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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没想和黑月光女主he/我真没有觊觎黑月光女主(95)+番外

香气扑鼻中,陆时蓁看到孙晨晨的脸色比墙上挂的那幅看不懂的抽象画还难看,心里难免有些快意。

她知道世界上没有纯粹的净土,但她想起码在这一刻这支乐团就是她的净土。

她很感谢乐团这些人维护自己的人,也谢谢陈苗苗方才一顿明里暗里的输出。

中央空调的风温吞的掠过陆时蓁的手臂,慢慢哄起残留在上面的温热。

她想她最应该谢谢的,还是许拾月。

于是陆时蓁将湫湫瞄上的一根鸡腿夹了过来,在它的殷切盼望中,放到了许拾月的盘子里:“尝尝,闻着可香了。”

少女的笑有些过头了,好像还带上了几分刻意的谄媚。

许拾月对谄媚还是鸡腿都不是很感兴趣,她就这样握着筷子看向陆时蓁,却注意到那黑亮亮的眸子正满含笑意的看着自己。

顿了一下,她还是接受了陆时蓁的投喂。

湫湫很是不满,退而求其次的捧过了陆时蓁给它留出来的一只小螃蟹腿。

虽然它的宿主不那么地道,但它还是为着刚才发生的事飘到了陆时蓁耳边,安慰道:“宿主这些都是过眼云烟,当你获得了永恒的生命,看多了世情百态,这些就不算什么了,不要放在心上。”

这句话让陆时蓁又想到了今天下午的主系统的通报。

其实对于主神来说,她跟湫湫这种系统没有什么区别,如果他们的系统智能到可以完全模拟代替人类的地步,可能就不需要她这种宿主的存在了。

而人之所以不能被机械的系统替代,就是因为他们有感情。

这种东西发自内心,是完全不能被程序代码所模拟出来的。

陆时蓁看着此刻有说有笑的包厢,晦涩的目光中含着温柔。

有的人看校园文是在追忆青春,弥补自己遗憾的过去。

而陆时蓁看这些则是为了填补自己的空缺。

只是现在她才发现,此刻她沉浸的氛围是她无论读多少书都无法感受到的。

可偏偏却是在这个世界。

这个她临时作为落脚点,甚至踏板的世界。

不好形容这种心情,陆时蓁看着湫湫吃螃蟹腿吃的起劲,帮它又往盘子里夹了好几只螃蟹。

只是为了不让人看出端倪,一只螃蟹她只给湫湫两个最有肉的前腿,剩下的都是她故作喜欢的独自解决。

陈老师点了不少当地有名的菜,其中有一道烩牛肉孙姨都没有做过。

陆时蓁心情不好就喜欢吃东西,一股脑往自己的米饭上墩了好几勺烩牛肉,顺便还混着汤做了拌饭。

只是她没注意到,湫湫吃的螃蟹跟她吃的牛肉都加了酒。

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心情不好,还是两种酒混在一起效果翻倍,慢慢的她就开始觉得视线里的人摇摇晃晃起来。

黑夜降临,菜肴殆尽,这场提前的庆功宴也来到了尾声。

陈老师看了眼时间准备组织乐团成员回酒店,大家就这样三三两两的起身离席。

许拾月坐在椅子上看着包厢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也准备起身。

只是她刚要将自己的手放到陆时蓁手臂上,肩膀就传来一阵重压。

陆时蓁小脸通红,就这样靠在许拾月的肩上,含含糊糊的对她讲道:“许拾月,我好讨厌这个世界啊。”

第56章

周遭安静, 包厢单调的灯光平铺在许拾月的视线中。

陆时蓁的声音含含糊糊的,沾着淡淡的酒气,说出的话有些低落厌世。

许拾月并不是很能理解陆时蓁为什么突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在她看来这一天过得都很顺利。

只是不理解并不代表着会忽视, 许拾月就这样单着肩膀承受着陆时蓁小半个身子的重量,仿佛能感受到她的难过。

许拾月注视着余光里这个模糊的影子,淡声问道:“为什么讨厌。”

陆时蓁的这具身体对酒精的容忍度简直低到了极限, 只是几滴两种不同的酒混在一起, 她就丧失了战斗能力,连脑袋也不清醒了,对自己信任的人是有问必答:“因为这个世界的人都太好了。”

“好不好吗?”许拾月不解。

“不好。”陆时蓁摇摇头。

那浓密的长发一顿一顿的揉在许拾月的肩头脖颈,有些痒痒的。

许拾月眼底的疑惑更甚了几分, 追问道:“为什么?”

“因为这样的话我就会一直记得你们的。”陆时蓁微微抬起了自己靠在许拾月肩上的脑袋, 目光有些真挚, “没有人可以忘记第一次。”

像是有许多问题连串的盘旋在了许拾月的脑海中,她又问道:“什么第一次?”

陆时蓁被问了好多个问题, 丝毫没有察觉到许拾月的问题有点多, 就这样掰起了自己的手指, 幼稚又认真的数道:“第一次感觉到家人的温暖,第一次有人在意我,第一次有一群人愿意维护我……”

说着这些,陆时蓁就顿了一下。

她抬头看向了坐在自己身边的许拾月, 而后肆意的将手握在了许拾月的手上,道:“还有第一次给人家当导盲杖。”

少女说着就嘿嘿的傻笑了两声, 接着像是一个求夸奖的狗狗, 摇着尾巴问道:“许拾月, 我这个导盲杖当得还可以吧。”

许拾月从没有觉得像陆时蓁这样的大小姐会甘愿将自己形容为一根“导盲杖”, 可她的手就这样炽热的握着自己,提醒着她刚才说的话是真的。

那温热的手看起来有些用力,实际上力量却很是温和,就跟过去一样。

顿了一下,许拾月点了点头:“嗯,你做的很不错。”

陆时蓁听到许拾月这个肯定的评价很是满足,脸上的笑更浓郁了起来。

她又“嘿嘿”笑了起来,摇晃不稳的身体重新靠回了许拾月的肩膀上。

沾着酒意的吐息撩过少女耳边垂着的碎发,清脆的音节震动着她的耳膜。

如果说“第一次”,许拾月也是这样第一次无比真实的感受着另一个人的欢喜。

明明这份快乐并不属于她,却又好像属于她。

她的嘴角也有些不受控制的上扬。

“你知道吗,以前都是别人照顾我的,他们觉得我什么都做不了,也什么都不让我做。”陆时蓁得到了认可,像是打开了话匣子,靠在许拾月的肩上,讲起了自己的事情,“可是你看,我还是可以的吧,很可靠的吧?”

许拾月听着陆时蓁前面的话有些疑惑,却又对应到了孙姨给她们收拾的两大箱行李。

她无法否认这些日陆时蓁带给自己的可靠,点了点头:“是啊。”

只是许拾月以为自己这个点头会让陆时蓁更开心,却发现陆时蓁在这之后突然变了脸色。

肩膀上的重量又一次消失,灯光将许拾月的视线涂上一层明亮,接着又被一道阴影盖住。

玫瑰的香气如风一样略过许拾月的鼻尖,没有预料的,她跟陆时蓁的距离突然被拉得很近。

许拾月永远平静的眸子兀的圆睁了一圈,漆黑的瞳仁里倒映着的是陆时蓁猛地撞过来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