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根本不熟好不好,突然施展出这种人贴人战术,可见没按什么好心。
怎么不见连翘去抱鲍婆子的腿。
白棠的警惕心绝对没有错,苏子澈的眼力更好,他顺势将她的手一拉。
旁边立时有人过来,一脚踩在连翘的手上。
白棠就听到干脆的一记喀嚓声,然后是连翘堪比杀猪一样的惨叫声。
这是直接把指骨给踩碎了,那人弯下腰来,从连翘的手心掏出半根簪子,尖尖的。
连翘没机会继续叫下去,另外有人上前来把她往后拖过去,半个人靠在墙角,又找了块什么布头,直接往嘴里一塞。
吵得人心烦,这一下彻底安静了。
要是白棠刚才没有退开的话,这半根簪子,大概已经在她的脖子上头抵着了。
苏子澈没有吃惊,是因为他知道,白棠不会真被抓住变成人质来被迫要挟。
他的手下出招,不过是要了那丫环一只手。
如果白棠自己来的话,直接大放血了。
他从来不要站在身边的人,像只小白兔一样柔弱娇丽。
白棠这样子的,最是合他的心意,这辈子就喜欢她这一个了。
“当时我奇怪过,你自打嫁进白家,一直只肯在院子里用个婆子做事,样样都亲力亲为的,怎么突然就破了戒,让连翘跟着你去了。”
白棠看看应氏,又看看白旗河,比白三爷还沉得住气,连翘喊成这样,俩口子连眉毛都没动弹一下。
想必是应氏突然发现连翘和自己的相似之处,正好收到自己的院子里来好好利用。
兴许连翘说的不错,她还真是不知道内情。
她到白旗河的院子里才多久,那些见不得人,见不得光的秘密能告诉她才怪。
不过,半根簪子一露出来,就是莫大的罪名,洗刷不干净了。
这又是何必呢,应氏能许给连翘什么?
无非是银子,白家做丫环的月钱足够在外头过普通人家的好日子了。
看看鲍婆子,穿的都挺体面的。
你说,怎么连个看门房的婆子都能想明白的道理,连翘就看不开呢。
好歹还跟着老夫人身边,桔梗和菖蒲两个,不至于这么糊涂。
或者,就是被两个更加聪明能干的压制的时间太长。
连翘一心想要出人头地,走了所谓的捷径,把自己也给赔了进去,
也不知道应氏是怎么发觉连翘和她身形相似的,就把人给弄到自己院子里去了。
然后,门房每次以为出去的都是连翘,没人会想到是四夫人穿着丫环的衣服冒充。
亏得白棠一直把他们两口子当好人。
和白旗山,白旗里两个比,这两个只有更坏得彻底。
如果只是针对她一个人,白棠可以不加理会。
就像她被赶出白家,反而过得更好更滋润了。
哪怕对白家人有点怨气,要说真的多恨多恨的,也恨不起来了。
大不了,一拍两散,当陌路人看待,不用伤心。
而白旗河和应氏两个,弄了这么多乌香,甚至放到药铺中出售,这种恶行,她绝对绝对不会原谅的。
白棠知道连翘对他们已经没有任何用处。
所以,他们压根没把这人放在眼里。
恐怕到了此时,连翘也能明白了,嘴巴被堵了说不出话来,眼泪却流个不停。
“为什么?”
白棠问的是白旗河,身为白家子嗣,为什么要这样做!
应氏的身份不明,她暂且不去考虑,但白旗河怎么说都是行医世家的么子,乌香的危害性不可能不明白。
他为什么要选择走这一条路?
难道只是为了钱,白家的钱给这几个,花一辈子都花不完的,要更多更多,正应和了那句老话。
人心不足蛇吞象。
“你问我为什么?”
白旗河的笑容真奇怪,白棠看了心口很不舒服。
“你怎么不问,你父亲,也就是我大哥到底怎么死的……”
白旗河的脸上有种幸灾乐祸的神气。
白棠扭过脸,不想和他对视。
“父亲已经过世多年,和我要问你的事情,没有一丝半点的关系。”
“你怎么知道没有关系呢?”
白旗河呵呵笑起来:“没有人告诉过你,因为有些人知道的不多,有些人根本不敢多提。”
“我问的是,你将乌香弄进荀陵郡,要害死多少人,仅仅为了钱财,值不值得!”
“太多人会选择走我的这一条路,只是他们没有机会而已。”
白旗河根本没有想认错的态度,反而还一脸的高高在上。
“是应氏给了我这样的机会,让我这个废物也可以有所作为。”
果然,果然是这样的原因。
不过是自欺欺人得可笑。
☆、674.第674章 :不留退路
白旗河满腔的怨气,没地方宣泄。
反正白家是个人就说,白旗河打小身体不好,白宗元早早放弃了他,不管他的医术是不是更好,能力是不是更强。
来来去去,他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老四先天不足,做不成大事。
为什么,先天不足,身体不好,又不是他的错。
难道是他在娘胎里情愿变成这样的吗,这种事情是他本人能够选择的吗。
既然他没有选择权,为什么到了大家的嘴里,他倒是变成了病人,甚至变成了罪人。
要他说,父亲白宗元才是最大的罪魁祸首。
要不是生了四个儿子,选择余地太大,至于这样挑三拣四,嫌长嫌短的。
“乌香,乌香,你以为这东西是近几年才传到大顺国来的吗,阿棠,你到底年纪小,你什么都不知道。”
白棠想要反驳,可她还真的所知不多,不知道从哪里反驳。
苏子澈踏前一步,他和白棠截然不同,他要问的是应氏。
一直在旁边沉默着的应氏,谦虚着,好让白旗河成为主角的应氏。
白旗河绝对不是主角,他想要乌香的来源,未必有这门道。
那么,只能是应氏了。
“你是碧逑国派来的。”
苏子澈用的不是问句,是直问句。
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他不像白棠对白家人还有所感情保留,根本没有这种必要。
应氏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无动于衷。
“你不说其实也没什么关系。”
苏子澈比她还淡定。
“据我所知,碧逑国派来的奸细有个共同之处,身体的某一处留着特别的印记。”
白棠呆了呆,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是奸细,还特意留出证据来,碧逑国是太自信,还是太愚蠢。
苏子澈已经看出她的疑惑。
“不,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这种印记要用特殊的药水擦拭以后才能显形,所以就算我们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也不可能把所有人都浸泡在药水中分辨真伪的。”
“那么说来,前一阵子留在荀陵郡中的那五个人,都是被陵王拿下了?”
应氏一开口,就等于是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