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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渣味儿(254)+番外

作者: 四月一日/雷锋老师 阅读记录

呵,男人。于思远心里敞亮,颇有些嘲弄。

他是过来人,自然明白,这人是央着另一个玩什么花样,大概是穿戴什么东西之类的——男人为了底下那根爽,有时候甚至连脸面都不顾了,他是能理解的,可是如果对方不同意的话,那就是这人没手段没能力了。

他对别人这档子事一点兴趣都没有,完事儿了收拾好自己就推开门打算走人。

这时却听到门里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带着饱胀的怒气:“穿穿穿,穿你大爷啊!老子一米八几,长得又不娘,穿裙子能看么!爱做做,不做滚!”

于思远握着门把手的身形住了。

他在这一刻,想了很多,很多。

脑中回忆如江海奔涌,心中情绪如五味杂陈,他呆呆立在门口,仿佛痴了。

紧接着,只听“嘭”的一声,隔间的门被大力推开,两个衣衫不整的男人撞了出来,一个满脸怒容迈步要走,一个面色急切忙着要拦,当他们看到门口站着正打算出去的于思远时,大约没想到还会有人,竟齐齐愣在原地。

要走的那个长相英俊,身材高挑挺拔,确实不像个能穿女装的。要拦的那个长得也不差,可比起另一个就差多了,戴着双禁欲的黑手套,大概打算玩什么play。

于思远已经找回了理智,他转过身面对两人,视线只在那个攥着条裙子的黑手套脸上淡淡一扫,就对上了另一人的视线,四目相对时,于思远陡然笑了。

“女装?”于思远笑容没有半分火气,轻描淡写的,“好久不见,纪峣你口味变化得挺大啊。”

那个不穿女装愤破门而出的男人,正是纪峣。

见到站在门口的人是他,纪峣整个人都懵掉了:“于……于思远……”

“哟,”于思远不冷不热地鼓了鼓掌,“还没忘我的名字呢,不错不错。”说着,他长腿一迈,冲呆立的两人走了过去,将黑手套手中的裙子拽了出来,展开一看,“啧”了一声,显然对其品味嫌弃到了极点。

然后目光扫到黑手套另一只手——他正拽着纪峣的袖子,拽得极紧,纪峣一时没有挣脱开。

于思远便微微垂下眼帘,从容伸手,一根、一根、一根地掰开了男人的手指,将纪峣扯了出来,拉到自己身边。

大概是他此刻气场太强,黑手套竟被镇住了,没敢动弹。

于思远是个英俊到扎眼的男人,他的英俊有种攻击性,会让陌生人——尤其是雄性——本能的感到威胁。平时还好,他身上有股他所独有的,孩子气的浪漫派头,让人总是忍不住觉得这是个堕入红尘的彼得潘。然而此时他将那副情态收了,立马让人产生了种仿佛被压迫的不适。

于思远将那条裙子丢到黑手套脸上,轻飘飘道:“这么丑的裙子,你自己穿去吧。”

说完,拽着纪峣的胳膊扬长而去。纪峣对于思远有种近乎于本能的信任,于思远一拽,他没说句别的,乖乖跟着走了。

于思远将人塞进车里,说了句“坐好了”就飙了出去,一路上表情很臭,纪峣识时务极了,大概也是有点心虚,安静如鸡地给自己系上安全带,没问于思远打算把他带到哪。

横竖于思远不会害他。纪峨对此很肯定。

可他没想到,于思远这次,还真是打定主意要来害他。

手中被塞了件女装并勒令换上时,纪峣还有点懵。于思远轻轻笑了一下,多情的眉眼在昏暗的灯光中时明时现,仿佛很久之前:“愣着干嘛,换啊。”

纪峣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也要我穿?你想干我?不是吧于思远,以前咱们俩好的时候我都没穿过。”

其实问也是白问,于思远都把他带进家了,要说纪峣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对两个老司机来说,这都是屁话。不过他以为于思远不会这么直接,两个可能会聊聊近况相互寒暄,他还打算到时候再委婉不尴尬地拒绝呢——没想到于思远直接打了直球。

于思远像是很恼火,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从齿缝中迸出一个字:“脱。”

纪峣气笑了:“你让我脱我就脱?”

作为一个资深作精,他无事都要兴起三层浪,更何况于思远这种明知道他不爽还故意戳肺管子的举动。纪峣把衣服往地上一扔:“脱你大爷。”就准备拍拍屁股走人。

于思远却放了一段录音,正是纪峣刚才和黑手套的,放完之后,他目光平静:“现在呢?”

“……什么时候录的?你威胁我?”纪峣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

于思远短促地笑了一下,那个笑很复杂:“逼你就范的脏法子我多的是,没有敢不敢,只有愿不愿意、舍不舍得罢了。纪峣,明明已经这么大的人了,为什么你还是学不乖?”

纪峣瞪着他,确定他是认真的以后,咬牙一笑:“行。”

不要把能左右自己选择的把柄教给别人,不要给别人可以伤害自己的理由,不要招惹对付不了的人。

温霖和蒋秋桐都教过,可纪峣还是没记住。

其实本心里,哪怕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是觉得于思远不会真拿录音对他做什么——于思远没那么下作,再说,对方是个商人,这种撕破脸得不到好处只能睡他一次的事,很不划算。

可他不敢赌。万一呢?这么久没联系,万一于思远已经性情大变心理扭曲了呢?

所以最后,他还是憋着气答应了——反正就像于思远说的那样,他们又不是没干过,矫情个什么劲?

然而还是不爽。非常不爽。

那点微薄的愧疚和心虚,蓦地被恼怒所代替,他最讨厌被人威胁,最忌讳被父母知道性向,于思远这举动简直是逮着他的痛脚往死里踩。

比起“穿女装被人干”,他更介意“被逼着穿女装被人干”。

奇耻大辱。

纪峣当着于思远的面,一一照做后张开双臂,迎上于思远的目光,面无表情:“满意么?”

于思远的心情也不见得有多好,他压着火气,觉得恼恨,又觉得有些难过,最后只淡淡地说:“满意。”

他变得沉稳不少,商场上的历练,磨去了他的玩世不恭,于思远坐在那里,身影像座石雕,整个人看起来城府很深。

纪峣没理会他,捏着手里的裙子僵立半晌,才咬牙套在了身上。

这是一套兔女郎装,分上下两件,黑红撞色,哑光皮料,裙子还带着一个尾巴。

——那个兔子尾巴更让人无语凝噎,衣服明明是性感的款式,尾巴的画风却一点也不搭,雪白白毛茸茸,活泼可爱极了。

附带一个同样黑红撞色的假领,一双黑色蕾丝花边吊带袜,和一个尾巴同款兔耳发箍。

纪峣闭着眼将它们套上,手指因为愤怒和耻辱而不断颤抖,他暗自咬紧后槽牙,差点把这脆弱的布料扯烂。

最后穿出来的效果,出乎意料的,居然很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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