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自虐!”安晓竺再度给出一个肯定。
“自虐不好吗?”童欢虚弱的抵抗着。
“你说呢?”安晓竺无奈地反问。
“不知道。头好痛!”童欢闭了眼睛,躲进安晓竺温暖的怀里。“让我睡一会儿,也许睡完了,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哎……
安晓竺无奈地摇摇头,她轻抚着童欢的黑发。“你这家伙,又逃了,究竟什么时候才敢面对自己呢?”
555,童欢说这个比较适合男人抽。
项南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根555。用心体验着童欢描述的烟的滋味。有点涩,有点苦,将整个人浸透在吐出的烟雾中,让苦涩渗进大脑,麻痹自己的神经,放松,再放松。
CAPRI,典型的女烟。淡淡的薄荷味,却能让浑浊的神经愈加清醒。项南拿起那盒还未拆封的CAPRI,端详了半天,才抽出一根,点燃。任淡淡的薄荷味清凉了喉间,又窜进脑际。
这租来的房子,第一次,弥漫了如此浓郁的香烟味道。
项南不抽烟,来这里抽烟的人只有童欢,而她讨厌烟草燃尽后的余味。
矛盾的女人!
一根,接着一根,项南回忆着,童欢吸烟时的样子,他站在镜子前面,也看着镜子里吸烟的自己。两张同样被世人认为“漂亮”的脸蛋,两个纠缠的灵魂,被项南轻轻抚摸着,就此重叠。
“夜,是用来幻想的。”
童欢总是这么说。所以,她爱在深夜上网,把自己从公主幻化成灰姑娘,或者从灰姑娘幻化回公主。只不是自己!
“什么才是自己呢?”童欢总是问项南同样的问题,在OICQ里。
项南从不找别的MM聊天。他的线上从来只有童欢一个人。而现在,他随便打开一个聊天室,第一次,和所有的陌生人打招呼。
童欢说网络里的人很好骗,网络里的人也很会骗人。在这里真实即是虚伪,虚伪即是真实。一切都是瞬间的感动,一旦离了线,就象小水泡泡离了海,无踪无影,毁灭是注定的。
夜是用来幻想的。
夜空下,还有谁,知道项南已幻化成了灰姑娘,在网上和帅哥、美女、恐龙、青蛙聊着。
不亦乐乎!
泡吧。
对于项南来说并不陌生。曾经被童欢流连过的酒吧、迪吧都能看到项南的身影。但那样的项南仅是一道影子。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再热烈的气氛也激荡不起他的热情,他的眼中只有一人,童欢!
而现在,他不再以影子的身份出现。
他坐在最引人注目的位子,喝酒。
体验童欢所说的,被注目的成就感,被欲望眼神包围的恐惧感,所有对他来说陌生的感觉……
他现在就像个色盲,刚刚被上帝赐予了享受色彩的权利,一时间,所有的颜色充斥着他的眼球,强烈,刺激,这便是最初的感动。
无关于善恶。
学着童欢的玩世不恭,心情不好时对所有的搭讪者不理不睬,项南仍然琢磨不透,这便是堕落吗?或者只是堕落的开场白?
那些真正令童欢沉迷的,究竟是什么?
那些在舞池里扭动的人们,他们此时此刻想的又是什么?
第一次,项南走进那群疯狂乱舞着的人们。只跟着充斥了满耳满心的音乐摇摆。
原来,每个人天生都具有跳舞的潜质。
只是自己,身体依旧僵硬。
闭上眼,就当这舞池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摇摆。
跟着节拍。
这才知道,爆发的极致便是脑中一片空白!
有意思!
怪不得童欢说“有意思”!
安晓竺已经睡了吧,童欢猜测着。舒口气,童欢睁开眼。她刚刚并没真的睡着,只是想结束那个血淋淋直戳在心底上的谈话。
安晓竺说得没错,她确实是在用狄博的错误惩罚自己。只是惭愧啊,聪明如童欢竟花了几年的时间来注释这个错误。
真的该结束了。
童欢轻轻起身。去那个地方吧,去告别。
到达墓园,已经是天色大白。
童欢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却只对狄博说了一句话。“在天上无聊的时候,瞧瞧人间吧,看看我如何建立自己的王国。这辈子童欢注定是不平凡的!”
^8^晴天娃娃
五味杏仁乌骨鸡
疗效:治疗小儿反复呼吸道感染以及哮喘。
材料:五味子10克,甜杏仁10克,白萝卜100克,乌骨鸡1只。
制法:乌骨鸡去毛及内脏,洗净;五味子、甜杏仁装入纱布袋内,先浸湿;白萝卜切块,几味同填入鸡腹内,隔水清蒸至烂熟,去药袋,吃鸡肉、萝卜,并饮汤。
安晓竺每天下班后都尽量抽出时间和念晴说话。
现在,念晴“说”的能力已经比以前进步了许多,至少能够清楚地表达出自己的想法。
安晓竺也试图引导念晴喜欢那些对她来讲比较新鲜的事物。不让她有过多的时间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或者,只和丑丑玩。
自从那个夜晚项东表白之后,安晓竺一直没有表态。她甚至催眠自己,希望那天晚上只是做了一场梦。但,项东那略带忧郁的面孔却总是不定时地来骚扰她的神经。
哎……
这些天,项东再没提起过那晚的事情。难道他只是一时的兴起?这种想法令安晓竺极度不悦。他怎么可以这样?弄得自己魂不守射,自己却象个没事人一样。
难道……会不会项东只是把自己当做了妻子的替身呢?安晓竺看过他妻子的照片,和她一样都是娃娃脸。会是移情作用吗?会不会呢?
好烦呢!
看着幼儿园里那些正睡着午觉的小朋友。安晓竺又开始幻想……
如果不用长大该有多好啊!
项东也在游移着,那晚,他以为安晓竺只是需要更多点儿时间,毕竟是女孩子,多少会害羞一些。
可这么多天过去了,她却好象忘了那晚的一切,会不会她根本就不想接受自己的感情呢?
害羞?还是拒绝?
项东心里翻腾着!拿不准,放不开
或许……
12月24日。平安夜。
项东揉揉微痛的太阳穴,又是一天的忙碌。
看了看腕上的表,9点13分,还不算太晚。
深呼吸,给车熄了火,然后上楼。开门的那一刹那却愣在了门口。
“这又是什么阵仗?”项东愣愣地自语。
忽地,从圣诞树后面露出个脑袋来,是安晓竺。“你回来了。别站在门口啊,快进来。”
项东听了安晓竺的话,转身先关了门,才又问:“今天是圣诞节吗?念晴呢?”
“不,明天才是圣诞节。今晚是平安夜,童欢和项南带着念晴去教堂看教徒做弥撒去了。我自告奋勇留在家里布置会场,大家决定明晚弄一个小型的圣诞PARTY。”
“哦。大家兴致很高嘛,但同志们是不是忘了通知我这个主人一声啊?”项东半开玩笑似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