕不答应呢?”

“黄泉白骨,妾身一路陪着王爷。”顾湘柔音铮铮,“只不过陛下与皇后娘娘之间,只怕如鲠在喉。佳人难得,陛下也不希望皇后娘娘存了私心,或是对陛下有所怨念,是不是?”

“兰陵王妃伶牙俐齿,朕倒是小看了。照此说来,朕应该允了你的请求?”流澈净掷地有声地反问。

“妾身不敢,求陛下成全。”

流澈潇跨步现身,看见自己的王妃俯身跪地,仿似虔诚的求佛之人;而那帝王傲岸不群的目光射过来,毫不惊讶,甚至有些揶揄。

叩首行礼之后,他扶着妻子起身,惊得顾湘呆呆愣愣的,有点儿手足无措的样子。他以眼神安慰她,接着躬身道:“内人无状,望陛下开恩。”

“一大早的,皇弟的王妃就进宫求见朕,为你求情为你开脱,皇弟,如此娇妻,不可多得。”流澈净的语气似是兄长。

“陛下过誉。”流澈潇沉下脸,冷淡道,“时辰不早,臣弟不便打扰陛下。”

“兰陵王妃禀奏之事,朕自有分寸,你们退下吧。”

夫妻俩躬身一拜,转身离去。流澈净望着两人的背影慢慢远去,翩翩王爷,窈窕王妃,亦为世间不可多见的神仙眷侣。他轻轻一笑,亦转身去了。

宫中晨光澹澹,花色妍妍,自是风流之态。

“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顾湘垂着头羞愧地说。

“我该谢谢你。”流澈潇握住她的手,淡笑着望她,“皇兄说得对,如此娇妻,不可多得,我何其有幸,让你等了这么久,还这般为我着想。”

“你真的不怪我吗?”她惴惴地问。

“怎会怪你呢?我只觉得我是多么幸福……”他揽过她,神采飞扬,再也不是自怨自艾、愁云惨淡的兰陵王。

越二日,圣旨下,责令兰陵王回驻兰州,永不得入京。

人生那不相思绝,爱恨情仇不关风与月。

内容简介:

我颠覆整个天下,只为摆正一个人的荣辱。

一朝进宫觐选太子妃,周旋于三个皇子之中,惑乱宫闱。

二度进宫联手盟友,赢得帝后信任,千面红颜谁人能识?

三迭波澜,步步惊心,爱恨如毒,仇怨似疯,情为哪般?

人生一场醉,会多少意外与真相?快意恩仇,只是命运的玩弄?

心如萧瑟,细嗅蔷薇,盛宴之后,泪流满面……

琴瑟相思引 【流澈净】烛影摇红-1

一、烛影

烛影迷离,昏光潋滟。

唐抒阳一动不动地任她抱着,心潮起伏,片刻之后才掰开她的手:“任性的小丫头!没事的,夜深了,我也要去休息……”

端木情垂眸低声地说道:“这儿也可以歇息的……”

他低声朗笑,熠熠的目光令她越加娇羞不已,不由兴起调侃之心:“这是闺阁小姐该说的话吗?”

“我……怕做噩梦……”她的声音更加轻细,却倏的推开他,“走吧走吧,不要你陪着了……”

“现在我倒不走了。”唐抒阳掀袍坐在床头,伸臂揽过她,只觉她安安静静地伏在自己的怀里。也许她真的被吓到了,连日来的屠杀、血腥与残酷,家人的相继离世,令她惊恐得无以复加,唐容啸天的死,更让她悲痛。

“累了吗?要不要躺下来?”她温顺得就像一只猫咪,他低沉道。

“不累,唐大哥,你在这里,我就不怕了。”她细声幽幽道,在他的胸前蹭了蹭。

“前几日真的很害怕吗?”

“嗯,好怕好怕,我怕爹爹哥哥遇难,我怕瘦兮湖被毁了,我怕……此生此世再也见不到你……”端木情抬眸望他,对上他审视的目光,羞得慌忙垂眸。

“照此说来……”唐抒阳抬起她的下颌,“真的念着我?”见她轻点着头,便笑着问,“那唐容啸天呢?”

“他……怎么了?”她晓得他想问什么,却装作不解的样子。

“别跟我装。”他捏住她的下颌,目光冷得令她发寒,“唐容啸天为你而死,你就不伤心?”

“伤心,很伤心。”她确实伤心,然而,如果是此时抱着她的男子,唐抒阳,她会崩溃。

“你说下辈子要嫁给他。”他的声音毫无热度,心里却有点酸酸的。

“下辈子,好遥远……我对不起他,我耍过他,破坏他和凌璇的婚事,而且害死了他,在他临死之际,我只有这么安慰他。”她悲伤地望他,“我是不是很坏?是不是很讨人厌?”

“确实够坏,我不讨厌就行了。”唐抒阳沉声一笑,心赞她的坦诚,“如果他没有遇难,也许你会嫁给他。”

“不会,也许我曾经心动过,”端木情晓得骗不过他,便诚实道来,“不过我不会轻易地……私定终身……”

说着,她垂眸,仿佛禁不住他迫人的目光。

他再次抬起她的脸,揶揄地笑:“如今这是什么?”

她沉思片刻,厚着脸皮笑道:“这是‘凤求凰’。”

**

隆庆王派人将太皇太后押往洛都,唐抒阳、西宁怀宇和叶思涵前往劫人,突出重重包围时,皆有不同程度的伤势。

寝房里,唐抒阳解下外袍,左臂敞开,一道浅浅的剑伤赫然在目。

一抹浅红色的人影闪进屋子,绛雪将铜盆搁在桌案上,绞干毛巾,为他擦着伤口:“劫人是好玩的事儿吗?惹得一身是伤。”

“哪里那么夸张?就这么一处轻伤,好了,这事儿你别管。”他只是不想阿漫太过担心,如果不是西宁怀宇疏忽大意,也不会三人都挂彩。

“我能不管吗?她不会心疼,我可是心疼死了。”绛雪气愤道。

“皮外伤罢了,心疼什么!你又怎知她不会心疼?”他好笑道。

“名门小姐,骄横自私,岂会对爷的牺牲感恩戴徳?”她对端木情似乎全无好感。

“你要如何管?”唐抒阳好整以暇地问道。

“爷让我管,我就管。”

“好了,你把酒楼打理好,我就放心了。”

绛雪轻叹一声,小心翼翼地为她包扎伤口,然后为他铺好锦衾:“爷早点歇下,如果酒楼还要你担心,我就不是绛雪了。”

唐抒阳解下外袍,躺到床上:“你也早点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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