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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一碗寂寞的汤(出书版)(4)

“本来就是你错嘛。童欢笑着任性撒娇。该罚。”

“不错,该罚。”

“罚什么好呢?罚你做我的影子。”

“好。”

“一辈子不能离开我。”

“好。”

“一辈子哦!”

“知道了。”

“一辈子很长!”童欢望进项南的眼瞳。她比谁都清楚,项南是个无心的人。

“我知道。”

童欢深深地叹了口气。“南,你爱我吗?”

“我爱你。”

叹息再度溢出童欢的唇。“那为什么我看不到你的心呢?”

“因为只有挖开才能看到。”

“是吗?”童欢依偎在项南的胸口。数他的心跳。

“是的。”

童欢轻轻呢喃:“他完全没有妒意,这也难怪,因为他决意占领一块迄今无人占领、甚至无人见过的土地。”

或许吧,尼采的话总是深入你心。

伏天,最好的活动就是窝在冷气房里睡觉。

当然,如果没有母亲杞人忧天的神情以及父亲没完没了的唠叨做陪,童欢会更快乐。

毕业已经整整一年了。时间过得好快。在父母的眼中,童欢知道,现在的自己应该找个安定的工作然后准备嫁人生孩子。大多数人都是这么生活的。但童欢知道自己从来都不属于“大多数人”的范畴。

从来不属于。

她只属于她自己。

她活着最想要的东西便是自由。

在童欢的脑袋里,“自由”包含着不用按时上班下班,不用和别人一样每天挤公车,但也不象SOHO族,整日埋首家中。她想的更为长远和宏大,做属于自己的事业,赚大钱,并且享受赚钱的乐趣。

这并不容易。

毕竟是条没有路标的荆棘之路。或许荆棘之后便是康庄大道,也或许前面等待她的只有断崖。但不管怎样,至少童欢已经认定了它。

童欢认定的事,是谁也改不了的。

童父也明白女儿的性格。但为人父母,不唠叨几句总觉得担心。做父母的还不都是希望孩子好,难道这也有错?

怪只怪时机不对!

童欢最无法忍受父亲的嗜酒如命,最看不得父亲醉酒后的狼狈,而偏偏童父喝了酒就爱唠叨个没完没了。什么荤的素的,好听的难听的都拿出来说个够。向来崇尚完美主义的童欢,每每遇到此景,都毫不犹豫地掉头就走。她实在无法忍受平日里看似儒雅的父亲瞬间变成个糟老头,她宁愿不看不听,毕竟——爱戴一个人太不容易,而厌恶一个人则实在是轻而易举。

哎……

在童欢的记忆里,还没有和父亲争吵的画面。

那是大家都极力避免的场景。

但童欢仍然无法忍受父亲对于自己私生活的干预。她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完全可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尤其还是当着安晓竺的面,这做父亲的,实在是不给女儿留些情面。

童欢的心再度划过一道伤痕。言语的杀伤力往往更甚于行动。

远离,或许是最好的办法。

童欢一直确信——

距离是产生美的不二法则。

^2^布娃娃的情人节

糯米百合粥

疗效:改善失眠状况

原料:大米50克、糯米50克、百合15克、冰糖

制法:大米、糯米、洗净,百合洗净,同放入锅中,煮成粥,再加适量冰糖。

“项东。”女人咬着粉红的唇瓣纠缠着站在一旁的男人。“你一定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对不对?”

“冬晴,我现在在工作,不要任性。快回家去,念晴需要人照顾。”项东不耐烦地开口。

“真的在工作吗?为什么你的采访对象都是女人?”女人眨眨娃娃般的大眼,眼瞳里尽是无辜。

“没有的事儿,你想太多了,冬晴,我们回家再说好不好?”项东无可奈何地敷衍着。

“回家?回家后你根本就不会理我。你有好久没回家吃饭了。”女人的神情忽地幽怨了许多。

“我最近工作忙。”

“我知道你嫌弃我,我知道你根本不想要我和孩子。是不是?”女人步步紧逼。

“冬晴,你想太多了。”项东闪烁着回避问题。

“项东,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不该设计你,但我只是想嫁给你啊,我爱你,你知道的。”女人反复蹂躏着自己的红唇,那抹粉红顷刻已满是了血色。

“武冬晴,你够了没有。这些事回家再说不行吗?让我先把工作做完,OK?”项东试图说服又陷入了自怨自怜的妻子。

突然,女人从身后举出了一大捧玫瑰。“项东,玫瑰很漂亮,是不是?”

项东皱着眉,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我呢?今天的我漂亮吗?”女人又笑着伸展了手臂原地优雅地转了360度。

“冬晴,我们非要站在街边说这些有的没的?”

“那你先告诉我,漂亮吗?”女人撒娇着。

“漂亮,非常漂亮,象个天使。可以了吗?”

“那你一定要记住我最美的样子哦。”女人绽出一个骄阳般的笑。没等项东再说什么,女人忽地贴近项东,在他唇上烙下一吻,又猛地推开项东,瞬间往身后的车流倒去。

血,混合了四散的花瓣在半空中扬起,还有那纯白的身影,应和着鲜红的花瓣,一同陨落。

时间未曾停滞。

血腥的美震撼了每个过往的路人,路中央,人,一层叠过一层。

只有项东,化石样的呆愣在原地,不能动。他的脑中,只剩了冬晴最后挂在嘴边的那一抹绝望而幸福的笑。

——“项东,你永远都是属于我的。”

嘭地一声,原本正睡着的项东突地坐了起来。

眼睛里没有焦距。

神情,是刀刻般的冷峻。象个活化石。

就这么呆坐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屋子里只能听到钟表的滴答响。

嘭地,又是一声。

项东僵着的身体又撞回床垫。

睁着的眼睛终于眨了一下,神情却是未变的冷。看不出情绪。

就这么呆躺着。

任钟表的指针跳过一格又一格。

不能计算究竟过了多久,阳光终于慢慢地穿透淡色的窗帘。

床上僵硬的“化石”动了动,一只手臂伸向床边,现在时刻,5点48分。

项东紧闭的双唇终于溢出一声沉重的叹息。不再放任自己沉于梦境,他快速地起身,走进浴室。一个热水澡,终于唤回了项东的三魂七魄。

站在穿衣镜前,摆出一个职业的微笑,现在的项东,又是那个无所畏惧的报社总编了。

一杯咖啡。一个综合三明治。

项东从容地吃掉自己的早餐。然后抬手看向腕上的名表。据说这一块表就要一万多,是个求他做宣传的老总送的。6点30分,是念晴的起床时间了。项东收拾起杯子,推开女儿的房门。

女儿小小的身子仍然蜷缩在被子里,怀里还紧紧抱着一个丑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