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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洒(30)+番外

原来,做家事能纾解心事,难怪小四坐起来那么一副乐呵呵的表情。

将两双拖鞋整齐地摆放在门口,之清打开门正欲离开,与某个刚好要抬手按门铃的陌生人差点撞在一起。

“你好,我是披萨小屋的送货员,这个是你点的夏威夷披萨和白兰地焗鸡翅,特调奶茶。”戴着棒球帽的男孩子,一脸阳光的笑容。

“我,我没有叫外卖。”之清又赶紧退回房间。

棒球帽将手中的纸条又仔细地看一下,对照了墙壁上的门牌号码:“没有错,这是弓先生点的外卖,请收下。”

“几点订的?”

“今天早晨九点,通过会员短信订制。”

原来是弓夜特意点来给自己吃的,是不是担心一觉睡到中午的他,饥肠辘辘,在回家的半路上低血糖发作,之清抿着嘴笑:“好的,谢谢,没错,是这里的点餐,一共多少钱?”

“弓先生已经用预存金全额支付了。”棒球帽殷勤地把热气腾腾的披萨盒子塞在他手里,“祝你用餐愉快,欢迎再次惠顾。”

之清坐回玻璃餐台边,撕下一角披萨,放进嘴里慢慢咀嚼,浓香的芝士参杂着菠萝的清甜味道顿时将整个口腔的味蕾统统包裹住。

原来被人惦记着的感觉,是带着甜味的。

35 突如其来的变故

摸摸吃得鼓涨涨的小肚子,在上面拍一拍,能听得到砰砰的回声,告诉自己容量内存已满,勿在加食,想想也是一个六寸的披萨加对烤制地香喷喷的鸡翅,再喝一杯浓浓的奶茶,一个人统统包圆了。

之清觉得人在吃饱的情况下,伤口大概也会愈合地比较快,后面那个颇为尴尬的部位显然也没有刚醒来那会儿疼痛得厉害,走路时也不会再别别扭扭的。

那种乖乖的,好像一直有个圆柱形物件占领私人领域的感觉也随之消失。

原来,身体的复原速度比自己想想的要快很多。

之清坐在公车后面靠窗的位置,将车窗稍微打开小半,下午的风,吹的脸上很是舒畅,在车站的小店随手买一包巧克力豆,一颗一颗五颜六色,挑出喜欢的颜色含在口中,苦苦的,又甜甜的。

车子停靠了一站又一站。

到目的地的时候,之清正好吃完最后一颗,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里都充满了巧克力的香气,他提起笑容,走过那个熟悉的拐角,大哥的店,这会儿应该是淡时,坐一会,骗一杯大哥亲手做的咖啡,然后旁敲侧击地问问看大哥是怎么搞定身边那个长得漂亮得不像话的男人。

那个男人笑起来的时候,眉眼有点媚意的样子,不知道大哥这么这二八经的人怎么喜欢的是这个调调。

两个人的眼神只要在空中交接,立时融合在一起,那叫一个如胶似漆,缠绵悱恻。

看得旁人牙齿痒痒。

之清推开店门,轻快地喊一声:“大哥,我来了。”

刺鼻的油漆味道扑面而来,之清呛了一下,脚步不停继续往里走,一大块一大块红色的油漆,从墙壁上象鲜血一样流淌下来,沾湿了地板,桌椅,入眼之处,眼睛丧失辨别颜色的能力,能看到的只有红。

红。

红。

红。

之清一下子慌乱起来,不安的情绪从心底疯狂地涌上来:“大哥,大哥,你在哪里,大哥?”

非常小的呻吟声,象猫科动物受伤时发出的哀叫。

之清看到之讳蜷缩在角落的身体,整个人抽搐成团,他跑过去,将 之讳的头小心地浮起来,眼睛瞬时有盲掉的错觉,之讳雪白的面孔上同样是铺天盖地的红色,一时之间,他分不清到底那些是油漆还是鲜血,颤巍巍地唤道:“大哥,大哥。”

“眼睛,眼睛好痛。”之讳的手指在听到熟人的声音后,紧抓住他的衣服,“痛。”

之清终于没有忍住,哇地一声哭出来,手下意识地伸进裤袋,电话号码簿里最上面的那个名字,按通叶闲的电话。

“之清,你不是在公司加班?”

“叶闲,我大哥出事了,出大事了。”眼泪为什么止不住,嘴巴里吐出来的每个字都是含糊不清的,“他被别人泼了油漆,整张脸都是,他说眼睛痛。”

“之清,你别急,慢慢说。”叶闲认真不过的回答,“油漆泼在脸上?你听我的话,一步一步照着做,你先扶他到水槽边,用干净的水替他冲洗,对,对,水不要太大,但是要一直冲,最好让他睁开眼,痛是肯定的,先忍一下。”

之清不晓得自己哪里来的大力,一只手将之讳半包起来,拖到工作间,打开水龙头,店里用的是过滤水,比寻常的水要干净很多,平时都可以直接饮用,他把之讳的头轻轻按在水下:“大哥,你忍一忍,我先替你冲洗。”手指头在眼皮上小心翼翼地翻开。

“很好,现在你把我的电话挂断,打120急救热线,请他们马上派车过来,记住医生到达前,水龙头不要关闭,一直保持冲洗状态,这样子可以减少对眼睛的伤害度。”叶闲继续在那边指导他,“之清,之清,你不要哭,这个时候你的哥能靠的只有你一个,到医院再打给我,我会过来。”

“我,我不哭。”之清抽抽搭搭地哽咽住,费力地把电话挂断,再次拨通。

“小三。”之讳已经痛的气若游丝,还在挣扎着说话,“不要,不要报警。”

“我没有报警,打的是急救电话,大哥,你别说话,救护车很快就会来的。”之清把身上新的开司米背心脱下来,胡乱地替之讳将脸上其他位置的油漆擦掉。“大哥,究竟是谁做的,大哥!”

油漆已经开始凝固,之清又不敢太用力,但是总觉得擦掉一点是一点,之讳的头发全部湿透,一只被之清一直握紧的手,冰冷冰冷,勉强回答:“我不知道是谁,陌生的面孔,问了我的名字,油漆已经迎头泼上来。”

之清帮她把湿漉漉的头发抹到后面,才返现连发丝间都凝结成一块一块的油漆,想着大哥那头乌发,大概送到医院会保不住,之清才忍下来的眼泪又扑扑往外掉。

或许是眼泪的热度与清水的截然不同,之讳察觉到,低声安慰他:“小三,不要哭,我没有事情的,不要难过。”

怎么救护车还没有来,之清望一望大开的店门,幸好是空闲的时候,没有一个客人。

如果不是他突发奇想地过来看一看。

大哥这样子一个人躺在店里,等到哪个人偶尔进店再发现,或者索性客人以为今天没有营业,后果是什么样,他简直不敢去想。

大哥的性子温良,怎么会惹祸上身。

还是这等恶劣的行径。

“大哥,你再忍一忍。”之清发现之讳这一次没有应声,他吓得心脏好像从嘴里跳出来,又不敢摇动,只能不停地呼唤,“大哥,大哥!”

救护车的嘀——唔,嘀——唔,正好停在门前。

医生跟着两个抬担架的冲进来:“伤者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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