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应该不是。”
“有卢姐姐长得好看吗?”
“卢娘子?”苏子澈大概比了比,“卢娘子算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了。”
“我也觉得卢姐姐是我见过最美的。”
但是,男人不应该提起美人总会激动一些,阿澈,你的口气,说到美人,和说到灰鹰王,简直没有差别。
白棠忽然有些怀疑阿澈的审美观,卢姐姐凭什么能够训得上官姐夫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不就仗着那张脸好看吗。
她就不信了,上官姐夫对着卢姐姐的那张脸,敢有勇气举起手来,举一根手指恐怕都不能够。
可是,她才是阿澈的心上人,要是质疑阿澈的审美观,不就是质疑自己的好坏。
不行,不行,阿澈的审美观肯定是非常非常好的。
他只是比较专一,卢姐姐早就嫁为人妇,所以他没有必要多加评点。
这才是谦谦君子的做派。
白棠偷偷替他说了几句好话,心里头平衡了。
“接着说,碧逑国又怎么了?”
碧逑国表面与大顺国结盟示好,实际上却不住借大顺的国力,在骚扰祝驭国的边境。
灰鹰王的外表看起来,粗犷不羁,实则却很耐得住心思。
根本不正面迎击,反而来回周旋。
碧逑国的国主很忌讳这个人,也知道只要灰鹰王不在,祝驭国至少委顿很长一段时间。
所以,想方设法要除去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在客栈那一场,才有了他们几个的行踪被泄露,堵在屋顶,差点被火箭弩轰翻天的糟糕经历。
“那个火箭弩真的这么厉害?”
“再好的武功,恐怕也经不起正面被击中那一下。”
“你们是怎么逃过来的?”
苏子澈又说灰鹰王天生神力,用生铁所铸的沙盘底座,挡住了第一波的攻击。
☆、531.第531章 :温热如初
白棠还是头回听这么紧张刺激的战况,差点从他怀里头站起来。
“后来,我们两个一合计发现了件重要的事情。”
无论是祝驭还是大顺,恐怕朝廷内部都有碧逑国的探子,眼线,甚至是暗线,埋伏。
而且身份地位绝对不低,否则他们两个人的行踪也算得上是隐秘,怎么会被追踪到。
“你们两个就为了碧逑国的事情结盟的?”
白棠听他说的顺溜,忘记了避讳,也直接给问了出来。
苏子澈的眼神一沉,笑容没有丝毫的变化。
白棠瞧着却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这笑容和方才的明显有哪里不同了。
“不,我们还为了其他的事情。”
仅仅是一个碧逑国,在证据不足,根本抓不住细作的情况下,灰鹰王怎么肯隐藏身份,千里迢迢的赶来大顺国。
一定要更大更美味的馅饼,才能够套得住饿狼。
“其他事情是不能说的事情吗?”
她倒是问的很直白,这样也好,苏子澈不会觉得拒绝有什么难。
至少不是欺骗。
“是的,不能说,在大事成功之前,不能说。”
“危险大吗?”
苏子澈摇摇头:“不会比我在自小长大的宫中,被人下药中毒更加危险。”
白棠一听,愈发觉得唏嘘。
不要说是自小长大的地方,就是打个比方,说在白圩村,阿悦在她的吃食中会下毒,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
是,在平头百姓觉得不可思议的状况下,在守卫森严的皇宫中,陵王被身边人下毒。
下的还不是直接让他死掉的毒,而是慢慢折磨,慢慢消耗,让他痛不欲生的毒。
白棠没有继续说,她翻转双手,握住了阿澈的手。
阿澈的手,还是温热如初。
她想,阿澈一定知道是谁下的令,是谁放的毒。
所以,每次提及的时候,他的表情都会这么冷。
因为太明白真相的残忍,所以被贬被罚到这样远远的地方,他也义无反顾的来了。
“那个地方,是不是会让人透不过气来?”
她的手指像是会跳舞,沿着他的手臂,一路而上,顺着肩膀,穿过他的脖颈两边,相握在那里,将他往自己身边拉动。
“宫里头,从来听到的不是真笑,从来听到的只是假哭。”
一句话,把那里头的情形都描述到位了。
也只有在那里生活多年的人,才特别有所感怀。
“如果一辈子不招我回去,我也无所谓,我只是……”
只是有时候会牵挂母妃,也就是当今的太皇太后。
先帝兄长已经过世,母妃白发人送黑发人,身边能够依靠的,只有小儿子。
真可惜,孙子和小儿子不对付,太皇太后反而变得难做人。
手心手背都是肉,帮谁都不好,偏袒哪个都不对劲。
苏子澈选择离开的时候,听说太皇太后将自己反锁在宫中的内室间,一整天都不吃不喝,不言不语。
他想留下话来,再怎么说,皇上都是母妃的亲孙儿,绝对不会怠慢皇祖母。
反而是他,离开的越远,对母妃才越好。
离得远了,手上也没有权了,皇上不用太顾忌他,也就大家省心了。
白棠听出他是思念母亲了,她的阿澈看起来对什么都满不在乎,其实有一颗很柔软的心。
“母妃有时候还从宫中给我捎信。”
“你回信了吗?”
“有时候回,有时候不回。”
反正这些信件总会落入别人手里,被反反复复的查看,因此不过是写几句最简单的,问候天气,问候安好,再没有其他的了。
“有时候不过是想看看字迹,想到写字的那个人。”
“那次我教你写字,你还不乐意。”
“我哪里有不乐意,还不是老老实实抽空就练的。”
白棠从他怀中挣起来,拉着他的手:“都在我屋子里,到了这里又写的。”
“原先那些没有带出来?”
“那一天,直接被扫地出门的,能够带上几件值钱的细软已经是谢天谢地了,总不能把文房四宝都给带出来。”
本来这样伤怀的事情,如今和苏子澈说的那些宫中事,宫中人相比,从嘴里说出来,也变得平淡无奇。
高兴的时候接回来,不高兴的时候再送出去。
一没打二没骂三没下毒,已经算是很和气的处理方式。
“我让人去打探过,你走了之后,那个院子原封不动的关着,里面的东西没有人去动,也没有其他人搬进去住过。”
“别人是不会选择住在那里的。”
那是她的生父发疯早逝的地方,白家的人不会去碰这个禁忌。
再说了,表面上看着没动又怎么样,她就不信二叔三叔能不摸进去看看能不能捞到些好处出来。
真可惜,多小的好处,都轮不到他们。
当然,里面值钱的银两首饰还留了些,却不是他们所求的。
白二爷和白三爷,从来缺的不是银子。
白棠将写好的绢纸铺开来给苏子澈过目:“这些就是毕术竹简上写的,想到就默写一段,如今都快滚瓜烂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