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明大义的话,谁不会说,白棠绝对可以说得楚楚动人。
皇上,我要做的这些,都是为了您着想,多么感动。
皇上果然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上来了,大夫已经都这样说了,作为病人,要是一定要反抗,到时候,大夫也反抗的话。
倒霉的还是自己。
“白大夫,你看孤这些奏章还没有看完。”
“施针以后,慢慢看也不迟。”
皇上默不作声的起身,移驾到隔壁去了。
白棠在皇上看不见的时候,冲着苏子澈扬唇一笑。
他回过来的目光里头写着调皮两个字。
皇上对她不错,她这样子,还不是因为要帮他出气。
其实,皇上新政的事情,苏子澈是知道一部分,他没有想要参与太多。
皇上要是不找他详说,他还乐得清闲。
不过,这个钟扶余,怕是还有些地方,要好好调查。
天都城不比其他地方,短短一年光景,就算真的有真材实料,也不是那么容易出名的。
他先前已经派了人去查,结果查下来很出乎意料。
钟扶余在来到天都城之前的所有,是一片空白。
一个活生生的大人,怎么可能把过去弄成一片空白,那也是厉害的手段。
当时,苏子澈直接给了一句话,查,继续查下去。
哪怕埋得再深,也会有浮出水面的时候,他还就不信真的一点都查不出来。
如今,钟扶余主动写了关于新政的文章,上呈到皇上面前,心思缜密,绝对不是其表面展露出来的样子。
苏子澈甚至怀疑,钟扶余接近白棠也是别有目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的眼神一沉,那么他绝对不会轻饶的。
“白大夫,世上就没有不疼的施针之术吗?”
皇上还在那里讨价还价。
“有啊,不疼的很多呢,不过就是扎了也是白扎,没有一点疗效的,皇上要试试吗?”
那边彻底沉默了,白大夫这闭门羹,绝对是故意的,皇上只觉得整张脸都被拍在门板上。
还好旁边没有什么人,否则的话,脸面都要撑不住了。
白棠自然不会故意使坏,没这个必要,本来就够疼的,皇上要是真的被扎出火气,她倒是落得吃力不讨好了。
“皇叔呢?”
人已经躺着,还问东问西的。
“在后面。”
“皇叔最近也是辛苦了,这段日子,为了孤的伤势,连王府都没有回过,实在不好。”
白棠有些警惕的听着,反正总觉得这话里有话的。
“孤想了想,不如这样,反正白大夫对宫里也熟悉了,孤就放皇叔回去休息几天,白大夫陪着孤就好了。”
果然不是什么好事,白棠没好气的想。
居然想把她和阿澈两个人拆散,皇上这是故意的吧。
“皇上,施针的时候,最好别说话。”
这圣旨,口谕的,还没落下实处,应该不算生效吧。
白棠想了想,另外多扎了几针。
皇上还在想,今天好像没前几次那么疼,眼皮子却不自觉的打起架来。
奇怪了,明明不缺觉,怎么忽然就这样困了。
白棠命人又送了两个火盆进来,屋中的温度升高。
皇上更加昏昏欲睡的,不过是在宫里,又不用警惕当心什么,想睡就合眼。
苏子澈听到轻鼾声的时候,直接低头笑了。
“你故意的?”
“再让他说下去,他就把你送出宫去了,我才不要一个人留在这里。”
进宫不过是为了能和阿澈在一起,谁稀罕要看着皇上了。
皇上真是想多了。
“其实,皇上不是什么事都要找我商量的。”
苏子澈在想用什么方法解释给白棠听,这些枯燥烦人的朝堂之事。
“我知道,你也不想什么都听,我就是见着他的态度,一会儿一变,明明你就在跟前,还能睁着眼说瞎话。”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大逆不道的。”
苏子澈还是在笑。
“大逆不道,也就你能听见。”
“你把那些宫人当成隐形的?”
“既然你能和我说这些,宫人早就退散开来了,哪里还有人能听见我们的对话。”
“你才进宫几天,就学精了。”
“进宫是才几天,可是认识你已经好一段日子了,要是还像以前那么傻,怎么过日子。”
☆、854.第854章 :缺了一块
苏子澈走到她身边,伸手在她鼻尖按一下。
“别动手,我手上还有针呢。”
“皇上这一睡,要睡到几时?”
“下针以后,也不会醒过来,能睡到明天一早。”
“你的施针越来越出神入化的。”
“不敢,也就是学了点皮毛。”
连白旗里下蛊的事情,还是她临时想起来,在毕术的手札里见过的。
“阿澈,下蛊的事情,我总觉得有些蹊跷。”
“你的意思是白旗里身后还有指使?”
“我总觉得,他研习蛊术不会太久,你看皇上中蛊看着凶险厉害,其实还是表面的,我知道真正的蛊术,绝对不是凭借施针就能痊愈的。”
“那么,是有人传授了他,他又正好有这个机会。”
白棠点点头,就是正好有这个机会。
白旗里的医术虽然太普通,可怎么说,也是太医院的一员,要接近皇上当真不难。
“还有,说是刺客,白旗里没有武功的,他怎么接近皇上的?”
苏子澈沉默片刻才道:“刺客之说,我没有亲眼见到。”
“就白旗里那点力气,就算真的能给皇上下蛊,你觉得他能从侍卫手中逃脱,再溜回到太皇太后那里去的吗?”
“是不太可能。”
“难道说还有两个刺客?”
“母后和皇上两个里面,有一个在说谎。”
白棠特别认真的看着他:“阿澈,你别说,你什么都没有想到过。”
“事情太多周折,我本来想等皇上好了,再做计较的。”
既然白棠提出来了,苏子澈自然不会瞒着她。
这些,他已经都想过,已经在太皇太后面前把话挑明到这个程度了,母后不至于还要瞒着他。
一个白旗里差点就把母后挟制,当成人质,母后不会再包庇另外的人。
那么说来,所谓的刺客还是只有白旗里一个人。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当时,下手太狠太快,没有留下活口,也是有些可惜了。
“皇上会骗你吗?”
“他已经快马加鞭把我传到宫中,没这个必要吧。”
要是真想瞒着他,索性就别告诉他。
“有没有什么可能,他们双方都没有撒谎的?”
白棠听他问得慎重,努力想了一下。
“我就是担心我们两个人都钻牛角尖,死胡同,所以先放在一边的,这事情透着古怪,总觉着,像是缺了一块什么。”
白棠安静的抬眼看看旁边的沙漏,是她想得有些着急,反而变得心思不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