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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时分(52)

水灵送上琴,仙兰“仙嗡,仙嗡”地调了调音,伸手轻奏,正是刚才朱玉哼唱的旋律,“不错,有几个音不一样,但经你这样处理后,更合理。”朱玉说。

“有新词么?能添进去的?”仙兰兴奋地问。

“本来就有词。”朱玉突然想起似地问:“对了,相府很少做堂会,这次怎么做这样大规模?还请两个班子?”

“听说是府里四小姐二十岁生日。”

“二十岁?老小姐了,还庆贺什么生日。”朱玉笑。

“这位原小姐与众不同,听说原本几年前皇上就给她指了婚,可她偏说要满了二十岁才结婚,说是十几岁成亲对身体不好。”

“指婚,什么人能让皇上亲赐婚事。”朱玉问。

“提起那个人,可是鼎鼎大名的啊,大周最能征善战的将军,长相俊美,性情温和,当今天子最依重的北靖王丁允倜。”仙兰说话时,眼睛都在闪光。

朱玉嘴角啜着丝淡笑:“看来你也很想嫁他。”

仙兰脸上闪过丝慌乱:“我从没这样想过?”

“想想也无妨,大周多少少女都做梦想嫁他呢。”

仙兰脸色发了白,紧咬着唇:“玉,你明知我的心!”

朱玉一怔,苦笑:“又来了,你也明知我不可能娶你。”

“为什么不行?你嫌弃我是歌女,身份低下,是吗?”仙兰眼波含悲,楚楚可怜。

“我不与你争执。歌词我录下后着人送过来。”朱玉叫着长歌打算离开。

仙兰拉住他手:“才来这一会就走。”

“你若再说刚才那样的话,我永远不再来。”朱玉说。

“我不相信你这样绝情。”仙兰媚眼如丝又偎上朱玉身子。朱玉拉开她:“好了,你的媚功对我没用,我得去布庄,秀庄快断原料了,不知布庄那边有没有适用的面料。”

“晚上过来吃饭罢,我烧你最爱吃的香酥鱼给你。”

“你再胡闹,烧龙肉我都不来。”

仙兰直接吊到他手臂上:“好了啦,我不提让你娶我就是。”

“孩子们看着呢,你有点老板娘的形象好不好。”

“现在我才不能算老板娘,你娶了我后才是。”

“怕了你,再不放开,我晚上就不过来了。”仙兰一笑放手。

梦醒时分 正文第二卷梦回 第三章

章节字数:2717 更新时间:07-12-15 14:14

每年的二月十八,是大周最大的祭祀日,祭天祭地祭祖先,祈祷一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祭祖的队伍清早便出发了,当先是旌旗分明的御林军开道,紧随其后的是由侍卫护卫的金黄色华盖的御辇,再后面,分别按等级跟着官员们的乘辇,也有武将骑马的,浩浩荡荡排成一条长龙,蜿蜒地穿过半个都城,前往南郊的皇陵。

御辇前两个年轻人并排骑着马,一个清俊高贵,温润内敛,一个神采飞扬,英姿勃发,这就是当今大周最炙手可热的两人,北靖王丁允倜和忠勇大将军原立平。

“那是什么地方?房子建得很奇怪。”丁允倜指着南城边一个宏美的建筑群问。

原立平瞥一眼,笑开来:“天,你不会连梦都都没去过吧,那可是每个男人的梦想之都啊。”

“听人说起很多遍,建筑风格有点奇怪。”丁允倜并不理会原立平的嘲笑。

“那里房子虽然建得与我们平日所建的不一样,不过结构合理,人呆在里面很舒适。”原立平说。

丁允倜便笑:“看来你去的次数不少啊。”

“都城除了你,哪个不是三天两头往那里跑?”

“你那群夫人们知道你去梦都?”丁允倜笑问。

原立平不以为意:“你以为那里只是男人的天堂啊,女人喜欢梦都比男人还疯狂!我那几个老婆最大的乐事就是去梦都,她们若是不在家,就准在梦都,真不知道梦都的主人是怎样想出那么多花样来的。”

“怪道梦儿一直嚷着要去梦都。”允倜点头。

“提到小妹,我倒要问你,你准备什么时候把婚事办了?明儿她就满二十,这个年纪,早该是几个孩子的娘了!”立平有些激动。

允倜俊雅的脸上掠过丝无奈:“她那个脾气,谁说得动。”

原立平道:“不是我说你,你就是太让着她,女人,有的时候说的不一定是心里想的,你定个日子告诉她就是了!”

“好,我定个日子,你去说。”允倜笑笑。

原立平立即摆手:“由得你俩个去闹,别拉上我,小妹近来越发刁钻,我实在是怕了她的。”正说笑着,前面突然乱了起来,丁允倜叫:“快护驾,立平,你在这里护着皇上,我到前面看看。”一提马缰绳,奔了过去。

“何事喧哗?”允倜大声问。

“王爷,惊了马,小的们正在处理。”原来是御林军的马惊了,他刚松口气,却又听得众人惊呼,抬眼间,就见惊了的马见到围堵的人多越发惊乱,冲出人群,直奔出去。

眨眼间惊马已冲到了梦都巨大的门楼下,门楼边全是来来往往的人群,看到惊马,全都惊呼失措地躲避,一时间你挤我,我推你,大乱。一个小孩怔怔地立在路中间,惊惧地瞪着奔驰过来的惊马,动也不敢动。

允倜大惊,飞身扑过去,距离太远,根本来不及,情急之下抽出腰间的傲龙剑,脱手射出,只望能在惊马撞上小孩之前将其击杀。

一个月白色的身影飞扑过来,一把抱住孩子,惊马直冲过去,傲龙剑直插入惊马的脖子,那马惨嘶一声,人立而起,前蹄照着那两人就踩下,允倜心呼不好,只见那白衣人用力将孩子抛出:“长歌,接住!”双手抓住惊马的缰绳翻身上马,用力夹紧马腹,一掌向马首击落,那马闷哼一声,脑浆迸裂,轰然倒地。

白衣人飘身落地,姿态优美,神色自如,浑不似刚才有过惊险。接抱住小孩的是个年轻人,清秀中带点憨厚,那孩子这时候才哭出声来,白衣人拧拧他脸蛋:“谁家的孩子?长得怪可爱的。”

一个中年妇人急匆匆过来:“阿宝,可找到你了,出什么事了?”

“没事,以后带孩子注意些。”白衣人淡然:“长歌,人家大人找来了,你还抱着不放干什么?”

叫长歌的年轻人才从刚才的惊险中回过神来,将小孩交给妇人:“哎,孩子你看紧了,差点没命了!”

妇人这才注意到地上死毙的马,问明事情,千恩万谢地走了。

“马怎么死了?哪个大胆的奴才敢杀官马?”几个御林军这时才赶到,看到地上毙命的马,勃然大怒。

白衣人眉头一皱,声音清冷:“是畜牲的命重要,还是人命重要?”

“大胆草民,敢与军爷这样说话,大周律,窃官马者,杖责四十,伤官马者,杖责八十,敢杀官马,就是死罪!”其时频发战乱,马匹极是珍贵,军卒这话不假。

白衣人正待再开口,允倜走上前,从死马脖子上取下傲龙剑,剑气如泓,沾上的马血如油般滑落,一把剑明亮如新。允倜还剑入鞘,回首道:“马是本王杀的,时辰不早,紧着点上路,不能误了春祭的时辰。”