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一样,你怎么能一样。”
“一样的,都姓白,没什么两样。”
白棠又说明,回头送一册她整理好的手札过来,让白芨好好学。
老夫人所学的也不少,以前她病倒,老夫人还亲手把脉会诊,从旁指导一下白芨,绝对没有问题。
“白芨,我刚给小蓬施针,忘记让他喝水了,你快赶着去,给他喂些温水,再让他继续睡。”
白芨一听是白蓬的事情,跑得特别快。
老夫人等孩子走了才问:“你故意支开他,是为了他那个不争气的父亲吗?”
白棠不管老夫人是否知道刚才那一场闹的,她按着自己想说的说。
“白芨想要劝他的母亲凌氏回心转意。”
“不能,家里这个样子,不能让凌氏回来,否则成天闹得鸡飞狗跳,我压制不住。”
“如果凌氏不回来,白家欠着凌家的那一笔钱,总是要归还的。”
老夫人一下子哑口无言,凌家借钱过来,是正经渠道,以前是两口子,可以不那么计较,如今已经和离,凌家早晚要上门。
“我知道老夫人的心性,不能为了这笔钱,容忍凌氏的做派。”
白棠顿了顿,眼睛只看着老夫人。
“可是这笔银子,实在不少,白家一时半会儿的拿不出来。”
老夫人僵着脸,白棠说话越来越直,一点余地不留。
“要说砸锅卖铁的,还是能拿出来,我也还有几件贴己的首饰。”
白棠知道白家的药铺不能开,银子根本不能周转过来。
老夫人要真拿出来,真的是咬牙切齿了。
她转过身,看看麦冬和香菜。
香菜点个头,凑到她身边听她叮嘱。
“拿五千两银票给我。”
白棠就是这么一说,五千两不少,没想到香菜居然直接给掏出来了,还多问一句,五千两够不够。
“五千两应该够了,据我所知,当日白三爷去凌家借了银子,说好是合伙做生意的,既然是正经做生意,那么赔了钱,两家都有份儿。”
白芨给弟弟喂了水,赶紧回来,就听到她这几句话。
“银票让白芨送去,送到凌氏手中,讨了借据凭证回来,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这银子,这银子怎么能让你出……”
“老夫人是不是还记得,我被白家赶出去的时候。”
“阿棠,这件事情不要再提,是我做的糊涂事。”
“不,我说这话,不是要责怪谁,而是想说,驱逐出去的时候,老夫人平日给我的那些首饰,细软,都没有要回去。”
让她手边有些银子,度过最艰难的日子。
就算是为了这个理由,知恩图报。
老夫人给的戒指镯子,要是真算算市价,也都不便宜,更何况还有一箱白旗万留下的手札,难能可贵了。
“你,你还记得这些。”
“别人对我的好,我总是能记得的。”
老夫人张张嘴,还想说两句软话,可一听白棠口中,他们白家人都已经是外人,就算老脸的脸皮再厚,也没好意思,再开口了。
白棠又询问了白芨学到哪里,有没有特别艰涩的部分,等白芨细说,她都记在心里。
然后没打算久留,直接起身了。
“阿棠,你还回来吗?”
“回来看看,总是必须的,毕竟父亲生于斯,长于斯……”
最后死于斯,没有往下说。
老夫人不知是安心,还是难过,冲着白棠的背影,哭得不行。
白棠一路而出,听到身后急匆匆的脚步声。
她知道是谁在追赶,压根不想理会。
“大姐儿,要拦着她吗?”
“我不想听她说话,更不想见着这个人。”
话音一落,香菜已经转身过去,将白芍直接给拦住了。
“白棠,白棠,你给我站住。”
只听见这一句,没底下什么事儿了,香菜自有她的手段,让白芍再说不出话来。
☆、795.第795章 :没人给你委屈
回到马车里,白棠觉着好像全身打过仗,累得就想倒头而睡。
麦冬今天大声呵斥了白旗山两句,反而底气足了。
她本来也没有说错,自己瞎了眼做下的错事,没必要掩饰。
“我以为大姐儿回来是给白家人好看的。”
白棠的身体歪了歪,已经坐不稳。
麦冬赶紧给她塞了软垫,让她能舒舒服服的窝着。
“本来是这么想的。”
可是到了白家一看,比她想得还糟糕,老的老,小的小。
这时候,但凡有个落井下石的,白家在荀陵郡百年的基业怕是保不住了。
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是她的本家,父亲泉下有知,也不愿意看到这番惨象。
况且,老夫人做的事情,已经在她面前再三悔过。
她再反复记恨,显得没意思。
本来也不是那么记仇的人,对一个老人家,就当她老眼昏花,被白旗山哄骗的。
说来奇怪,她把这些事情抛开了,自己也觉得心口一轻。
白芨肯学,那是最好。
老夫人说让她继任家主,她还嫁不嫁人了,除非是找个入赘的,能够过继给白家,否则的话,还是要留到白家子孙手中。
至于入赘,白棠侧头想了想,谁敢在陵王面前提这两个人。
简直是大逆不道。
麦冬看白棠始终沉默着,疲累着,可是嘴角慢慢扬起点笑容,才算偷偷放了心。
大姐儿就是心善,心善有好报,不是坏事。
她正要开口问问白棠想到什么值得高兴的,香菜从后面赶上来,单手在车辕上一撑,已经飞身进来。
“谢天谢地,你总算把那个二姑娘的嘴给堵上了,用什么给堵的?”
“用这个。”香菜洋洋得意的举起食指,“往她哑穴上一按,两三个时辰都说不出话。”
“做得很好。”
被白棠这么一夸,香菜简直有些受宠若惊。
想到白芍被点了哑穴,还不死心,恨不得扒着她们的马车,她真是掩饰不住的厌恶。
“她不想要留在本家,想去天都城寻她的双亲。”
依照白棠所猜测的,怕是白旗里两口子在天都城也不太平。
否则的话,平日里这么疼爱独女,没道理,往这里一扔了事。
白芍不是还说已经写了好几封信过去,照样石沉大海。
“要查查白芍双亲到底怎么回事吗?”
香菜追问了一句,如果交代给阿大,没有查不出来的。
白棠却摆摆手,她不想知道,反正她也不会带白芍离开。
老夫人病成这样,白蓬又卧床不起,白芍一味只想做富贵闲人,丝毫不伸手照应。
不对别人好,又让别人怎么对她好。
有些事情,白棠虽然不予计较,可偶尔想起白芍曾经恬不知耻的,想要挂在阿澈身上,她就没好气。
阿澈从来都是她的,任凭是谁来抢,她都不会容忍。
在小院中等白棠回来的苏子澈,鼻子痒痒,连着打了三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