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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年(25)

“那刚才是谁差好几米呢就不游了,叫停。”於闽逗他玩,“是哪只小狗?”

“不是这只,”林威索性耍赖,在水里一翻身,快速地向前游走了。

游了半天,林威见於闽没追上来,就回头看,发现他被一个女的给缠住了,就著恼了,有些赌气的来回游著。

又到了池子边儿上,回头看那女的还缠著於闽,有些气恼的回头,心里暗自咒骂。抬眼却发现池子边儿上蹲著一人,低著头正看他。习惯了带眼镜才看清楚的感觉,没眼镜看得这麽清晰还真让他有点不适应。警惕地看著岸上那人露出一嘴的白牙,冲他笑了笑。

“我叫米扬,一起游怎麽样?”

看著那人摆出一个自以为很美的笑容,林威心里暗自道:“有病。”转身游走了。

然而刚游两下,就听後面传来“扑!”的跳水声,回头见後面那个男人掀起一片白沫,朝他游过来。那男生的脸在自由泳的动作中,左一下,右一下的露出半个来,诡异的可怕。

米扬在林威边上停下来,脸上的水还没流完,就冲他露齿一笑,张嘴要说话。

可是就听面前的男生尖叫一声,然後一片水花打上他的脸。

林威的一声尖叫成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当然也包括於闽的,於闽看著林威以他平生最快的速度向自己游来,不禁也担上心,抛开边儿上缠著他的女人,迎著林威游上去。一侧身揽住了手忙脚乱的林威。

“怎麽了。”於闽拍著林威的背安慰他,嘴轻触林威的额头。

“一个变态。”林威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一只手还往後面指去。目光也稍稍往那边一跟,乍一看,那人就在後面,更是大张了嘴,仿佛就要大喊,结果愣是没喊出来。

“是你?”於闽挺诧异的看著那人,然後拍著林威的背:“没事儿,没事儿,他虽然讨厌,但还不算是变态。”

刚刚缠著於闽的那个女人也游过来,凑趣道:“哎呦,他可是君驰公司的……”

“是吗?”於闽有些冷淡的打断,回头对米扬说:“请不要来打扰我们好吗?”拉著林威游走了。

米扬眯著眼睛,看他们离开。

桑拿室里,於闽往石头上浇了一勺水,看著蒸汽腾腾的升起。

林威平躺在最高的台子上,蓝色的浴巾平铺在他身下,更衬得他在朦胧的雾气中愈发瘦弱。

“你小子还不赖啊!见著变态还知道跑。”於闽轻笑道,手轻轻的覆上他的胸膛,看他睁开眼,扭头看自己。

“切!我的感觉,那敏锐。”林威有些得意的笑,“我一看他就不像正常人。”

“没那麽严重。”於闽嗤笑。

“哎,你怎麽认识他的?”

“他原来去过酒吧两次,挺讨厌的!没事儿别理他。”於闽的手轻轻在林威身上移动。

林威抬手把他的手扒拉下去,瞪了他一眼,“都是你!要不是你跟那女的没完没了的,我能一人游,招一个变态?”

“对对对,都是我不好,反正没事儿别理他,他估计是个典型的花花公子。”

“知道,我一看他那脸就恶心。”

於闽放声大笑,雾气蒙蒙的没什麽穿透力,“别呀,我看人公子觉得自己长得挺帅的呢。”

“切,那衰脸。”林威不屑的转过脸,又大力的动了一下,趴在台子上。“按摩按摩。”

於闽任命的开始给他揉背,“外面不是有按摩师,在里面你急什麽?”

林威闷闷地说:“那些人的手,还想摸我?哼,我可受不了。”

“是,你受得了,我也受不了啊。哎,心甘情愿的给你当小工吧。”[墨]

“就是,别人想摸我还没门呢,这是我给你的特权。”林威侧过脸来,瞄了他一眼。

於闽被他这一眼看得心里直冒火,拧了下他腰上的瘦肉,“别在这儿招我啊,小孩儿。”

横了他一眼,“还好些没玩儿呢,出去再玩儿会儿的。”

”就是啊!哎,下学期搬过来住吗?”

“没想好呢,回头再说。”

接下来,林威几乎是提著杆儿跟屁虫一样和於闽打完了台球,两个人又玩了保龄和沙狐。虽然玩了这麽多,但都不太痛快,两个人都感到角落里有个人盯著他们看。最後於闽把球扔了,有些气,拉著林威走了。

开学後。林威的学习挺紧张的,本来开始没搬到於闽那儿,但三天两头的熬夜,被关在宿舍外面,所以一个月後也忍不了,干脆搬过去住了。跟他爸妈打了个招呼,也没掀起想象中应有的波澜,所以就更安心的搬过去住了。於闽也高兴起来,一扫一个月来的郁闷,几个人一商量,美其名曰庆祝於闽林威团聚,实为找个借口大吃一顿,去了海淀街里的韩国烤肉。

这样一来,林威也更常去酒吧了,在他的一再要求下,酒吧开始供应蛋糕,主要就是为了林威自习完来酒吧里吃宵夜才加的。不过,反应倒是挺好的,不少人都有这需求,因此响应大家的呼吁,蛋糕从没名儿小店的变成味多美的,锺坚每天还跑一趟去拿。

林威的画在酒吧挂著,还真卖出去不少,有不少人都是在酒吧看上画,一直等到半夜十二点、一点的,林威来了,商量好价钱就直接买走。而林威受了一天的摧残,那会儿都快挂了,自有一股疲惫混著沧桑的感觉,还真应了人们心中画家的那种劲儿,画儿就更容易卖出去了。

而因为有了林威的画儿,酒吧也不再只来些学生了,很多杂人也混进来,总之,也使酒吧的生意一天好过一天。

2002年的夏天是林威觉得最热的一个夏天了,连续在专教赶了几天的图终於好了。林威挂著两个大眼袋出现在八点多的酒吧里。半数的常客都认识林威,叫唤著,心疼、宝贝儿累成这样儿什麽的,反正林威一个也没理,直接摊到吧台上。而锺坚首先过来说今天来了一个人,说要看他的国画儿,约了明天下午来看。林威直接就著点头的劲儿把脑袋扔在吧台上,就著超长的吸管一瞬间消耗掉一杯橙汁。

昨年 22

昨天晚上很早就被於闽轰回去睡觉了,一直睡到今天中午十一点,直接起来吃午饭。结果发现於闽没做饭,晃进小屋,想让於闽快做饭,也没人,倒是新买的那张二手桌子上摊著张纸,说什麽第十四届全国书法某某比赛,参赛作品规格什麽的,看样子於闽是想参加。也是,於闽的字这一年来有了不少长进,参加个比赛得个奖肯定是没问题的。

到卫生间洗了个脸,隐约听到於闽开门的声音,出来,看桌上翻了个郭林的袋子,里面有几个饭盒。

“怎麽买现成的了?”林威问在厨房里拿碗的於闽。

“今儿停煤气。”

“啊?为什麽呀?”

“说停就停呗,哪儿那麽多为什麽啊,国家垄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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