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闽一边啃著蛋糕,一边儿当著林威的御用小厮,心里笑的肠子都翻了好几个遍儿了,也不敢乐出声儿来,还暗自佩服自己的意志力,居然听著这歌儿也能吃的下去。
王菲的歌终於在林威大吼一声“切歌”後全部消失在点歌栏里,莫文蔚的歌又跳出来,第一首是《阴天》,可能是因为莫文蔚唱的没什麽极高的音,起伏也不大,林威这首歌竟有小一半唱准了,於闽大肆鼓起掌来,林爸林妈也说总算有首能忍的。林威也小小的得意了一下,正想胡贫几句,听了下首的前奏,又赶紧就著话筒唱起来:
“……………………
我明白
太放不开你的爱
太熟悉你的关怀
分不开
想你算是安慰还是悲哀
而现在
就算时针都停摆
就算生命像尘埃
分不开
我们也许反而更相信爱”
整段歌都难得的唱在了调上,可於闽却已经忘了去管什麽音准、音高了,被林威晶晶亮的眼睛盯著,一股热热的东西涌上来,堵在他嗓子眼儿那儿,有点痒,让他想伸手挠挠。[墨]
想来这首歌时林威听了无数遍的,也不看歌词,就专盯著於闽,因而也没跟上间奏後的那一段,嘴里叨叨咕咕的赶著词儿:
“如果这天地
最终都会消失
不想一路走来珍稀的回忆
没有你”
接著,下面才又找到调上,唱了下来。除了中间那几句,这首歌林威唱的可以说是完美无缺了,可於闽也没有像刚才那样儿夸张的鼓掌,林爸林妈也没有叫唤著闹,只有两首歌之间转歌的那种固定的音乐背景在响。下首歌的字幕也已经走了两行了,林威才仿佛回过神儿来一样,坐正了,看了眼屏幕,笑了下,撇开话筒,“不成了,我得吃会儿,饿死了。”就任由音乐响著,自己也凑过去分意大利面。
林妈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说了句饱吹饿唱,也没人理。
於闽两三口吃了盘子里的面,抓起话筒来接著唱:
“想一个男生
要藏也藏不了
我的一切优雅
全都乱了阵脚
………………”
林威一口没咽下去,呛了一下子,咳著,感到於闽在背後拍著,回头含著满眼咳出来的泪极幽怨的看了他一眼,却有被於闽那探照灯一样的眼神电了一下子,慌慌张张的赶紧扭过头去专心的咳嗽。
林威他老爸的专利是那首《好汉歌》,每次他都管它叫“怪调歌”,唱的还真是那麽回事儿,怪调儿著呢。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一堆人已经唱的没什麽劲儿了,虽然“已选歌曲”那栏里还有好几十首歌,可也没什麽人唱的动了。於闽虽然一直跟著唱,但他是个常常一唱就几个小时的,当然不在此列。
大家都一边儿仰著去了,他一人在点歌那儿看,林妈告诉他干脆把她选的歌都删了吧,於闽应著,又干了会儿,然後开始了於闽的专场,大家也有机会听听人家写的歌的本调了。
林威挺没形象的躺在一边儿沙发上,听著於闽多变的嗓音唱著一首又一首爱来爱去的情歌,脸上一副迷茫的幸福模样。就在他即将睡著的时候,感到於闽抓著他的手,把他拉起来,缓缓张了眼,就见前面屏幕上黑色的底儿,出了四个大字:“只为你唱”,心里“砰”的震了一下,就听於闽缓缓的唱道:
“原谅我不懂包装
让话语甜如蜜糖
原谅我不会假装
呵护你喜乐和悲伤
多心疼你的坚强
亏欠你柔软心肠
把感触说尽也纸短情长
所以写首歌送给你
这首歌只为你而唱
用我最温柔的力量
唱出婉转激昂
当回忆慢慢被遗忘
永远在心上
这故事会不停重复地在播放
有些歌陪我成长
多少次红了眼眶
有些人怎麽能忘
闭上眼就自然会想
不论在什麽地方
但愿它也能同样
触动你心底最深的地方
让每个受伤孤单的灵魂
可以释放”
缓缓的吐出最後一句,於闽紧紧地盯著林威,看他抿紧了嘴唇,红红的眼眶,里面荡漾的泪水坚持不肯落下。
林爸缓缓叹了口气,看著前面两个孩子深深的凝视彼此,那感觉,仿佛是有光芒自他们身上散发出来一样,不仅又想起十年前那个下午,他回家,在窗户外,看到那两个孩子亲吻彼此的面颊,纯洁而美好,圣洁的光辉笼罩著他们,让他这个当爸的提不起勇气来推门而入打破那美好的画面,当时,他也是,叹了口气,把那捆大葱放在窗户底下,又溜达出去了。
昨年 研究生版 番外 BY 白夜
自从林威被确定报送本校读研以后,生活就过得十分滋润,一不用找工作,二不用K书,天天在酒吧泡着,有了林威、于闽,再加上原本那几个折腾乐队的,大家热热闹闹的聚集了一小撮美其名曰搞艺术的人们没事凑一块聊闲天儿。现在于闽的工作也上了正轨,少年班也教着,当然前提是加薪了;几个小班辅导课也上着,挣点小费嘛!再加上酒吧这边的收入,这俩小伙子算是正式脱贫致富了。尤其是自从米扬那家伙入伙以后,没事老找点暴发户、要不然就是假装有学问附庸风雅的白痴来买画界新锐——林威的大作。弄得林威着小日子是越来越滋润,用林威的话说,就是最近的日子媲美白洋淀咸鸭蛋——富得流油。哈哈~当然,林威说着话的时候叉着小细腰,腆着不存在的肚子,笑得满嘴白牙,一幅土财主样儿。
研究生入学,自然又是发一套被褥,安排一年的宿舍,不去白不去,林威也觉得租的房子再近也没宿舍近,所以也乐得去打扫打扫宿舍,安置个小窝儿。
虽然一块上研究生的有不少老熟人,不过没分在一个宿舍。他们宿舍最先出现的是个兰州大学考过来的孩子,比林威大两岁,跟林威一块收拾的结果是看着这孩子细胳膊细腿儿的怕摔着,一个人承包了诸如挂窗帘、擦玻璃之类的一干重活儿累活儿。
林威倒也不是什么都不干,自愿当向导把那个叫张根生的是在孩子带到水房刷纱窗。
实在孩子张根生看见林威一路从宿舍到水房没少碰上熟人儿,动不动就窜进一个宿舍跟人家贫两句,捎带着给自己介绍介绍,万分感慨,人家林威就是厉害,认识这么多人。到了水房,张根生特佩服的跟林威说,“这么多人你都认识,真了不起!”
“咳!都是同学,原来老一块上课!”
“嗯……”张根生心想,要是自己认识这么多人,也不好意思跟人家谁都说话。
“等会儿我再带你在附近逛逛,我从小在这片儿长大的,哪地儿有个沟儿我都门清儿!”林威拍着胸脯自豪的说,完全把五年前自己刚上大学那会还不认识清华在哪儿的事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