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弓夜,是他所没有见过的。始终,面带微笑,却比任何板着脸开刷他的弓夜更加叫人心悸。
弓夜听到他轻轻吸着鼻子的声音,那么青涩的反应,只要用几根手指头轻微的挑逗,已经是承受不住的,如果再稍微下一点狠力,只怕先失控的那个人,反而是自已。
不是因为同样的道理,门外坐的都是熟人,恐怕刚才他已经抱了之清。
他在沙发边,蹲下身子,将塞在边缝里的纯白色内裤找出来,替之清穿起来,掌沿接触到细嫩的大腿处皮肤,弓夜低下头一口亲上去,之清啊地一声没控制住自己喊了出来,下一刻立即用双手把嘴巴紧紧地捂住。
弓夜不过是在上面留下两朵红莓,已经飞快地替他收给好衣物,双臂将之清揽入怀中,吻上那双闭合着的眼睑,轻得如同细沙拂过:“好了,好了,我什么都没有做。”
恢复的温柔比往日更甚一筹。
什么都没有做!之清恨恨地不肯睁开眼晴,其实,在弓夜问他,是不是叶闲曾经碰过他身体的多个部分时,他想大声地说,没有,可是后来潮水一样蜂拥而至的快感将一切都湮没掉,他来不及说,真的,是来不及。
“没有碰过。”像蚊子轻声哼唱。
弓夜将耳朵贴过来,问:“什么?”
“没有碰过,没有被其他人碰过。”之清用力抽着鼻子,除了眼前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恶魔弓夜。
不过,除了亲亲和温柔的碰触,弓夜也的确没有对他再做实质性的下一步行动,害他刚才差点以为要失身在工柞间狭小的沙发上,眼泪都快飞飙而出了。
“我知道。”弓夜咬着他的耳朵回答,之清直接的感应已经最诚实地说明了一切“我都知道。”
“你是恶魔。”之清闭着眼晴,喃喃地说,弓夜的手臂轻柔地环抱着他的腰身,心底被抽芽生长而出的某种蔓藤植物环绕着;一点一点,一丝一丝地缠上来。
“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说你喜欢着别人的话的话,哪怕是为了安慰我。”弓夜收敛起微笑,很认真地对他说,“我明白你的心里一直还有另一个人,可是,请给我机会。”
弓夜把他的头按在向自己的肩膀,之清想了一想,然后,他听见自己说:“好。”
心里头的那个暂时还没有解开的桔,那个写着叶闲名字的结,好像已经缓缓松动开。
弓夜放开手臂,背转过身,哑声说:“你回自己那边。电脑应该要送上来了。”
离开弓夜的怀抱,之请突然觉得好像有微微的冷。
推开门时,之清环顾左右,好像大家都已经回到自己的小隔间,听到开门,小季支出脑袋,给他一个同情的眼神,大概是他在里面时间长了,都以为他在挨批评,之清故作镇定地几步回到自己的工作室,已经被搬空的工作台,没有熟悉的电脑正在那里等他。
而在他没有看见的弛方,弓夜将房间里所有的窗户都径直打开,开到笔直,高层处回旋的风呼啸着冲进来,替某人降一降温。
30 送花贼
舒舒服服趴在沙发上,看之天穿着围裙在房间忙乎:“小四,你才出院几天,应该好好休息。”
之天背着身蹲那里擦灰,十分卖力。
之清叹口气站起身,去拍他的肩膀:“之天,一直这么蹲着会头晕的。”之天扭过头来笑,之清去拨他的头发,额角留有淡淡的粉红色伤痕,虽然医生说时间一长,自然会消失看不到的,不过,真比砸在自己头上还叫人难受。伤心地叹口气:“等爸爸回来,我该怎么交代。”
之天用手去抓雪白的额角,“说是我自己撞的。”
抬手的时候,领口有条黑色的绳子一闪,棉绳里不知道参杂着什么,一点一点会闪光,之清看着有点眼熟,应该是见过的旧物,反正不太像小四原来戴着的,刚想开口问,之天已经转移到其他阵地地继续工作。
“小四,这里很干净不用一直擦。”
“小四,你厨房有没布炖东西,我怎么闻到糊味?”
“小四……”
之天终于不满意地插腰站在他面前:“三哥,个今天不是休假日,你为什么不去上班。”
“我刚赶稿完毕在家休息。”之清委屈地回答,“难道小四不喜欢我在家陪你吗?”
之天黑白分明的眼晴眨一眨,又眨一眨。
“工作室的成员这两天都放假,我们的休息时间一向没有规律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之清侧过头问,“你回家以后,一直忙东忙西,我怎么有种错觉,你在故意回避和我说话,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之天连忙摆手否认:“怎么会,家里就我和三哥两个人,我要做家务来的。”
某人连洗碗都洗不干净。
“我真的有这种感觉。”之清拉拉他的衣袖,“是不是那天你受伤,我没有在家,你心里责怪我。”
之天很乖地摇头,三哥你想太多了。
其实,那伤真的不大,医生都觉得我们一家有点大惊小怪。
“那你还有其他事情瞒着我?”
“哪里会呢。”之天推开他的手,“还有一点灰擦干净,我们做午饭吃,我做好吃的铜锣饼吧。”
之天白皙的脖子后面慢慢来上一层红晕,很淡很淡,他自己恐怕是看不见的,接着连耳朵尖都被渲染到,之清抿着嘴笑,明明心里才鬼,还不肯承认,小四就是这么别别扭扭的,又不能勉强去问,不如等他自己老实交代比较妥当。
门铃声。
“小四,有人来,是不是和你约好的。”之清故意逗他。
之天的神情,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再清楚不过,一些些慌乱,一想些期盼还有一些些说不出的矛盾。
“我去开门。”之清从沙发上跳起来。
“还是我去。”之天积极生动地很。
两人看着像是去抢着开门,门口站着那人受宠若惊地把一只手放在胸口处:“两个美人一起上来迎接我,我都不晓得先招呼哪个人比较好。”
谁,谁是美人。
油腔滑调。
之清一看清楚面前的人,眉毛都竖起来:“你还好意思来。”
西装男捧着个硕大的花篮,俱是白色的香花,栀子,百合,玫瑰,新鲜的露水挂在花瓣尖,幽香扑鼻:“我是来赔礼的,小卷毛,你好些没有。”
之清直觉想把门板拍那人脸上,虽然那张脸已经有了两块青,估计是二哥动手的成果,不过,一点都不值得同情。
臂后伸出一双手,非常有礼貌地把花篮接过去,之清转过脸看到之天已经理头在那里闻花香,看来这礼加还送得很到位,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手指头指着那人:“你可以走了,我们家不欢迎你,再说一句,这个房子不会卖,我们也不会搬走。”
谁晓得,谁晓得。
西装男顺势能握住他的手,态度再诚恳不过的:“我今天不是来谈房子的事情。”
“你放手。”之清咬着牙说,握这么紧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