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就是谁最厉害,谁能够说得上话。
“香菜,你先回避一下。”
她倒是要找菖蒲好好问问,香菜很识趣的躲开。
白棠也是好耐心,不急着喊人,等麦冬的红豆汤煮好,端到她手边。
她才不紧不慢的说,让菖蒲过来。
麦冬清脆的应了一声,就把人喊到了。
“大姑娘,是不是要换药了,还是躺的累了想回屋,我还有一点整理好了,就能回去。”
白棠看着她,一点看不出她有哪里不对劲。
如果是装的,那么菖蒲也实在是装的太好太像了。
不可能!
白棠一下子把菖蒲是坏人的念头给推翻了,要是连身边人都怀疑,做不成任何事情。
她就不信阿澈会怀疑阿大,阿陆几个,哪怕是证据确凿,他也不会怀疑。
所以,她直接了当的问道:“菖蒲,你昨晚到后院来了?”
菖蒲都没停顿一下,脸色有些变了:“大姑娘怎么知道的?”
那模样,好像真有点心虚了。
白棠继续问道:“晚上到后院做什么呢?”
“大姑娘……”菖蒲犹疑了一下,“我要是说了,大姑娘别动气。”
“你说真话,我不生气。”
白棠心里还是很平和,也不知道为什么,菖蒲要是太冷静,她反而觉得不对劲。
“大姑娘,前一阵子不是打赏了我和麦冬两个金戒指,都是老夫人给的好东西,本来我应该藏着不拿出来的,我也是手欠,觉得那颗宝石好看,偷偷的戴了两次。”
结果一个不留心就找不见了,她生怕大姑娘数落她不珍惜,白天还不好大大方方的找。
后来,白棠出去送卢娘子,她看着手边也没什么事,就各处都找了一次。
白天在后院侍弄过花草,她侥幸的到处翻来翻去,恨不得用花锄将整块地都翻个遍,还是没找到。
这会听大姑娘问起来,她才格外紧张。
“大姑娘,我带着没出过门,肯定还在院子里。”
“等会儿,让她们两个也一起帮你找,你也别急。”
“大姑娘不责怪才好。”
“送给你的就是你的,我做什么要责怪。”
菖蒲看着白棠,隔了片刻才问道:“大姑娘怎么想到问这些?”
白棠答应香菜不说的:“刚才搬躺椅过来的时候,瞧着树荫底下被翻动过。”
菖蒲听了没有丝毫怀疑,白棠将麦冬和香菜两个找来,说明情况,三人重新把后院又给仔细翻了一遍。
“大姑娘,在这里,在这里。”
香菜手脚灵活,眼睛尖,还真被她找到了。
菖蒲失而复得,掏出帕子擦了又擦,嘴里叨念着谢天谢地。
这样忙了一阵子,三夫人凶神恶煞来堵门的不快,被冲刷的一干二净。
第二天起,院子里外都安安静静的。
连凌氏都不上门了,白棠有些奇怪,凌氏不像是那么容易放下的。
那么说来,只有一种可能,三叔出手,把人给压制下了。
白棠的脚伤,每天按时换药,三天后能下地了。
又有人上来敲门,这一次却是桔梗。
菖蒲小声问,要不要开?
白棠想了想,也闷气了几天出去走走也好,桔梗来找,就是老夫人来找,肯定有要紧的事情。
果然,桔梗先问过她的伤势,就说起白蓬的情况不太好。
“我过去看看,兴许能帮上点忙。”
“那我喊两个人过来,抬着大姑娘过去。”
桔梗安排的很妥当,白棠也不另外带人,跟着就过去了。
“大姑娘,待会儿见着老夫人,说些高兴的事情。”
桔梗忽然来了这么一句:“其他的,大姑娘就将就吧。”
话中有话,白棠听出一丝不安。
进了院子,白棠和老夫人打个照面,暗暗吃了一惊。
一共才三天,老夫人看起来何止老了十岁,本来花白的头发,几乎全都白了。
白棠站在那里,平时再伶俐的人,见着长辈这样,心里头堵得慌,也说不上话了。
“阿棠来了,你的脚伤好些了吗?”
“都快好了。”白棠没忍住,上前握住了老夫人的手,“祖母,我,我……”
鼻子发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394.第394章 :眼光长短
这一次,灰鹰王选的地方,又是要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走上十来天。
苏子澈习惯坐马车,偶尔卷起窗帘,满眼望去,一点绿色都看不见,只有漫漫黄沙。
他知道又要远行,心里头有些惦记白棠的伤。
好端端的丫头,在自己家里都能受伤。
虽然她不肯露出伤口,他是知道,绝对不是一般小伤,否则的话,卢娘子不至于会气成这样。
白府已经不是水深,而是一个不留神就会淹死人。
白家,圣手白家,苏子澈的手指猛地握紧。
如果有一天,他想去算算旧账,又该把白棠放在哪一个位置上。
“主人,下一次不能让灰鹰王到我们这边吗?”
阿陆留在他身边,坐了好些天的马车,双脚不落地,闷得脑袋上都快要长蘑菇了。
“他不敢。”
苏子澈将手中的书简一收,那个大块头,其实胆子也不大。
“他不敢?”阿陆有点听不懂了。
“你说他为什么要答应我们做这件事情?”
“为了钱财。”阿陆想都没想,直接答道。
苏子澈用书简往他头顶一敲:“他要是不说为了钱,我们更不会相信他。”
上一次,连沙盘都带来,虽然损毁了,苏子澈的记性很好,回去就把沙盘的样子,重新画了下来。
画完以后,细细的看过,发现有地方不对劲。
上官清越也看出来,两个人的手指同时点住一条曲线,灰鹰王把两国交界的边界线,弄歪了。
沙盘上看起来不过分毫的位置,到了实地,可能就是数十里。
苏子澈暗笑,这是一种故意试探。
如果事情成了,灰鹰王要的不仅仅是真金白银,还有大顺国的土地。
苏子澈手中有灰鹰王的详尽资料。
灰鹰王的名分是祝驭国国主的第三个儿子,而且生母不详,有传言说,是国主酒醉后与帐中的女奴所生。
孩子留下来,那个女人从此不知所踪。
国主还正当盛年,几个儿子对其手中的权限却是虎视眈眈。
灰鹰王的实力虽然不错,但是上面两个兄长,对他更加忌讳。
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但凡苦的累的,都是他来,有好处的事情,从来轮不上他。
反正人家都是亲爹亲妈生的,他是狼崽子一只。
祝驭国马贼成患,从他十四岁起,国主被其他儿子鼓吹,让他外出剿匪。
一来二去的,灰鹰王一年出去剿匪的日子,比留在国主身边都多。
他带着亲兵,差不多走遍了祝驭国的整个地界,所以手中才会有这样详细的地图。
“阿陆,你说一个人常年剿匪,手中会没有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