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会很快返回的。”
“你说的很快是多快,反正我都等的心急烦躁了,就算有危险,我也会过来找你们的,说不定,我还能帮上忙。”
苏子澈见她的小脸都涨红了,轻轻叹口气,抬手帮她擦擦额角的汗。
她都辛苦成这样了,还能让他说什么。
做男人的,这种时刻就应该保持静默,听她抱怨,抱怨完了,也不要插嘴,继续等她的火气消散了。
白棠被他这样轻轻一拂,好像有人往她心口的那把火上,用扇子轻轻的扇动,没那么烫,那么热了。
要是苏子澈这时候再多说一句话,白棠的气绝对没消这么快。
可他用善解人意的眼神看着她,她再抬高嗓子,反而显得不近人情了。
他肯定是先考虑到她的安慰,这一点绝对不会有假。
那边是扫荡干净的战场,坏人已经被尽数消灭。
而这边,却是个未知数,兴许他追过来的时候,还不能肯定对方到底是敌是友。
苏子澈看着她的五官没绷得那么紧,眉梢眼角都和缓下来。
“不生气了?”
白棠一听他声音温温和和的,最后一点火气都荡然无存了。
“谁生气了,我才没有生气。”
“嗯,棠棠心胸宽广,不会生气的。”
好话谁没听过,但是也要听是从谁的嘴巴里说出来的。
反正这一句,白棠听得心里头甜滋滋的。
阿澈就是会哄人,知道她爱听什么。
“碧逑国的杀手还在。”
“我知道。”
面壁思过的阿陆在偷偷说,我也知道,所以你们两位能办点正事,不把功夫浪费在郎情妾意的废话上吗?
“既然阿九的鸽子能找到这里,我们就先等上一等。”
三人进了福明山,所有的消息都处于闭塞状态,能够接到飞个传说,已经是十分了不得的事情。
所以不用强调,她也知道必须等待的必要性。
“阿陆,可以转身了。”
阿陆苦苦就在等这句话,赶紧的回过身来。
“你追他追了多远?”
“差不多三里路。”
“他的轻功不如你。”
“我对山势不熟悉,也不知道他会往哪里去。”
“最后是怎么跟丢的。”
“他像是在试探,一直和我保持差不多的距离,到三里路左右,他忽然加速,往个坡度直接跳下去,等我到了那边,想跟着下去,发现已经追丢了。”
“但是,你看到他的长相了。”
“肯定是他,我见过他两次,不会错的。”
苏子澈闭上眼,像是在想很重要的事情。
白棠见阿陆对她做了个手势,这个,她看懂了,问她一路过来没危险吧?
☆、751.第751章 :母后无恙
白棠指了指那只肥鸽子,阿陆点点头。
阿九的鸽子聪明,要是危险的话,绝对不能停在白棠的怀里。
所以,白棠才敢找过来,也是有这个原因在里头的。
等苏子澈再睁开眼,应该是把一些问题都想明白了。
“阿陆,先把这只鸽子放回去。”
阿陆想让白棠松手,那只鸽子居然一扭头,直接把脑袋塞在她的肩窝里,装死不动弹。
“小白糖,正好我刚才也没吃饱,要么烤鸽子也不错。”
“火架子还在,烤起来倒是不费事。”
结果,肥鸽子直接挣扎出来,扑腾翅膀,飞到苏子澈的肩膀上,巍巍颤颤的站稳了。
“知道怕死就不要偷懒,回去吧,路上别耽搁。”
苏子澈又朝着它小脑袋上弹了一下,转眼见它展开翅膀,凌空而起,飞往远处。
“阿陆,你刚才真没吃饱?”
“怎么可能,三年都没一顿吃那么撑过。”
“那我还留了两条烟熏獐子腿,你要记得回来拿。”
阿陆摸摸鼻子,底下还躺着两条尸体,小白糖,你真觉得挂在尸体上方的獐子腿,会异常美味?
白棠的注意力很快转回钱一个话题。
“高将军都失踪好久了,你才说两人之间始终有距离,你怎么认出他的?”
阿陆在脸上比了比:“高将军的脸上受过重伤,疤痕这辈子都消不掉,远远都能看到,要是你见着他,也被盯着他的脸看。”
“我像是这么肤浅的人吗?”
“不,我是担心你觉着害怕。”
“我胆子没那么小。”
“他的伤不同于常人,是很严重的那种。”
白棠大概想了想:“是什么伤,刀枪伤还是火燎伤?”
“刀枪伤,被敌人的长刀从头皮这里一刀砍下去,,头皮都掀了一大块,差点没把脑袋一劈为二。”
阿陆光用嘴说还不过瘾,手还在白棠跟前晃来晃去。
“不用比划,我比你懂行。”
阿陆听她这么一说,倒是来劲了。
“你说能不能也给他治治?”
“要是刀枪伤的话,其实不难,但是要和你我一样,是不能了,至少也不会吓人。”
苏子澈点点头道:“要是他愿意,可以替他治治。”
白棠明白,有些人虽然伤在身上,心里头其实带着也有创伤。
如果能把身上的治好些,心结也随之而然的会松泛开来,不至于耿耿于怀。
他们三人进山,本来是为了逃追兵,结果变成将各根线索用福明山这个针眼给穿起来,再缝合好,成为完整的一副图画。
没等多久,扑哧扑哧的声音又又远而近的过来。
白棠这次看得仔细,原来阿九的鸽子不仅仅是肥,整个个头也大了寻常的鸽子一圈,所以飞起来格外有力,迅猛。
从半空扎下来的速度和气势,真不像是只鸽子,但是像只小头的雄鹰。
姿态虽然猛烈,落在苏子澈手背的时候,却格外轻柔,翅膀一收,简直雍容。
阿陆依旧将纸卷取下来,将鸽子捞到自己手上。
这一只显然不如前头一只精乖,居然没有挣扎。
苏子澈摊开纸卷,明明还是一行小字,他却看了很久很久。
白棠的脸上本来还有点儿笑意,见他的神情,收敛起来。
苏子澈的眉梢眼角,说不上是什么情绪,反正不像是轻松顺利的节奏。
阿陆朝着白棠努努嘴,示意她开口问问。
反正,他是不好问,也不敢问,宫中其他的嫔妃,朝中的各个臣子,都没有太皇太后一个人要紧。
偏偏,谁都知道太皇太后既是皇上的亲祖母,也是陵王的母亲,是两人的软肋。
“太皇太后可安好?”
“母后无恙。”
白棠听到这四个字轻轻松口气,没事就好,老人家没事就好。
“红衣死了。”
白棠一惊,要说其他名字,她还没个印象。
可是,她见过红衣,就在阿澈的府邸,很温和的一个人,冲着她笑而不语。
虽然没说上什么话,白棠也知道,那是太皇太后隐隐绰绰的听到阿澈身边有她这么个人,所以派个亲信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